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何許 29.冰釋(4)

作者 ︰ 念韶

蘇言回到家睡了一覺,醒來已是傍晚,她洗了個澡,在去醫院的路上進了一家小炒店隨意吃了些當作晚飯,又買了些水果,經過花店時本打算要進去,想著魯紫並不太喜歡花便作罷。

她提著一袋子水果來到病房時魯紫已經醒了,比起上午起色好了不少,董昭陽正給她講笑話解悶,笑話沒講完她自己先笑得不行了,這倒是董昭陽一貫的風格。

抬眼看見進來的蘇言,董昭陽揉著肚子止了笑。

「笑得我肚子都餓了,換班的來了,魯紫,你好好休息,我去吃飯了。」

魯紫笑應道︰「快點去吧,你那身材再餓一下都能飄起來了。」

董昭陽從小就瘦,大魚大肉難長胖那類,加上皮膚終年病態白,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得了,別嫉妒姐瘦了,天生麗質你們凡夫俗子羨慕不來的~」

董昭陽還沒得瑟的笑完,魯紫完好的左手抽出正頭就朝她扔了過去。

董昭陽朝她翻了個白眼。

「我正常人不跟你個病號計較。」

把枕頭塞到蘇言手上,大步流星的走人。

蘇言把枕頭重新給魯紫墊上,又把水果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問︰「要不要吃什麼?我給你削個隻果?」

「得了吧,」魯紫一臉嫌棄,「你還是坐著吧。」

帶血腥味的隻果她吃了反胃。

「不吃就不吃。」蘇言不滿的哼了一聲,自己拿了一個隻果去洗干淨,坐在她床邊啃。

魯紫問︰「我听董昭陽說了,你跟許清哲怎麼回事?」

「啊,」隻果訕訕從嘴邊扯下來,「也沒什麼,昨天…他就順路送我過來。」

看出她的躲閃,魯紫卻不打算放過她繼續問︰「那鞋怎麼回事?」

「我…我出來的太急忘記換鞋,他……」蘇言說不下去了,臉頰微紅著躲開魯紫不依不撓的目光,「其實也沒什麼的。」

「蘇言,」魯紫溫和了聲音,「你跟許清哲之間適不適合有沒有結果我想你比我清楚。」

蘇言沉默了許久,輕輕說︰「魯紫,其實有沒有結果對我來說不重要。」

「蘇言!」魯紫氣結的瞪著她。

這些年她見過無數單戀暗戀的女孩,卻從沒見過像蘇言一樣自娛自樂堅持十五年的奇葩,她陪著她一路走來,看著她為許清哲難過為許清哲開心,她的青春仿佛都耗在那一個人身上,她固執得可怕也脆弱得可怕。

魯紫想起五年前那個夜晚她接到蘇言的電話,當時正在c城上大學的她坐了兩個小時的車趕來,找到她時,她喝多了酒,坐在馬路邊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

她哭著對她說︰‘魯紫,許清哲他喜歡上別人了,我再也沒有資格等他了。’

她從來沒見過脆弱難過成那樣的蘇言。

所以後來蘇言告訴她要去英國的時候,她什麼都沒說幫她收拾好了行李跟蘇爸爸蘇媽媽送她去了機場。

她以為五年的時間足夠她完成一場忘記…

「你還是真是沒出息。」魯紫伸手在她額頭上用力彈了一下。

蘇言疼的叫出聲,回過頭撇嘴看她︰「大力女金剛。」

魯紫認真的望著她有些心疼的說︰「蘇言,答應我絕對不能再逃跑,你一個人在國外,太幸苦了。」

這句話她回來那天魯紫就想對她說,可是那傻妞卻在飯桌上把那麼幸苦的經歷當作笑話講。

她自小英語就差,自理能力也不行,獨身一人跑去英國有多難過,她不用細想也清楚。

蘇言故作輕松的笑笑說︰「在國外挺好啊,就是食物不太吃得慣而已。」

「還嘴硬!」魯紫瞪她一眼,卻是眼眶發紅。

蘇言收了笑,望著多年的摯友許久,伸手抱住她。

「一個人在外面很難過,但我也學到了很多啊,我不會再逃跑了,不會再消失幾年了,我跟你保證。」

「傻瓜,」魯紫微笑著,用手敲了一下她的頭,很快從煽情中走出來。

「蘇言!你壓著我胳膊了!你想痛死老娘啊!」

「痛嗎?那我壓你腿吧。」

「滾,給我削隻果!」

蘇言把自己啃了一般的遞過去︰「隻果我就買了一個,你吃不吃啊?」

魯紫吼︰「什麼狗屁超市準你買一個隻果?」

蘇言一本正經的回答︰「超市特價,隻果梨子橘子一塊賣一個價。」

「我不吃梨子不吃橘子!」

「我還買了榴蓮!」說完把一顆完整的榴蓮從袋子里拎出來,「我去找把大點的刀。」

魯紫︰「….還是給我削個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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