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運糧車越挫越遠了,一只手臂輕輕搭在我的肩膀。我一回頭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我的眼淚瞬間崩潰了。菁衛……原來是你。
我尖銳的想叫出來,我憋屈的難受。
「菁衛,我錯了。我來到了我不該來的地方。」
菁衛的手抹上了我的眼,如果可以他想用吻的。一個閃身我便被拉至帳後無人處,菁衛將我含在懷里了。
一聲嘆息從他的鼻口里流瀉出來。
「菁衛,我錯了。我以為我是天神,我能夠救得了菁華,然而我無能為力,我阻止不了。」
原來傾國傾城只是空談。
任你再為人間絕色,面對男人的戰爭,依舊是那麼蒼白。
菁衛淺笑著哄著我,「有我呢,我讓菁華帶你離開這里……」
我百轉千回的看著他純淨的眼眸。
哦,菁衛。你又不是我的誰誰,你干嘛用命來打這個賭,你是個傻瓜。
菁衛心里想,你又不是我,你怎知道我的心意。我願意。
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我想。
「菁衛,銀鈴姐和我一起來了。這會不見了我肯定急了,你去找她……」
菁衛將我看得夠了,才把我按著靠著帳篷。
「就呆在這里,我一會就過來找你。」
我點了點頭。
菁衛閃身不見的時候,我的身體僵硬般朝前方走去了。
我見人就問,「費爾立呢,我要見他。」
士兵們驚恐的看著我的丑態,看得仔細了。好似是個娘們,怪丑的一個娘們。哄笑聲氣,我抬起手夠來就甩過去一個巴掌。
沒有人敢笑了。你個潑婦,你找死不是。王就在那邊有本事你去!
我一直往前走,仿佛那個才是我的方向。
一直地走,近了才驚覺手里少了什麼。我來是做什麼的。嗯,是來殺人的。我的手伸了出去朝眼前的士兵低吼道,「寶刀拿來!」
身後已經跟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了。剛打了一場勝仗,勝利的喜悅啊,狂喜。
有人給我扔過來一把墜鐵,鐵重如牛砸在地上。我艱難的彎腰抱了起來,就見一個黑影站在我的面前了。
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呢。眼楮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看。
我叫著,「我找費爾立。」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炮火沒有宣泄沒有戰爭沒有風聲……。太靜了,靜的我一陣恍惚一陣眩暈。
那人本能的伸出手顫抖著的手,「我是費爾立。」
費爾立!?我嚇了一跳。我擺弄著懷里的鐵器朝他的胸口扔去。鐵器笨重靠著他的身體滑落了砸在地上。
費爾立痛苦的閉上眼楮,他的手伸了出去。一個士兵顫悠悠的遞上來一把明晃晃的刺刀。
刺刀尖銳的一頭被擱置在他的心口,一米之外我伸手抓了上去。
我的手翻轉用力戳了進去。費爾立的眉頭皺了一下,我舍不得松手手臂再次用力推送著。身後的層層人群才驚叫起來,幾片明晃晃的刀從我頭上劃了下來。
費爾立突然完全松懈下來,他的身子向前朝我靠近。「不要……」
長矛刺刀刺穿了他的身體。我的無礙,他的嘴角漾起最美的花朵。
我終于清醒了些,費爾立一只手扶著胸口的長驅利刃另一只手朝我伸了過來。
「啊……。」我尖叫起來。我上去抱著了他。
「哥哥,你為什麼要殺人。你不殺人,我就不會殺你。」
費爾立緊攥著我的手,「叫我立。我是你丈夫……」他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我要是不殺人你會來找我嗎?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傾盡天下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
誰帶你看城外廝殺
七重紗衣血濺了白紗
兵臨城下六軍不發
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
當時纏過紅線千匝
一念之差為人作嫁
那道傷疤誰的舊傷疤
還能不動聲色飲茶
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
血染江山的畫
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
覆了天下也罷
始終不過一場繁華
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見你淚如雨下
听刀劍喑啞
高樓奄奄一息傾塌
是說一生命犯桃花
誰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無瑕風流不假
畫樓西畔反彈琵琶
暖風處處誰心猿意馬
色授魂與顛倒容華
兀自不肯相對照蠟
說愛折花不愛青梅竹馬
到頭來算的那一卦
終是為你覆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