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玲
葉玲眼睜睜見著墨柔被擄走,心中一緊。如此怎樣向王爺交代?她拼了命地想從包圍圈中掙扎出去,竟發現自身都難保。
黑衣人看似是在單獨行動,竟然是配合得極其默契。默契得……葉玲都不敢相信。一招一式,直攻自己要害,顯然已經完全了解了自己所有弱點。
不可能,不可能。為何會如此吻合?這些人配合得,似乎完全是為了對付自己而已!
他們到底知道多少,準備了多長時間!?
葉玲身中幾刀,第一次感到了極其的恐懼。慌張。
修羅不見了,仿佛也是被那些惡靈給拖入了地獄中。
她的馬早已被砍死了,葉玲在地上應付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身上的刀痕也是越來越多,血如泉涌。
更讓葉玲驚恐的,是沒有任何人趕來。
夜風尋自然不可能只是讓葉玲一個人護送,路上也是設下了許多人的。信號發出去了,此時卻沒有任何人趕來支援。完全處于一個孤立無援的情況。他們……都死了嗎?
「你們到底是誰啊啊啊啊!!」葉玲吼道。
死亡。越來越近。她很恐懼,對手太過于強大了。
沒人回答。
葉玲豁出去了。什麼都管不了了,活下去。心里有這麼一個聲音反反復復地說。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眼楮,變得血紅了起來。阻止我活下去的人,就得死。
葉玲沖出了包圍圈,身後延綿著長長的血跡。滿身是傷。似乎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跑著,摔倒在地。血緩緩從傷口中蔓延開來,身邊,是一朵朵盛開的彼岸花。
可是,我還不想死啊……葉玲睜著漆黑的眼楮,流淚。漸漸失去了光彩。
一匹黑馬靜悄悄地來到她的身邊。
——————————————————————夜風尋
在幾個時辰前,夜風尋已經啟程了。
此時已在京城外幾百里的濟城。
今晚無比凶險。
夜風尋站在門外,靜靜地看著天。不見繁星,不見明月,陰沉得很。
但願能平安。他嘆了一口氣。
濟城遠不如京城繁華,已經一片死寂了。
「听說……邊疆的牛羊很多。」
「听說邊疆,風吹草低見牛羊。」
「听說……他們住的都是牛毛編制的帳篷。冬暖夏涼。」
「听說……那里的人把羊女乃加進茶里。好喝嗎?」
走之前幾個時辰,墨柔一直在他耳邊失神的叨叨,似乎是想起什麼就說什麼。他走到哪,就跟到哪。
夜風尋無奈,抱住她。「等我回來,就帶你去看草原。」
墨柔笑,「咱倆都走了,沒有誰等誰之說。不知要過多久,我真怕會忘記你。我記性差。」
夜風尋嘆了一口氣,咬住墨柔的耳朵,直到墨柔叫起來。
耳朵上有道血印子。
墨柔委屈地揉耳朵。
「你敢。」夜風尋道。
「我只是想再和你說說話。」墨柔低下頭,忽然抬起頭掂起腳狠狠地吻夜風尋。
吻?
夜風尋感覺自己的嘴唇都要給墨柔咬爛了。
到現在還疼著。
夜風尋想著,臉上浮現淡淡一層笑意。因為墨柔最後對他說︰「你一定會好好的。」
但下一句是︰無論我好亦不好。這半句話,墨柔沒有說出口。化作一滴滴淚水,落下。
淹沒在浮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