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美!」當慕容紫靈穿戴一新地站在會餐廳時,還是給眾人一亮,雖然凝芙已經美得無可挑剔,但慕容紫靈的清新還是打動了眾人,包括高高在上的皇甫煜。
而這也就是慕容紫靈被安座在皇甫煜右側時他說的話,慕容紫靈只是微微一怔神,看著對面凝芙眼中的哀怨,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這份心境她怎麼會不知,慕容紫靈淺淺地對她一笑,眼中滿是理解與會意。
雖然只是不經意的一眼,還是讓凝芙感到震動,也從那一眼,她知道她可能永遠無法與之並提,因為她的與世無爭,尷尬地笑笑便故意轉移了視線,看向無關緊要的別處。
正當皇甫煜準備傳膳時,那抹熟悉的藍衣男子已急急過來,看著慕容紫靈也在場,一時不知如何措詞。
「什麼事?說。」皇甫煜看了看旁邊的慕容紫靈,朝他點點頭,示意他不須顧忌慕容紫靈,也或許,他刻意想讓她知道一些事情,畢竟君昊曾是他的夫君,「一夜夫妻百日恩」,這個道理他懂。
「回王,」藍衣男子怔了下,才道︰「炎國已派出十萬兵馬朝洛城這邊來。」
「十萬?!」不听還好,一听皇甫煜別有深意地看了一旁無動于衷的慕容紫靈,輕笑出聲︰「我不是答應他,一回赤國就退兵的,他就這麼等不及?」言語中滿是譏俏。
皇甫煜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著一旁的慕容紫靈道︰「靈兒,你知道十萬對三十萬是個什麼概念嗎?」
慕容紫靈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以卵擊石。」
「哈哈哈——」皇甫煜欣賞地看著慕容紫靈冷靜地思辯能力,她竟然全然沒有表情,是太過冷靜,還是心若死灰?
「王——」那藍衣男子欲言又止,又小心地看了慕容紫靈一眼。
「怎麼呢?」皇甫煜看著這平常快言快語的孫義慶的異樣,有絲慍色︰「還有什麼,盡數道來。」
「是!」孫義慶恭敬立身道︰「據可靠消息——這次,這次出兵不完全是炎國的意思……」
皇甫煜似乎也感覺到一絲不正常,眼楮微微眯起,靜待下文。
孫義慶咽了咽口水,才道︰「這次出兵是裴鑫磊的意思……」當他看到皇甫煜沉下的臉,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匯報。
而一旁的慕容紫靈在一听到「裴鑫磊」三個字時全身一顫,眼中泛起一層薄薄水汽,他這又是何苦?
「他?一個商人,他拿什麼和我斗,就憑他那區區十萬?」皇甫煜眼神中充滿不屑。心生一股妒嫉,因為他沒有錯過慕容紫靈漸漸迷離的眼神,因為那個該死的裴鑫磊,因為那個在迎賓樓與她共舞一曲的裴鑫磊。
「裴鑫磊是炎國太後的親姨甥,受封于候,可一直不問政事……听說,這一次他用他裴家的全部家當來換取炎國的十萬兵馬,主動請纓!並以性命相托——」孫義慶小心地說道。
「以性命相托,什麼意思?」皇甫煜沒有錯過孫義慶的話中有話,既然說開了,倒不如說得徹底些,好斷了慕容紫靈的念頭。
「就是,就是——在出征前,裴鑫磊喝了御賜密制的毒酒,以一月為期,如若收回不了失地、救不了,咳,小姐,他也就沒有機會再活下去了——」
「你說什麼!」皇甫煜難以置信地道︰「他一個從未領兵打仗的商人,除去這近半月的路程不說,竟然妄想在半月內收回洛城與漢陽,簡直是痴人說夢!」
「他現在到哪了?」相對于皇甫煜的憤怒,慕容紫靈的聲音倒顯得格外冷靜自若,盡管她此刻的內心已波濤洶涌。
「頂洲,」孫義慶意外地看著慕容紫靈,老實回答︰「離這大概只有十日路程。」
慕容紫靈了解地點點頭,便不再作聲。皇甫煜奇怪地看著她,她要做什麼?為什麼她明明坐在自己的身邊,卻感覺好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