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讓我難做好麼,我這天天呆在你們地府算什麼意思,走開,我要去人間。」涼煙久推開陌顏,朝奈何橋而去,陌顏此刻後悔的連死的心都有了,都怪自己平時沒事給他講那麼多轉世輪回的事兒干嘛,這下她倒是輕車熟路地就跑去過橋了。
「煙久姑娘,陌顏求求您,回去好麼?」陌顏幾步攔下她,膝一彎便跪在她面前,哀求道。涼煙久停下步子,忙將她扶起「有什麼事起來說話。」
「姑娘隨我回去吧。」陌顏握住了涼煙久搭在自己腕上的手,目光灼灼。「不要。」奈何涼煙久當即便回絕了她,推開她的手繼續前行。「姑、、、」陌顏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個淡漠的聲音蓋過。
「涼煙久。」他字字咬得清晰,音色不慍不怒,似潭般空寂清冷。
涼煙久前行的步伐瞬間便止了,心中有什麼被輕輕撥動,他于他猶如神與他的子民一般,她需要仰望他,而他,亦已習慣被人仰望,她高貴得似仙,而她,卻螻蟻不如、、、
「公孫無度,好久不見。」她回過身去,竟發現今日的他沒戴面具,那風華無雙的容顏,便這麼直直的印進她眸內,刻入她心中,他的臉與他的聲音一般清冷,卻依舊妖美。
他身後發絲輕揚,身前白衫獵獵,微風輕移間透得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
他的眸似月下清湖般空靈,將天下光華盡都納入其中,不甚清冽,他微抿的薄唇如櫻花般妍艷,在墨色的空中,竟生生折射萬般琉璃。他朝她走了去,衣袂浮動間流轉著一抹陰沉的戾色,周遭萬物都黯淡下去,他眼中,從來只有他與不遠處那女子。
公孫無度一身白衣凝滿魔魅之色,猶如來自地獄的王者,並且來了,便是攜著梵天滅世的使命。
涼煙久怔怔地看著他愈近的身影,竟就想到了《詩經》中那話,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時而有情。
涼煙久驚訝于自己在這種時候都還能拿他調笑,顯然這男人是帶著怒氣來的、、
「是許久不見、、」公孫無度瞥了她一眼便向著一旁的陌顏道「你先回去。」
陌顏福了福身子,說了聲「是」就退下了,兩人氣氛很是詭異,許久公孫無度開口「你要走?」聲音帶著冷然,周遭溫度立刻降低。
「是、、」涼煙久硬著頭皮回答,本以為見他時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心如靜水對面交談,可真到了這刻才發現,根本做不到那樣,這男人生來便有著一股強大的氣場,尤其是他生氣時,那氣場就要將她吞噬,可礙于面子,涼煙久還是咬了咬牙點頭。
「理由。」公孫無度扔去兩字,不帶一絲感情。
涼煙久听著他冷淡的語氣,委屈頓時涌了上來,「不是因為你,我能在這破地方待這麼久麼,這兒什麼也沒有,陌顏還給我灌琉璃冰酒說那是藥、、我想家了、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