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大清早,周齊禮便親臨若妍的「寒舍」。
「周公公,這大早上皇上不是去上朝了麼?難道皇上今日提前下朝了?是要奴婢去備茶水麼?」
「哎喲,」周齊禮滿臉堆笑,「現在那還用您奉茶水呀,恭喜小主,皇上對您青睞有加,特封您為‘答應’。」
「什麼!?」若妍震驚極了,一時間悲喜交集。
自從圓兒死後,若妍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知道在這吃人的深宮只有龍椅上坐著的那一位才能保護自己和朋友。她故意設局,在給皇上奉茶的前**晚用梔子花沐浴,從而沾有一股梔子花的濃郁香氣。本以為這計策要實施幾日,卻不想皇上的關注來的這麼快她還沒有準備好
「周公公,這是真的嗎?奴婢,奴婢不敢相信」
「若妍啊,你說說,這麼大的事我能騙你不成?好了,快收拾收拾東西,跟隨奴才去皇上親自賜予您住的咸福宮玉靜軒吧。」
「有勞公公了。」若妍很快回過神來,回以招牌式的微笑。
玉靜軒。
「妍答應,這里便是玉靜軒了。」
「雖樸素卻十分雅致,真是一處好地方。」若妍環顧四周,看見院兒里種著的海棠花。「這些海棠好生明麗。」
「是呀,」周齊禮道,「這些海棠是聖上特意吩咐奴才們種植的,說只有海棠花才能配上小主這姣好的容顏。皇上很是喜歡小主呢。」
「我能得到皇上垂憐是三生有幸,還望公公能替我向皇上轉達謝意。」若妍識大體地說道。
「那是自然的。若沒有什麼事,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公公慢走。」
送走了周齊禮,若妍已有些疲憊,面露倦色。她輕輕走進正殿,卻見殿內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翠枝!」若妍欣喜地叫道。
「奴婢翠枝參見小主,小主萬福。」翠枝規矩地福了福。
「翠枝,你不是在乾西四所當差麼,怎麼來這兒伺候我了?」若妍親昵地抓起翠枝的手。
「小主,听說你被皇上看重,翠枝心中可高興了,特地跟公公辭了乾西四所的差事,軟磨硬泡好不容易才到這兒來的,小主不會不歡迎奴婢吧。」
「怎麼會呢,有你,我興奮還來不及呢。」
「小主,皇上還特意為您挑了兩個能干忠心的宮女,一個太監同來伺候。小主去瞧瞧吧。」
「好。」
東廂殿,三個宮人已等候多時了。
「奴婢(奴才)參見小主,小主萬安。」
「起吧。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回小主,奴婢(奴才)們跟了新主,請小主賜名。」
「是這樣啊。」若妍點了點頭,想起一句素日愛讀的句子,不由感慨,「你叫春花,你叫秋月,至于你嘛」若妍指著那個太監,想了想,「就叫何時了!」
「春花秋月何時了」,也虧她想的出來。
「奴婢(奴才)謝小主賜名。」
「好了,今兒個大家也折騰乏了,都回去休息吧,翠枝,你留下陪陪我。」若妍坐在鏤雕凳上,輕輕拿起茶盞,蜻蜓點水般抿了一口茶。
「是,奴婢(奴才)告退。」說罷,三人退下了。
玉靜軒還真是寧靜,在咸福宮的西側。冬日里可能會冷一點兒,但這在夏日,微有涼風吹過,倒是挺涼快。
「小主,」翠枝道,「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兒嗎?」
「有古話說一入宮門深似海我怕我的這個抉擇是錯的,稍有不慎,就會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其實小主那樣做,早就料到以後會發生很多驚心動魄的事,和眾多佳麗爭一個男人,不是麼?在宮廷里,哪有什麼對或不對,就算小主的決定是錯的,也只能一步步繼續錯下去了。」
「你說得對,我也只有著唯一出路了」
若妍凝視著玉靜軒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將手中的茶盞輕輕轉動,誰也不知她此時心里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