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為君以瑜 第四十五章

作者 ︰ lavender的陽光

那天夜里回到黃府,君瑜裹著被子瑟瑟抖,卻始終不肯叫人來陪自己。『言*情*首*『言*情*首*這輩子,雖是重活了,似乎前世某些隱隱的真相就要呼之欲出。崔覲拒絕自己到底是他的本意還是另有原因,恐怕都不是當時那般簡單。

崔覲是次日早上回府的,卻不想剛回到自己房間,就看見君瑜坐在自己的床上,靜默地看著他。

「阿覲……」沒有過多的話語,君瑜撲到他的懷中,「我好害怕……」

能是受驚若寵,崔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果然是喝多了酒在做夢吧。

「阿覲抱緊我。」君瑜將頭埋在他的肩膀,淚水染濕了他的衫子。

「君瑜,誰欺負你了?」崔覲將她抱得很緊,「你為什麼哭……」

「阿覲,你喜歡我麼?真的喜歡我麼?」君瑜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的,她為何要如此的累。

崔覲輕輕地撫著她的背,聲音沉穩好听,「阿瑜,我想娶你,想看到你每天的笑容,想看到你每次流淚都是為我,想看到你平安快一輩子,想看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人是我……」

「若是母親和崔蘭姐姐都不同意呢?若這份感情也許需要眾叛親離呢?」君瑜覺得自己幾乎要呼吸不上來。

「阿瑜,這世間以與你交換的人或者物還不存在。」崔覲說著便吻了吻她濡濕的眼角,「你的眼淚太苦,我希望它以後都是甜的。阿瑜,及笄後就嫁給我吧。我等不及了。」

君瑜終于崩潰大哭,這樣的崔覲上輩子為何要拒絕她,為何要將她置于那樣的境地。

「阿瑜,我誓,這輩子守你百歲無憂。」崔覲更加用力地把她擁入懷中,「阿瑜,以前我做錯什麼事情,讓你傷心,原諒我好不好。我記得你小時候和我說過,以後要生很多個孩子,嫁給我,我們生七個好不好?」

「從小不論是母親還是其他人都比較喜歡姐姐們,我一直想,只要我有阿覲就好,其他人我都不管了……阿覲……這樣我的,你會覺得是無理取鬧,覺得是累贅嗎……」君瑜的話語還未說完,就被崔覲的唇堵住了。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崔覲終于放開她,目光殷殷地注視著她,「阿瑜,明明是我比較怕你不要我。」

那日君瑜在房中休憩了整整一日,崔覲則陪在她的身旁,問了半晌才知曉昨夜生了什麼。

黃夫人尚在病中,頭疼不能理事。而再過兩日就是中秋了,司徒婷還需回聶府中打理事物,司徒悅自然也是要在司徒府幫著老夫人打理事宜。所有事情都落在君瑜肩上,黃夫人特意讓身旁的喜鵲去幫她打理,以免府內的婆子們仗著年紀大來刻薄君瑜。

這些日子,府內的人多是被君瑜的雷厲風行所震懾到,又有之前綢緞鋪的事情在先,倒也還都算客氣。尤其是那些本來就在觀望之中的人,似乎嗅出了黃府能要換當家人的氣味。如今的君瑜無論是手段還是行事能力,看似都勝崔蘭一籌。況且,崔覲對君瑜的痴情眾人都看在眼中,黃府以後還是要這位小姐當家。

因正逢中秋佳節,緊接著便是崔蘭回門的日子,君瑜每日需在議事廳分派牌子,听取各項事宜。如今她身旁得力的助手只有喜一人,方才采辦奴僕的管事才說了要增添人手的事情,約莫再半個月,她便能見到柳葉,疏影與倚月了。屆時,好好教四人,定然能幫她許多忙。

每日天不明就要起身一直到黃昏,還要抽出時間去侍奉母親吃藥,君瑜這幾日強撐著身子的不適,索性也要撐到崔蘭回門以後。除了喜,還未有人知曉她這幾日不斷的著高熱。

因母親好得太慢,她特意著人去太醫院請了王輔來幫母親看脈。誰知王輔幫母親看完後,見到她,忙吩咐一同跟來的藥童給了她幾服藥,「我都听你們黃家的下人說了,這些日子都是你在撐著,這幾服藥暫且能幫你緩解癥狀,過了十五,需要好生休息,若是還有什麼不適,記得著人來找我。」

君瑜心下感激,命人將早已準備好的厚禮放在王輔的馬車上,她深知王輔性格清高,不甚與太醫院眾人同流合污,因此生活拮據,如今又要娶新嫁娘,想必也是很需要銀錢,又親自封了一個很大的紅包給王輔,「王太醫成親之時,君瑜或許已經不在櫟陽,這紅包君瑜就先給先生了。以後,母親與父親還需要先生多照顧。」

王輔詫異地看著她,「你要去哪里?」

「君瑜崇拜外祖當年走遍天下行商,也想要去西域看看。」君瑜微微一笑,「若先生有何需要的外域藥材記得寫給君瑜,君瑜自當盡微薄之力。」

「你這丫頭年紀小小便有此志向,令人佩服。若非王某如今俗事纏身,也想過有朝一日懸壺濟世。」王輔感嘆道,他如今為了娶自己心愛的姑娘,暫時答應伯父在太醫院供職,但長此以往並不是他的志向。

君瑜拱手一拜,「先生仁心,乃天下人之福氣。若有朝一日,需要君瑜幫忙的,務必不要客氣。」

「哈哈,小丫頭將我捧得那麼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王輔自然不知曉他以後的人生會走到真正所謂醫神的高度。

送走王輔,服了他留下的幾帖中藥,君瑜終于覺得頭痛有所緩解,繼續打起精神在大半夜的督促各處掛燈,喜也卯足了十二分的力氣陪著她,生怕有人起了害她的心思。前日晚上的事情她後來才想明白的,因此倍加小心地陪著君瑜。

月色皎潔,君瑜累了便坐在連廊上,瞧著那輪明月,即便再世為人,物是人非,太陽與月亮卻是亙古不改。記得上輩子,在齊 被當今皇帝遣到自己的封地北郡的那兩年,每逢中秋,他便是牽著自己的手去都城中游燈玩耍,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如果,齊 一輩子都待在北郡,那麼他們也許會一直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小姐,你笑了呢。」喜歪著頭,好奇道。

君瑜模了模自己的嘴角,心里暗啐自己,真沒有出息,上輩子明明就是被齊 害得眾叛親離,如今卻好似根本恨不起他。

「你們家小姐笑什麼,說出來給我。」崔覲的聲音在連廊的盡頭響起,帶著幾分戲謔,似乎心情不錯。

喜搖頭,「少爺,奴婢也不知曉吶。」

君瑜剛要站起來,卻被走過來的崔覲止住,他身上有股濃烈的酒氣,白皙的皮膚上也染上了一層紅暈,眼神迷蒙,卻又是笑意冉冉地看著她。

「阿瑜這幾日辛苦你了。」崔覲將頭倚在她肩膀上,似是撒嬌,「阿瑜,你這麼能干,以後肯定以教出好孩子的。」

「咳咳,喜去廚房那些醒酒的酸湯過來。」君瑜幫崔覲理了理他亂掉的絲,對喜道。

喜噗嗤笑了一聲,便快步消失在兩人面前。

「你這丫頭倒是伶俐。」崔覲雙臂伸開將她摟入懷中,「阿瑜,你看起來好累,嫁給我以後也不要這樣累到自己,多找些能干的管事,你只負責照顧我和我們的孩子就好了。」

「真不害臊……」君瑜沒有推開他,這樣微涼的夜里,有一個暖和的懷抱似乎也不錯,「阿覲,今日去做什麼了?」

「今日與明達去與安王他們喝酒了,白子墨真惡,就連明達也喝不過他,就像個無底洞,不過,最後還是我贏了。呵呵……」崔覲忽然捧起她的臉頰,凝視她半晌,彎起眼楮笑道,「阿瑜,你真美。」

君瑜只覺得臉紅心跳,似乎有些喘不過氣,忙打開他的手,背對著他,嗔道,「笨蛋,喝不了酒還和人拼酒。」

「為了你,就是我的命也以不要,阿瑜上輩子我一定欠你許多許多……」從身後緊緊地抱住她,崔覲悶聲道,「但凡遇上你的事情,我就不能平靜……有時候,我甚至都想把你拿鎖鏈鎖上,關在一個只有我的知曉的地方,這樣你一輩子就只能陪著我了,眼中再也無他人。這樣的我,是不是很怕……」

崔覲的佔有欲很強,但凡是他的東西,除非他自己丟棄,別人都是踫不得的,即便是崔蘭都不行,她似乎是個例外,每每將崔覲的東西弄壞時,兩人似乎也都是大吵一架便又和好了。想到這里,君瑜不禁有些懊悔自己的粗心,當年崔覲與自己退婚毫無預兆,本就蹊蹺,她卻只顧每日自怨自艾。

「阿瑜,你是不是被我嚇到了?」崔覲看她沒有反應,自嘲道。

「阿覲你自小便是如此啊。霸道獨斷,總是惹人生氣。」君瑜低聲喃喃道,「不過,最後你總是會來哄我開心……」

「因為是你……」崔覲漸漸閉上了眼楮,聞到君瑜身上的薔薇香氣,他就安心了。

君瑜被醉過去的他弄得哭笑不得,巧喜與崔覲的書童福來也來了。

「少爺今日與白家三少爺斗氣,喝了不少酒,就連慕容小少爺都喝趴下了,不過,最厲害的還是安王殿下,到最後都是面不改色呢。」福來一邊扶著崔覲,一邊向君瑜描繪到。

「以後若是少爺有酒局,記得準備些醒酒的藥丸讓他提前服下。」君瑜提醒道,主要是怕酒傷身,不過齊 的酒量她也是見識過的,似乎天生對酒便是不敏感,多好的佳釀在他那里,似乎都毫無作用。只是齊 甚少貪杯,尤其是登基後,作為帝王,齊 無挑剔。

「說起來也怪,安王殿下本阻止少爺與白家三公子斗氣的,但他並未干預,好像還有點幸災禍。」福來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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