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兒回去梅居後憂心忡忡,郁郁寡歡垂著臉,找不出一絲愉快的神色,莊主的事已經讓她殫精竭慮、苦心孤詣了,加上肖影的事更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水蔭閣。
宮言離開水蔭閣後,飛揚獨自一人坐在水蔭閣獨酌,她不會喝酒,所以以茶代酒想要壓滅胸中莫名的苦悶。
蘭兒回鄉探親已經第三天了,飛揚異常的掛念美麗無瑕的蘭兒,原來自己生活中少了蘭兒確實悶得慌,即使蘭兒是個啞巴不會說話,飛揚卻覺得蘭兒是自己最知心的紅粉知己。
日落黃昏,金光燦爛的夕陽散著璀璨的光芒,落霞與孤鶩齊飛,卻喚起飛揚的思念之情,站在窗邊呆呆望著一行鶩朝著晚霞緩緩飛過,飛揚嘀嘀咕咕自言自語道,「蘭兒,你到哪里去了……」
「哎……」一聲無奈的嘆氣,飛揚再次眺望著晚霞,卻憂愁地蹙著柳眉,薛冰落寞的背影又再一次從腦中浮起,還有薛冰朦朧不清的面目,如深潭般深邃迷離的眼楮,「薛冰到底是誰……?」飛揚單手撐著下顎嘀咕道,總覺得他好熟悉。
「叩叩……」幾陣敲門聲傳來,飛揚還沉浸在薛冰的記憶中,對敲門聲恍如未聞,蘭兒面如白玉,飄逸的秀發還沾著晶瑩的汗水,好像是剛從外邊匆匆趕回來,嘴角微微翹起,見水蔭閣無人應答,疑惑地蹙著柳眉。
蘭兒自作主張推開了門,剎那間把想得出神的飛揚驚醒了,飛揚聞聲回首,蘭兒嬌麗的身影映入眼簾,飛揚驚喜未定,蘭兒卻奔過來摟住她,手上的力道漸漸加大,緊緊摟著她,蘭兒激動得雙手顫抖著,飛揚卻莫名其妙地睜大了眼楮,被蘭兒突如其來這一反常的舉動怔住了。
兩人擁抱了半晌,飛揚慢慢掙開顫抖著嬌軀的她,嘴角上揚微微翹起一絲笑容,說道,「蘭兒……」飛揚凝視著蘭兒帶著憂愁的眼楮,這樣的眼神就好像看著薛冰的眼神一樣,蘭兒盯著飛揚笑得眼楮彎成了月兒形。
蘭兒的眼神與昔日不一樣,飛揚總覺得蘭兒心里隱藏著抹不去的秘密,剎那間她還曾懷疑過蘭兒的眼神像夜色下目光炯炯有神的薛冰,飛揚卻始終不想去相信,可是為何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她不笨,只是有時候想逃避現實,有些事她寧可埋藏在心里。
飛揚目不轉楮盯著宛如心無旁騖的蘭兒燦爛的微笑,腦中又仿佛浮起薛冰溫柔如細雨春風的聲音,蘭兒一點一滴察覺到了飛揚注視自己的眼神開始異樣,她慢慢斂起了微笑,神色復雜莫測,她希望飛揚能夠理解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能夠遠遠看著她,在有限的時間守候在她身邊。
「哦,對了蘭兒,我想到救雲公子的辦法,但是我不知道有沒有用,不管怎麼樣,我都該試試……」飛揚恍然說道,眼中赫然燃起了一絲希望。
飛揚這幾日都在秘密鑽研兩位師父送給她的《醫經》,其中有關記載秦花毒的資料甚少,大概與秦花是薛家莊獨門的毒花有關,所以能深入鑽研秦花的機會非常的稀少,據《醫經》中「百毒心經」的心法,毒一般滲透皮膚慢慢浸入血液,在血液循環中毒素會緩慢加深,毒素會殘留在體內各個器官,五髒六腑衰竭而亡,因此飛揚想到的第一步是︰藥浴。
蘭兒神色似是驚愕、似是驚喜,變幻莫測的眼神讓人琢磨不透。
「但是藥浴的藥草並不平常,所以我還要跟宮語……」飛揚余音未落,宮言和宮語已經踏進水蔭閣的門,宮語說道,「你想跟我一同找齊藥草……」
飛揚和蘭兒被從天而降的聲音驚嚇住了,聞聲回頭,詫愕不已盯著神色自若的他們,繼而深深呼吸說道,「是,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嘗試……」
宮語沉思了片刻,看著她燃起希望的眼神,微笑點頭說道,「藥浴確實是一種好的方法,只是雲大哥所中的毒蠱,藥浴並不一定能成功……」因為他也曾經想過藥浴的解毒方法,可惜他對秦花毒蠱真的不了解。
「是不一定能成功,我近日一直都在研究秦花,據《醫經》記載,月蝕之夜,秦花中的蚜蟲生命力會特別的脆弱,秦花毒蠱必須下足七七四十九次的秦花毒才能置人于死地……」飛揚義正言辭說道。
「什麼……!?」在場的人都驚愕地驚呼道。
宮語若有所思凝緊著劍眉,手指蹭著下顎暗忖道︰果然天機、天玄老人兩位神醫的《醫經》有記載,可惜自己一直祈求二位前輩收他為徒都無功而返,今昔可借此機會好好跟于姑娘參詳一番。
「七七四十九次……?」多麼駭人的次數,縱然是七尺男兒,宮語也面色慘白,能進一步解開秦花的秘密,救得了雲大哥比什麼都重要。
飛揚嚴肅地點頭,「讓人中秦花毒蠱也並非容易的事,目前雲公子反復發作的癥狀來看,痛苦一次比一次痛苦,心髒像是被侵蝕般,我想他應該還不足四十九次,不過也快了……」飛揚神色異常的慘淡。
「那雲兄還有康復的希望,是不是……?」宮言激動地插話,雖然他對秦花毒蠱只是略有所聞,從飛揚和宮語的談話中,也明白了秦花毒蠱的厲害之處。
飛揚目光在他們二人期待的俊臉上打轉,「呃……」她猶豫了半晌,不知該不該就這樣挫敗大家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她緩慢說道,「呃……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只有放手一搏了,宮語可是願意跟我一起試試……」
宮語果斷地點頭,義憤填膺說道,「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也會爭取的!」
「好,那以後你可不能隨便」罵‘我哦,別以為我沒有脾氣,我只是懶得計較,以後你再欺負我,我一定會跟你反抗,讓你試試空手道三段的厲害,呵呵……「飛揚半開玩笑、半認真說道……
「呵呵……」宮言忍俊不禁笑了出來,看著陰晴不定的飛揚,但笑不語。
宮語卻板起像是瓖滿黑色戾氣的俊臉,佯裝不屑道,「在下也沒辦法,只是有些人笨了點,不罵醒不行,腦子會不管用的……」
宮語余音未落,飛揚立即揮起拳頭,一副痞子模樣,威脅地瞪著宮語,「你說誰笨……」
宮語卻不慍不火,充斥著戾氣的俊臉平靜如湖水般,悠悠道,「誰應就誰笨……」
這家伙是唯恐天下不亂,可是轉念一想,飛揚捏緊的拳頭慢慢松開,無所謂地揉了揉太陽穴,聳聳肩膀,慢悠悠道,「隨便你怎麼說,我不在意……」她現在確實不怎麼介意,想到解毒的辦法總是能讓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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