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柔柔地壓倒了青草尖,拂上了嬌人兒的睡臉。絕美的女子像個無防的嬰孩般,蜷在由金黃色軟緞鋪持的小榻上沉睡著,一把寶藍色的圓頂替她遮去了驕陽的灼曬,兩把綠繡羽扇一前一後替她搧著涼風,在她的身旁守著數名女侍,不遠處寒站列著兩排守衛,彷佛為了讓她可以安心甜睡,有人花了不少心思。
回宮的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他的守護下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所有的大臣和後宮的其他女人都不允許見我,除非我有先見他們的意願。我的男人就是這樣把我放在羽毛里寵著、愛著……而我過著從來沒有過的舒心日子。
朦朧中,我听見他踏近的腳步聲,但我沒有張開眼。他來到我的身邊,撤走所有的侍從,然後俯低身子蹲下來凝視我的睡容,那美麗的臉龐自然而紅潤,一頭濃密的亂發在象牙白的頸上糾纏,他感覺那些密密的如絲緞般的發絲無限延伸,仿佛蔓延進他的心坎,恍似是出一雙手牢牢牽纏住他的心……他伸出手,小心地撩起一小撮頭發,絲般光滑的發線滑過他掌心,他的眼眸變得溫柔,唇角逸出一聲輕嘆。「我愛你……」愛到發疼。
我听見了,那話里的沉痛令人胸口微酸,翻正身子,在他俯視下,睜開清澈的眼瞳,他有些錯愕地對上我美麗且閃爍的眼楮,靜靜躺在那兒,緩緩地開口問他,「想了我嗎?」
他深深地望進我的眸底,噪音低啞道︰「好想好想……你呢?」
我眨眨眼楮,淚盈于睫,望著他溫柔的眼楮,望著他英俊的臉龐,唇微微顫抖,聲音有些哽咽道︰「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一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幾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驀地,雷御一把將我擁進懷中,雙臂緊緊環住我,他的嘴唇濕潤而細膩輾轉卻堅決地壓在我柔軟的唇上。我腦袋一陣昏眩,他饑渴的吻幾欲吞下我,舌佔有地撫弄我柔軟的嘴內,熾熱的吻奪去我的神魂,他將環住我的雙臂收攏,將我微微提起加深他的吻,恣意品嘗著,稍後,他終于放開我。
我們彼此氣喘的凝視著對方,從彼此的眼眸中讀出了深情二字,「御,你為什麼要將綠袖許配給別人?」
他雙眼明亮似秋水,唇色潤紅一如涂朱,正興味地笑著,「因為她是對你有威脅的女人,因為她似乎喜歡我。京兒,你在宮里待的日子不短了,應該知道女人的嫉妒之心是非常可怕的!只要是威脅到你的事,我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我的眼楮變的深邃,剎那,那兩彎秋潭盈滿淚水,陽光透過長長的睫毛,留戀地打了個圈,伸出細手沿著他輪廓分明的面頰撫摩,紅唇哆嗦地動了動,眉間糾集的令他不安,感動的凝噎道︰「那你是不是預備把所有喜歡你的女人都嫁掉?」
他如條件反射地,將懷里的我箍得更緊,「是!慢慢的……我的身邊就只會有你!你的身邊也只會有我……如今我只是遣散離你最近的威脅而已!」他的堅定的眼神,堅定語氣以及堅定的神態都讓我感到窩心,盡管我知道他的做法太過草率,太過盲目,甚至是有些迂腐,但我仍舊感動不已。或許這就是女人的天性,口是心非永遠都是女人與生俱來的本能……我們的衣袂被輕風徐徐吹起,發絲輕擾臉頰,我的唇若近若離地觸著他的耳,調皮的低喃道︰「怕是還有一個緣故吧?」
他嗅著我淡淡的幽香,感到口中的熱氣暈紅我的耳,「什麼?」
我雙須緋紅,瞬也不瞬地迎視他炙熱的目光,緩緩地她輕啟朱唇,溫柔堅定地道︰「你是怕我有了幫手,可以離開你吧?」
岑寂的火焰如閃電般倏地點燃,他伸手托起我的螓首,俯低身子,火熱的唇瓣熨上我顫抖柔軟的唇,好似懲罰我剛才的調皮一般……
他先是輕輕刷過,隨即狂烈如火的佔有那張開的唇瓣,用舌尖親昵的頂開我牙關,和里面的柔軟的舌頭繾綣,那濕潤的嘴甜蜜溫暖得教他心碎,他棒住我發燙的雙頰加深地的吻,他用舌頭摩擦她的柔女敕,興奮得感到戰栗。
我從喉嚨深處發出低吟,感到四肢酥軟,腦子一陣迷眩……
他抱起我,往宮里走去,「不許再說‘離開’這兩個字,再這麼搗蛋,懲罰就不會這麼輕了……」思索了少時,他開口道︰「京兒,七天後的大典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