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皇宮已經動起來了,所有的氣象都昭示著景一女皇登基大典的到來。
御前殿前兩米多高的編鐘大鼓已經架起來了。所到之處旌旗飛揚彩帶飄飄。一盆盆的綠色植物將路線引領規劃。大幅的背景圖上面提示︰歌舞升平。祥和安樂。宮女們無不身著華麗的服飾鶯鶯燕燕的什麼都有。我听說戲台在瀟湘苑門口搭建,選的可都是傳統而優秀的京劇名段。劇目有「三岔口」「盜仙草」、「武松打店」、「大鬧天宮」等段落。
桃花這幾日恐是忙著張羅這些也沒過來了。菁華托人給我送來一波斯貓,我整日里抱在懷里養著。抱著動物我才知道自己也是有愛心的,我的寄托從此便有了著落。景一寶也過來看我了,她溫柔的模著貓毛。也模進了我的心坎上。
她走過去看著我這些天的習字。她的眼落在字墨上,字跡娟秀中帶著剛毅。輕揚卻不張狂。
看著看著她的眼就驚恐起來了。「牡丹,你和立兒很早以前就認識了麼。我在立兒房間里看到過你的字。」
我嚇了一跳趕緊搖頭。景一寶看來有些明白了。她開始試著溫暖我。
「牡丹。忘卻也是一件好事,該忘記的都忘了吧。我們要過的是現在和以後。」
我把頭低了下去。
景一寶照著我的詩念叨著,「不是真的要養貓,想你把我當貓養。」
她過來摟了我。我趴在她的懷里有些安靜了。
登基大典這一天終于到來。天還沒亮我便被服侍著更衣著裝了。
宮女們一排排的站在那里等候召喚。前一排手捧著整套禮服。從里到外四五層。還有一頂桂冠。我心想這衣服穿上肯定有皇家氣派。光著一個頭冠就好幾斤的樣子,珠寶穿插,黃金閃閃。更何況里里外外那麼多層衣服。看這登基大典結束我也便垮了。
我緊緊皺著眉不悅道,「還有其他衣服嗎?」
仗義隊就像變了魔術一樣,從後排轉移前邊。侍女們神色不變,隊伍卻又重新排好。前排的侍女手捧著如夢如幻的五彩雲霞衣站定了。
我的眼楮寶石般璀璨起來。
著好衣服我整個人就像飛天的仙女了飄逸婉約。我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這個樣子的,鏡子里那個女兒家褪了堅韌優柔起來。侍女們開始給我上妝,我便閉著眼楮享受了。做女人的感覺真好,可以涂胭脂,唇紅,描眉。可以耳鬢插著牡丹花。我的心又軟起來。
一切之後,侍女們引領我去了御前殿。所有人都觀張著我了。
我慌張的掃過人群,就見了費爾立。我的心口疼痛起來。花魁奔了來我這了我的手。我才發現手里早已沁出冷汗來。
首先是祭天儀式。祭天儀式需要到五度山進行。費費牽著景一寶的手上了轎子,碧綠過來牽著我的手送進了轎子。其余的人便跨越上了馬。後面跟著的是桃花和花魁。然後是費爾立,碧綠。我的身後還有一道光傳來,明晃晃的灼熱著我。
卯時。馬車緩速前行。
約莫一個時辰,馬車停下了。碧綠跑過來撩開我的簾子。我剛想鑽出身子,就看見了費爾立。他作為長兄是應該禮讓我的。可是他直接把我抱在懷里,我的臉蹭過他白皙的脖子便抓緊了。我被穩穩的放在地上了,我心里害怕便急急尋找碧綠。碧綠過來牽了我的手我緊緊的攥著他的手了。
五度山前已搭好了長方形的祭台。我看了身後被安置入內的大約一二百人全是大小官員。景一寶一個人跳上祭台,祭台上早已供奉了豬頭雞血裝酒的禮器。景一寶先是焚香接著端起第一杯酒祭天開始。三杯酒分別祭天,祭地,祭蒼生。酒水自左至右灑向空中分落入土。
禮畢。一群身穿大裘,內著袞服跳起了犛牛舞、獅子舞、白鶴舞和麒麟舞。
最後一項,射箭打靶儀式。這射箭打吧儀式只要是威武的男人便可以上前的。但是這等場合走的上去必是自信高傲的人。
菁華和費爾立跳在了人前。
菁華一臉笑意的面向景一寶和眾大臣做了個揖。費爾立一臉蕭殺我看他時他正瞪著我呢。
弓箭都是最原始的張弓……需要用內力拉開才可。費爾立漠然的走上前去便開了滿弓。箭出的一聲便離鞘了。百米遠處紅心正中。所以人都歡呼起來拍手叫好。
費費的臉色自然是好,他挨著景一寶貼身站著。誰都知道他是昭告天下的國公。他的地位自然比桃花和花魁高些。
菁華也走向張弓。他活動了下手指和手臂。笑著扎好了姿勢。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只等千鈞一發。此刻我的心提了起來。
菁華拉滿了弓。松手之際箭已彈出。箭尾出現在僅靠費爾立箭端的下方。眾人又歡呼開來。我的心終于放下了,菁華真是個讓人放心的男人。他的身上隱隱透漏著隱讓和謙和。
辰時。一群人紛紛散去。跟在景一寶之後開始趕回皇宮。回到皇宮的時候時間還早。登基大典巳時舉行。
我跳下轎子便直奔牡丹亭去。我想費爾立不至于闖進來吧。但是我估計錯了。他確實尾隨而至了。
我睜大了眼看著他。他走近的每一步我都全身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