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爸爸只是心血來潮,就算他認真對待,人家可能也只是開玩笑而已。他女兒又不是什麼國色天香,干嘛非卿不娶啊?結果,第二天……
放學後,爸爸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站在門口咧著嘴巴沖我一個勁的招手。
「寶貝,這里這里!」天啊,我的頭好像又痛了,這是在接幼稚園的小朋友放學嗎?可不可以讓我暫時跟眼前的這個男人月兌離父女關系啊。
「干嘛?」我有氣無力的問。
「爸爸帶你去個地方。」爸爸神秘的沖我眨眨眼楮。
「小貓怎麼辦?」
「他跟哥哥一起回去就好了。」爸爸輕松的說。哎,什麼時候裴世鈺這個哥哥升級做保姆了?
看到爸爸漸漸往多血質上發展,眼前突然出現了可惡的楚老頭的形象。
車子停在了一家高級西餐廳的門前,跟著爸爸穿梭在一群身著正裝的用餐者之間,我的高中校服則顯得有點醒目。一種好像被別人窺視的感覺使我全身不自在,果然,不遠處有一道酌熱的視線正在跟隨著我。迎上視線的主人,那是一雙怎樣的深不可測的眸子啊,它的主人卻是個美得仿佛從希臘神話中走出的美男子。迄今為止,他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男人,沒錯,是漂亮。
爸爸帶我恰巧的走進了那雙眸子的範圍,美男的旁邊還有一位中年人。爸爸客套的說,「鐘先生,久等了,因為要接小女放學……這位就是公子吧?」看到這麼漂亮的男人,爸爸眼中也有著看女媚的審視。
稱作鐘先生的中年人爽朗的笑道,「鄭先生太客氣了,是我們早到了啊。這位一定就是令千金吧?」同樣的眼光也在不住的打量我。
听著他們「公子」「千金」的叫著,我突然有點後悔跟過來。
未等爸爸答話,那位「鐘公子」就開口說,「爸,你跟鄭叔叔好久沒見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鐘先生立刻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對對對,應該生你們年輕人聊會,我跟你叔叔還有生意上的事要談呢。」說罷便拉著爸爸,「鄭先生啊,我們別在這里妨礙人家年輕人交流了嘛。」爸爸有些不情願,畢竟是女兒家,怎麼會放心啊。鐘先生一邊說著「放心」一邊強拉著爸爸離開了。
自始自終,那雙眸子一直停駐在我的身上。雖然不高興他們的自作主張,但我沒有央求爸爸留下。在女兒應該撒嬌的時候他離開了,現在我早已忘了怎樣跟爸爸撒嬌或是提要求。
「鄭嬡,你沒有我想像中漂亮。」他的開場白讓我很不爽。
「嗯,沒錯,跟你想像中的如花是沒法比。」以牙還牙絕不心慈手軟,這是我鄭嬡一向奉行的。
「哦?」他挑了挑濃密的眉毛,嘴角略微上揚,「第一次跟男人相親?」
「很不幸。」我狀似悲哀的說。
「我倒是很榮幸。」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決定不再跟他打啞迷,直奔主題,「相親是你提出的?」
他雙眉微抬,不否認。
「說吧,有什麼目的。」還是老話重談,我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也沒有可以讓人趨之若鶩的家世背景,一見鐘情這種奢侈的東西不適合發生在我的身上。
他有趣的看著我,「你對向自己示愛的人,都是這種態度嗎?」
「不然呢?」
他輕輕的笑了笑,眼光略為迷離的看著手中的半杯紅酒,「我听了很多關于你的事情,很多……」
「然後你就愛上我了?」我自嘲的問他。
「有何不可呢?」迷離的眼神移向了我,一樣的深不可測,讓我分不清這是玩笑還是事實。
「我要走了。我不喜歡無聊的事情浪費我太多的時間。」開玩笑,那眼神明明就標上了「我很麻煩」的字樣,傻瓜才會等他陷害呢。
看到我離席,他沒有動,眼神依舊望著我,「你不相信我會愛上你?」
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問話,我決定不予理睬的轉身離開……心里卻在不停的怪爸爸多事和自己的心軟,同時也為我的人生第一次相親哀悼,第一次相親居然踫上了個滿嘴火車的漂亮男人。哎……
走出餐廳四下張望有沒有爸爸的身影,不想,卻被一個人抓住了胳膊拖到不遠處的紅色跑車邊,扭頭一看,居然是餐廳里那個白痴。
靠,不打听下老娘可是混過黑道的。我故技重施的想用後肘撞他,可是卻仿佛早有先知一樣的被擋了過去。不死心的再用腳踢,卻依然落空。氣極的我也不管什麼江湖規矩了,張口就朝他抓我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當我松開口時,一個漂亮的帶血的牙印誕生了。他一聲也沒有吭,甚至都沒有停下,就這樣把我拖進了跑車里。他俯靠近我,低沉的富有磁性的聲音好像情人間的呢喃一樣,「這是你留給我的印記。」
他的話讓我暫時忘記了掙扎。好熟悉的一句話啊,那是……我對楚軒說過的,我主動的那一吻……
跑車在我的恍忽間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