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漆黑一片風高樹搖，雨後的寒氣和夜露不時鑽入頸項。王宮內沒了人影卻徒增了蟲魚的叫聲，我的腳步不時往小池塘的方向移去。兩個侍女的對話傳了過來。
「從來沒見過王對一個女人笑過，王不會愛上牡丹公主了吧。听說，他們都睡在一起了。」
「簡直**。牡丹公主天生一副妖媚樣子，嫁了男人還來勾引人。」
「可是王和牡丹公主並不是親兄妹啊。也可能他們是真心相愛呢。」
「沒見王抱著公主回來的表情嗎，好好地一個人痴呆成瘋啦。這麼好的男人要是給我……」恐是幸福的表情吧。另一人推了她一下，笑聲遠去。
我背靠著樹木的枝干，輕喘著氣。雨後的空氣清新了許多，呼入肺腑的竟然有些清甜了。我還在想著剛才兩人的對話，「嫁了男人還來勾引人……」
傷口撒鹽的滋味莫過于如此吧。我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背靠著樹干也滑落的坐了下來。眼前是影影綽綽的樹影花叢，池塘里的水蛙也開始鳴叫了。我閉上眼縱情呼吸著，夜涼如水的悲傷駛來不覺兩行清淚滑落。
身後側有了點動靜，我睜開了眼。
跟來的侍女滑落在了菁衛的懷里。菁衛放下了她，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想說你來做什麼。菁衛就跌倒在我的面前抱住了我。久違的觸感一下子震撼了我，我忘記了掙扎。
我的手藏在菁衛的胸前暖意起來，菁衛將身子貼向了我微微顫抖著。
「牡丹，我要帶你走。我不能看著費爾立傷了你。」
我嗯了一聲又搖了搖頭。
「我不走，費爾立沒有傷害我。他愛我。」
菁衛軟軟的唇落在我的臉上了。他溫暖著我輕輕說著，
「他愛你也是在傷害你，我不是否認他愛你的心。但是他的體內寒陰至極會吸納你的元神的。而你身上正好有他需要的仙氣。」
短短的一刻我便明白了，這身子為什麼一直軟弱無力病怏怏的了。費爾立確實是魔鬼，從我最初冥視他的瞬間漆黑一片開始便應該知道。但是我沒有設防，這麼多年來我們不也是相安無事嗎，我甚至還有些需要他。
我靜靜得回吻著他，他柔淨的眼眸和溫潤的氣息讓我覺得很舒服。菁衛舌忝著我的嘴唇舌尖相踫了下我便忍不住吸納了。很舒服，內心渴望的原來是這抹溫柔。我的手被捉住了，一道溫熱的暖流從他體內輸送過了來。好舒服，我緊緊的靠著他一直的想要著。
突然我一驚忙然推開他。菁衛把真氣都屬送給我，他怎麼辦。菁衛巧笑著又抱過了我。我的耳邊有著淺淺的呼吸，「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把我拿去吧，我是你的。」
菁衛，菁衛。你從來就沒有傷害過我。你一直一直的給予我，我不後悔當初跟了你。
菁衛笑著站了起來，抖落了長衫上的草籽。他的手伸給了我。我一把抓住站了起來。同樣的抖落了一身的碎土。兩個人呵護的笑著。
菁衛之所以站起來，是因為他早已發現來來人的靠近。費爾立鬼魅一樣閃了出來注視著菁衛。
我笑著說，「哥哥也來了。我找了你好一會了。」我的手從菁衛手里抽了出來向費爾立伸了過去。
費爾立的眼楮在我們松手的一瞬間松動了一下。我開始打量這只魔鬼的眼楮來，是閃爍的，熾熱的，變化莫測的。費爾立接過我的手將我拉向了懷里。
果然是一股寒氣，涼徹入骨的。費爾立抱著我的那一刻我便感覺到了。菁衛是不會活著走出費爾立的王宮了。
「哥哥，他只是來救治我的病的。你看我的身體有一股穿梭的暖流呢。我得好好的活著為了你而活著。」
費爾立低頭看著我，「牡丹，我從來就沒有看過別的女子一眼過。更不會和女人單獨在一起呆著除了你。我不知道你的心里竟然藏著那麼多男人，你讓我怕了。」
我的手被抓住太高了。「我會相信你為了我而活著的鬼話嗎。我只有將靠近你的男人一個個殺死我才能夠放心。」
自作孽不可活。感情的隨意傾斜一時讓我沒有了立場。也許我真的是博愛娘子呢。費爾立殺意也終因我而起了。菁衛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在細細听著這些話吧。我的臉上有了些許的尷尬，這些都是我的男人呢。
我笑了起來，死命的撐開了他的手……
「哥哥，你放了我吧。反正我是這種女人，留下來也只是他人的笑柄罷了。一個勾引男人的妖精，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
費爾立的眼珠子瞪得圓圓的快要掉下來了。他殺人的手向我伸了過來。這一次我狡黠的躲開了。我想了想還是靠近了菁衛。我的手攀上了菁衛的脖子吻了上去。
菁衛沒有回避，他任我欺凌著。
心要死去，就要徹底的。我要徹底的斷了費爾立內心的那根弦。對不起，我不是救世主。我阻止不了歷史潮流的推進。也感化不了費爾立內心的咒怨深壑。我太渺小，我騙不了自己。我要的只是我瘋狂愛著的那個人和一世快活逍遙。
菁衛的吻被我激化了。很多年的那一曲笑傲江湖隱現了出來。如果時光可以倒流，請讓我們回到最初吧。那是我短暫生命里最美的一個瞬間記憶。沒有費爾立的強暴制約，沒有菁華的背叛利用。只有純真美好和關于愛的傳說。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