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兒在屋里打著楞神,回味程思遠那天說的那番話。突然,門外一陣嘈雜,「少夫人!少夫人!」春生疾步跑來,「啪」一下推開房門,「少夫人!」
「春生,你怎麼這麼沒規矩!少夫人還在房里呢!」暖晴喝道。
「春生,怎麼了?出了什麼事?」白霜兒看著春生喘氣又粗又急,仿佛跑了很遠的路。
「少爺……少爺……他……出事了」
「啊?!思遠怎麼了?」白霜兒焦急之下,一把抓住春生的胳膊!
「少爺……少爺被人偷襲,受傷了!很重的傷!」
「什麼?!怎麼會這樣?」白霜兒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兒,「人呢?人在哪里?」
「正被店鋪里的伙計送回來的路上呢。少爺讓我先回來,告訴你一聲,免得你被嚇到!」
白霜兒渾身冰冷,她慌神了。她,該怎麼辦?白霜兒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使自己盡量平靜下來。關心則亂,自己一定先穩下來。
「暖晴,去把床鋪收拾好,一會兒少爺來了好歇著!」暖晴听了,馬上轉身出門。
「你去哪里?」
「去少爺房里收拾床鋪啊!」
「不,讓他住我這里。這樣晚上我可以照顧他。」
「少夫人,您不是……」暖晴不明白,少夫人不是一直拒絕少爺搬進來的意圖嗎?這會兒怎麼又……
「還愣著干什麼?!去啊!」
「啊!是!」暖晴不敢怠慢。
那天,凡是看到少夫人跟少爺叫板那場戲的下人們,現在沒有一個人敢再忤逆少夫人的意思。想想,現在連程府當家的二少爺都屈于少夫人的威嚇之下了。總之一句話,如果少夫人很生氣,後果一定很嚴重!
「春生,去,找人把少爺屋里的常用的東西收拾收拾,都搬到我屋里來。快!」白霜兒有條不紊的指揮著。
「碧籮,碧籮,」
「在,少夫人。」
「趕快去燒些熱水,準備些布巾,要多準備些!」拜白府所賜,白霜兒有點了應對這類事件的經驗。大少爺白彬每次在外惹禍受傷回來,白府的大夫人都是這樣處理的。
「是!」
「安叔!」
「老夫在。」
「請大夫了嗎?」
「回少夫人,請了。」
「是最好的大夫嗎?」
「是的。」
「安叔,陳欣平陳公子前陣子回京去了?」
「是。」
「您跟我過來。」白霜兒快筆疾書寫了信,封在信封里,遞給程安,「安叔,這封信叫人送到京城陳府,要送到陳公子手上,要快!他來了,少爺和我才都能安心,明白嗎?」
「是,小人這就去。」
程思遠已經昏迷不醒,大夫正在查看他的傷勢。「程少夫人,程少爺的傷在胸口,是劍傷。不是很深,也無大礙!只是,造成傷口的劍上淬有毒液,所以程少爺現在的昏迷應是中毒所致。」
「中毒?先生可能看出是什麼毒麼?」
「毒藥不過是常見的蛇毒!要解除倒也不是很難……但當務之急,應該先把傷口里的毒吸出來,然後再用藥,將程少爺體內的毒逼出來。」
「吸,吸出來?」
「是的,經老夫查看,大部分毒目前還被阻滯在傷口附近,估計程少爺意識到自己中毒後,已經自封穴道,阻止了毒素隨血液流竄。」
白霜兒一咬牙,「好,我來吸!請先生指導我該怎麼做。」
白霜兒話未說完,春生便搶著說,「少夫人,我來吧。這吸毒的人也可能會被染毒,少夫人這樣做太危險了。」
「不,春生,讓我來。我的命是他給的,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我的命換他的!」白霜兒毅然決然。
「少夫人!」
「春生,別說了,就這樣吧。你們都出去,人太多會妨礙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