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順著河往下走,光線越來越暗,路也漸漸不平起來。『**言*情**』走了十幾分鐘的路,我又看到了懸崖,河水往下流著,嘩嘩的聲音充滿了整個墓穴。懸崖與對面懸崖之間只有幾根鏈條,而鏈條下,是一片黑乎乎的深淵。這次我不想再讓悶油瓶打頭陣了,我將背包往上托了托,將手電綁在手上,二話不說就撲到鏈子上,悶油瓶立刻在旁邊喊︰「吳邪!小心點!」他喊著就想上來拉我,我連忙對他說︰「你先別過來!我過去看看情況!」悶油瓶看著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我頓時覺得渾身都有了勁,只用了幾分鐘就到了對面,回過頭一看,悶油瓶的身影都看不清了。
我打著手電往四周照了照,都是些大小不一的石頭,墓道入口還擺著兩個青銅雕像,看上去像蛇,我又往里面走了幾步,沒現什麼危險,就往悶油瓶那邊照了照。悶油瓶動作很快,三兩下就過來了,我們打著手電,小心翼翼的往里走,里面有很多像在洞口那樣的石頭,墓道里除了石頭什麼也沒有。
我走了幾分鐘,眼前突然有個黑影閃過,我立馬緊張起來,握緊了手中的匕,悶油瓶也察覺到了,往我這邊靠了靠,手也按在了他腰間的黑金古刀上。然後我覺得脖子一涼,伸手一模竟模到了一條冰冰的東西,我大叫一聲後將那東西扯了下來,一把扔在地上,用手電一照,竟是一條手腕大的蛇!「我操他娘的!什麼時候有蛇了!」悶油瓶臉色一變,「不好!快往外跑!」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身上就又多了幾條蛇,我連忙將那些蛇拍下來,跟著悶油瓶往外跑。洞口的石頭竟然裂開了,從里面鑽出來些小蛇。他娘的,這年頭孫悟空都變性了。悶油瓶一把拉住正在狂奔的我,「這些蛇有毒,往回跑!」說罷拉著我又往回跑。那些蛇馬上追上來,速度極快,一條竟然掉到我身上了,剛想一口咬下去,我耳邊就有一陣風刮過,我一看悶油瓶的手已經夾在那蛇的頭上了,兩根手指狠狠一夾,那蛇就焉了。不斷有蛇從洞頂上掉下來,密密麻麻鋪了一地。
悶油瓶拉著我跑進另一條墓道,這時一條蛇跳了起來,真的是跳了起來,朝我沖來,速度快極了。悶油瓶一下擋在我前面,那蛇就直接看他脖子上了,我驚恐地大叫︰「小哥!」悶油瓶一下抽出黑金古刀,刀光一閃,那蛇就斷成兩截了。悶油瓶捂著脖子,我連忙上前扶住他,他冷汗都出來了,「我,沒事,快走!」悶油瓶拉著我進了墓道,我看著他,悶油瓶嘴唇都紫了,心說這蛇也太他娘的毒了,悶油瓶都中毒了。
「小哥,你嘴唇都紫了!」他坐在地上,靠著牆,臉色蒼白「我……沒事」我听了真想過去踢他一腳,「你就別逞強了,嘴唇都紫了」悶油瓶皺著眉,似乎很痛苦。我心一抽,走過去握著他的手,好冰!不行,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我伸手過去解他的衣服,悶油瓶抓住我的手,「你……干嘛」「老子要幫你吸毒血出來,再遲點,你就沒命了!」悶油瓶皺著眉,冷汗大滴大滴的冒出來,他突然吐出一口血,都是黑的,我一急,月兌掉他的連衫帽,用匕在傷口刮了十字,然後頭一低,唇蓋到了他傷口上,悶油瓶皺著眉,緊抓著我的衣服,冷汗直下,我看著他痛苦的模樣,鼻子不由得一酸「他娘的張起靈,老子不準你就這樣死掉,我一定會救你的!」「吳……邪……」
我吐出血,血都是黑的。我幫悶油瓶吸著毒血,悶油瓶臉色蒼白,白得嚇人,身子也漸漸涼了起來。我吸了十幾口血,毒血終于吸干淨了。我抱著悶油瓶,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悶油瓶的身子很涼,幾乎沒有溫度了「小哥……小哥……」悶油瓶喘著氣,慢慢伸手回抱我,我看著他,臉沒有一絲血色,我剛想起身給他拿點吃的,他卻拉豬我「吳邪……別走」
我停住了,眼前的悶油瓶太虛弱了,「我不走,我不走,我就在這」悶油瓶將頭埋在我胸前,像個孩子一樣緊抓著我的衣服,我幫他包扎好傷口,然後給他喝了點水,讓他枕在我腿上,我一手輕輕模著他的頭,一手抓著他的手「吳邪……」悶油瓶呢喃著,我看著他慘白的臉,心一陣抽痛。張起靈,這次輪到我來保護你。悶油瓶枕在我腿上,漸漸睡著了,他睡的很沉。我靠在牆上,閉著眼楮。
一直到第二天,悶油瓶也沒醒,他一直抓著我的手,一秒也沒松開過。腿被他枕得有點麻了,我側著頭去看他,臉色蒼白,但身子沒那麼冷了。我輕輕移動著他的腦袋,想去喝口水,我走到背包前,听見悶油瓶呢喃了句話,聲音很模糊,但勉勉強強能听清楚,是「對不起」我當時就傻了,悶油瓶做夢了?他在和誰說對不起?又對不起什麼?我正喝著水,悶油瓶突然大喊一聲︰「吳邪!」我嚇得水都噴了出來,轉頭過去悶油瓶已經醒了,「小哥,你醒了」悶油瓶不說話,坐了起來,看樣子好像是做噩夢了,「做噩夢了?」他點點頭「我夢到你死了,渾身是血,一動不動的躺在我面前」這可不是個好夢啊,我笑了笑
「小哥,不會有事的,夢與現實都是相反的,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悶油瓶點點頭,我拿了水給他喝「好點了嗎?」「嗯」悶油瓶擦了擦嘴,將水壺還給我,站起來提起包就走。我連忙上前攔住他,「你還沒恢復呢!」悶油瓶看著我,「我沒事了,快走」我看著他的臉,微微有了點血色「真的?」他點點頭,我只好背上包,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