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末的時候，a市的上空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雪不是很大，洋洋灑灑地從天空飄落到城市的每個角落。潔白的雪花像春日里漫天飛舞的柳絮，為城市披上了一層薄紗。
夏欣然和杜小杰的工作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進展。這天一大早，部門總監——也是人事楊主任——找到夏欣然，說讓她去趟公司副總的辦公室，副總有話跟她談。
公司副總五十歲上下，身材肥胖，有一張油膩的圓臉，雙下頜。他的眼楮不大，是腫眼胞，看上去很像金魚的眼楮。最惹人注目的是他的眉毛，一直是公司上下最津津樂道的話題，和動漫《臘筆小新》的眉毛如出一轍。他有點禿頂，但不十分明顯。由于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使得他看上去沒那麼蠢笨。
夏欣然對公司副總一直沒什麼好印象。她最討厭的就是他那雙金魚眼，看人的時候好像是要穿透人的衣衫一樣。她不止一次地看到過他對公司的女同事毛手毛腳，並露出yin邪的笑容。
有一次吃午飯的時候，她和小杰以及那兩對兄妹在等電梯，這時，剛好副總走了過來。她和小杰跟他打了招呼，便繼續等電梯。
「工作干的還順利吧！」副總雙手插兜，他為自己如此關心員工感到驕傲，「有什麼困難就盡量提出來。公司會盡全力滿足大家的要求的。」他面容和藹，聲音溫和。
「都挺好的。謝謝副總關心。」杜小杰滿臉堆笑地回答。
夏欣然因為一直想著工作上的事，並沒有注意到副總在說什麼。直到杜小杰用力握緊她的手——她最近經常拉著夏欣然的手，這樣做就減少了肖伊恩拉她手的機會——她才緩過神來。答非所問地說道︰「嗯。嗯。是的。是的。」
副總微笑著看了夏欣然一眼，但隨即又注意到她旁邊的那四個混血兒。他看到其中一個有著亞麻色卷發，面孔冰冷的男人正抓著夏欣然的手。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好像有人偷了他家的什麼珍貴的寶物般讓他焦慮，又好像有人正掐著他的脖子讓他喘不過氣。他不自然地模了模衣領，以擺月兌這種壓抑。可當他將目光移到菲爾和尤麗的身上時，他立即吃了一驚，眼里閃著興奮的火焰，身體神經質般地抖動了一下。
「這是你倆的朋友麼？」自從夏欣然在這里上班那天起，艾倫和肖伊恩幾乎每天都來。但副總一直忙于工作和別的一些有助于他身心快樂的事——例如和秘書**——所以，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幾個混血兒。「是第一次來公司玩嗎？以前沒見過啊。」他又看了一眼夏欣然的手。
「什麼？哦。對。我們的朋友。也不是常來……」夏欣然紅著臉，動了動被艾倫緊緊握著的左手。她不知道副總這麼問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生氣他的朋友來公司找她，還是看到艾倫拉她手覺得有傷風化。她又緊張地補充了一句，「是鄰居。」
「也是同學。」杜小杰望著肖伊恩的臉幸福地說道。「哦。對了。忘了介紹了。」杜小杰自作主張地將幾個人一一介紹給了副總。
「是這樣啊！真好啊！」副總一副非常感慨的神情。「你們好！以後常來玩。員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向肖伊恩伸出手，又迅速握了握艾倫的手——如果不是考慮到夏欣然在這個人手下工作，艾倫才不屑于跟他握手呢——再握了握菲爾的手。最後握尤麗的手時，他遲遲不肯松開，一個勁地yin笑著，一雙金魚眼死死盯著尤麗，嘴里不停地說著幾個字，「好！真好……」口水都快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