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將士做出一個禮讓的姿態來。
「公主,請。」
請我到哪里去,囚禁我嗎。我就該乖乖的束手就擒嗎。菁華恐是殺景一寶去了,怕我擋著路礙事嗎。眩暈的感覺一再襲來,我干脆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慌亂中,鐵血悍士將我架了起來拖回了丞相府。我被服侍著躺下了,太醫緊接著就趕了過來。
我眯著眼楮身子柔弱無力起來。屋內還飄著大紅的喜字,屋外早已重重圍守。我現在就是裝死菁華也不會來看我一眼的,這個時侯他忌諱這些。
我閉著眼楮想象著菁華拿著嗜血的劍刺穿了景一寶的心髒,割破了她的喉嚨。桃花雪白的衫子染上了血花。花魁瘋狂的跑過去抱起景一寶,痴呆成瘋。費費和成千上萬的死士糾結在一起,被亂箭射死。然後,菁華頭戴金冠坐上了皇帝的寶座。而我或許就坐在側位,成了他的皇後。
我詭異的笑了起來。像只女鬼。侍女端著煎好的藥端了進來。
「公主,這是您的藥。太醫說並無大礙調養即可。」
藥被端至唇邊我一手撥開。藥汁灑在床上和地毯上。
侍女驚慌的跪下了。
「奴婢該死。請公主恕罪。」
我擺擺手,下去吧。我又沒什麼病。
侍女驚慌的說著,「爺交代過了。這藥公主務必得喝了。公主的身體虛弱得好生養著。廚房還有一些,女婢這就端了來。」
我听見是菁華的旨意時,內心一下子活躍了。看來我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清楚楚。他的好心,他的避而不見。是真的不見還是心里有怕。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因為愛我才娶我的嗎。我真的牽著他的心左右著他的行為思想嗎。
我從床上暈乎乎的爬起來。侍女們慌忙扶了我。我推開侍女往門口走去。我需要見菁華一面了,我必須和他正面交鋒了。
門口的侍衛呆立不動著。我仰頭出去的時候,他們面無表情的攔著了我。
我溫婉無力的說,「我要見和菁華。我的丈夫。」
守門侍衛依舊和我對峙著。
我淡淡的說,「麻煩你們去通傳一聲。說我有話和他說。」
後門侍衛後面一人退開了。我的心情放松了些。我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和他對話呢。我拿什麼來和他談條件呢。我又想說些什麼呢。
我一直呆呆得等著。菁華始終沒有過來。我自嘲了,我有什麼談判的籌碼呢。我除了一具肉身什麼也沒有。我轉身回了房去,我得想清楚很多事。
菁華怎麼會來呢。我是他的老婆卻也是他的敵人。我擾亂著他堅韌的決心,我讓他在關鍵時刻猶豫不定舉步維艱。如果這次他退卻了,他也就徹底的失敗了。景一寶不會放過他。費爾立不會放過他。追隨他的萬千死士不會放過他。他沒有退路了。他可以選擇的是死或者是更好的活著。
他會得到一切的,雄壯江山,無數的美女財富。他的輝煌一生他的不朽傳奇。和菁華從此被載入史冊呼風喚雨天地同歲日月同輝了。可是我怎麼辦。我在世人眼里真的成了助紂為虐的叛徒,殺親叛眾的罪人。可是我會是皇後嗎。菁華口口聲聲說只娶我一個封我為皇後的鬼話,是說給天下人的吧。他的皇位繼承也算說得過去,他是中域國的當朝駙馬,景一寶的半個兒子……他治國有方勇猛智慧,他深的民心百官信服。
其實菁華會是一個好皇帝的。他的思慮寬廣博學見長。他是革新派思路靈活,他大膽創新有勇有謀。相較之費爾立的陰狠決絕算是可觀的了。
費爾立得天下,天下將是風雲變幻的。他的狠準將帶動整個中域侵略性質的變態發展。軍事裝備武器人才跨世紀的飛躍。
中域的未來就是這兩種模式的發展軌跡吧。瞧,我終于看到了些什麼了。我終于明白過來景一寶的意思了。景一寶想扶持兩個皇帝呢。費爾立已經有了半邊天。下一個半邊天她也想到了和菁華。
搞不好就是戰爭。兩只老虎虎視眈眈誰都想吃了誰。費爾立和菁華同樣有弄權的本事,而我竟是戰爭的導火線。費爾立是不會放了我的。景一寶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大無謂死掉了。她喜歡博弈,她喜歡矛盾激化。她喜歡亂世中的英雄。她既然挑起了戰端就由著他去了。她把眼楮一閉卻把笑放在了肚子里。她相信生生不息,她相信歷史軌跡,她相信命運邏輯。
我也笑了。她就這樣把我推了上去。成了惑國的妖精,媚世的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