她抿了抿唇，對賢妃說︰「這些不算什麼，妾身都知道。娘娘真的認識母親，還是這只是娘娘的一個猜測，想讓妾身說出更多？」
「你比你母親更聰明，也更多疑了。」賢妃淺笑，「就憑你有了寧兒的孩子，本宮就不會騙你。況且，你母親是本宮的好姐妹，即使你不是寧兒的妻子，本宮也會待你如親生女兒。」
賢妃忽然壓低聲道︰「你的母親當年混進了夜廠，就是為了救你，和你的父親。你的父親沒有死。」
清月精通易容，用別人換掉了宰相，以及自己。然後用自己，還有墨柔引開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夫人可能會這麼輕易地把葉氏給你嗎？你的父親，其實就是葉大將軍。他常年在邊疆，沒有人會發現他。你母親當年扶持了大夫人，所以大夫人才會這樣對你們。你母親把你的路一直鋪到了今天。」
「你母親不想讓你殺人，直接讓你永遠呆在那個小地方，離皇權爭斗遠遠的就可以了，為什麼還會潛移默化的鼓動你出來？你不殺人，是要給一些人看到的。你母親沒有做到，她希望你做到，讓那些人看到。」
賢妃看到墨柔布滿猙獰疤痕的手指，忽然笑了起來︰「哎呦，你母親當年弄了一些舒痕膏給我，說在宮中容貌才是本錢。如今本宮也用不著了，就給你吧。女孩子留了疤不好看。」
說著就起身去找。舒痕膏被包的嚴嚴實實的，可見賢妃對它的重視。「瞧，放了十多年也沒有壞呢。」賢妃把布一層層拆開，露出一個粗糙的盒子，上面笨拙地畫了兩個人，相貌已經模糊不清了，但可以看出是兩個女子。「你母親送給本宮時說，要和本宮做一輩子的好姐妹。」賢妃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對墨柔說。
墨柔沉默不語地接過了盒子，覺得鼻尖酸酸的。
「哦，對了。」賢妃說，「寧兒是真的喜歡你。」
墨柔沒在喝茶，但也被嗆得咳嗽起來︰「咳咳，娘娘，妾身和王爺……不是你想的那樣……」「做娘的會看不出來嗎？你也喜歡寧兒，只是你們都不肯承認而已，本宮知道。」墨柔忽然真的開始考慮這個問題，她似乎不能堅定地恨夜風尋一輩子。這算什麼，是自己心胸寬廣而已。
賢妃看她的表情，掩面輕笑︰「以後和寧兒好好過啊。」墨柔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沒有！我沒有！」「唉，就算你沒有吧。」賢妃苦笑了一下。她很清楚，墨柔以後和夜風尋會怎麼樣。或許也是她想太多了。賢妃低喃道︰「墨柔啊，希望你這輩子都不要知道你是誰。」
如此下來，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有些事情，還是不知為好。
門外的男子，似乎听到了賢妃與墨柔的一番話，輕輕勾了勾唇。
兩個人的態度沒有因為賢妃的話發生一點點改變。
「我父親沒有死。他是葉大將軍。」墨柔對夜風尋說，顯然她很高興。
「說這個做什麼？」
「告訴別人心里會舒服一點。怪不得我之前一直沒有見過大將軍。」
「……」「但是，大小姐真的是大夫人和大將軍的女兒嗎？」葉蓉比墨柔年長，但如果按賢妃的說法，葉將軍是被清月安排進葉府的，即使葉蓉真的是大將軍與大夫人的女兒，也應該比墨柔小一些。
「當然不可能。」夜風尋扭過頭不再理墨柔。憑著一股直覺，他感到近日一定會有很大的變故。也拿不準，那些人會不會再次向墨柔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