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250 縫隙(二)

作者 ︰ 泡泡糖lily

那個男生帶領其他幾個學生火速離開了。郁香還望著他們呵呵笑著,似乎覺得自己的演技很高明。我的心中卻涌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得找到佟紫霧,要是真的出什麼事就不好了,譬如被處分退學……想到這,我飛快地跑了起來,郁香急忙在身後大叫道。

「婭緹!!你去哪啊???」

「替我請下假,我現在有點事!!!」

「什麼事啊?你不去,不去的話……我也不去了!!」

我飛快地朝跆拳道社的位置跑去。呼哧……呼哧……腿好酸啊!

終于看見跆拳道社了!好不容易爬完那些長方形台階,我捶了捶酸痛的大腿,這個學校未免太大了吧,我幾乎花了十多分鐘才從教室跑到這里!不過看來我還是晚了一步……里面已經圍滿了人,人圈外我甚至听見了一陣指責聲。

「是他打的我!看看我的臉……」

這個聲音……好象是早上騷擾我的那個男生。

求求你們讓開一點點,給我個空位置吧!我在人圈外繞了三圈都沒有找到一個入口!你們再不讓開,別怪我不客氣了!我仍在外面兜著圓圈……-_-!!直到後面有人重重地拍了下我的肩膀,郁香氣喘吁吁地站在旁邊,她也來了。

「你跑那麼快干什麼?差點沒追上!咦?這里怎麼有這麼多人?發生什麼事了?」

她注意到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驚奇地看著我。

「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那些人就是來找葛格的吧!佟紫霧葛格……他真的打人了嗎?」

郁香盯著我,試圖從我的臉上找到答案。我垂著頭無力地說道。

「沒有……」

郁香像放下一塊石頭般輕松地扯了扯衣服,好象完全忘記了前天是誰把她的手機扔掉的。她還是很關心佟紫霧,即使所有的不高興都表現在臉上,可是內心還是很在意的……

「我就說嘛!葛格怎麼會打人呢!」

「沒有打,是踩了那個人……」

「啊???這些人都是……干什麼的?」

「不知道,大概是看熱鬧的吧。」

「看誰的熱鬧?」

「還有誰,當然是佟紫霧的。」

「不可能啊,佟紫霧葛格還在後面啊,剛才我還看見你穿過他身旁跑過去呢!」

「什麼?!那這些人是……干嗎的?」

「我還想問你呢……」

佟紫霧還沒有來,那這些人圍著誰湊熱鬧呢?正當我和郁香面面相覷的時候,只听見一陣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哇!霧,廷你們看啊,那麼多人加入跆拳道嗎?」

所有的人望向門口,只見單炫凌笑嘻嘻地看著里面的人,韋希廷站在旁邊似乎有點小小的震驚,忽然他瞥見了我和郁香,對我們微微笑了一下,他的眼楮真好啊!這麼多人都能看見我們。站在門外的佟紫霧冷冰冰地瞪著里面的人,臉上無任何表情變化,似乎對如此多人聚集在他的社團十分反感。

這時,人群中慢慢讓出一條道路,學生會長佟初霧走了過來,胸口掛著那枚閃閃發光的金色徽章,身後還有幾位我沒有看過的學生,除了那個叫葉影嵐的三年級老大,一臉冷酷,和佟紫霧同樣面無表情,他的胸口也戴著一枚金色徽章,他也是學生會的嗎?

佟紫霧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不明白他們來這里干什麼?

「哎喲,找到了找到了!啊,佟會長,你在這里啊!我們剛去了佟紫霧的班上,沒找到他,不過我們會盡快找到他的。」

剛才那幾個在我們班上尋找佟紫霧的男生終于到了這里,不過他們未免太笨了吧,要找的人不正在眼前嗎?他們好象還沒有認出來,正要轉身的時候,佟紫霧歪著頭看向他們。

「找老子干什麼?」

「我們找佟紫霧……」

那只領頭小菜鳥終于听懂了,他恍然大悟地望著站在門口的佟紫霧,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還是將氣送了出去,讓喉嚨發出了聲音。

「你,你打人了!」

佟紫霧的眼中充滿了譏笑,單炫凌走了過來,好玩似的拍拍那個男生的臉。

「嘻嘻∼有點女敕。你是新來的嗎?同學∼」

「干,干什麼?」

「你說話好搞笑喔,哈哈哈!你能不能重復一下剛才說的話,我還想再听一遍,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嘻嘻嘻!」

小菜鳥茫然地看著單炫凌,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他一把松開單炫凌的手,不滿道。

「干什麼啊?你不要干擾我!你是誰呀?」

「我??你不是要找霧嗎?你問我是誰?怎麼,請吃飯嗎?嘻嘻∼」

「哎呀,真是的,我先不和你說!佟會長,佟紫霧在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難道是佟初霧派人去找佟紫霧嗎?真奇怪呀!只見佟初霧淺笑了一下,回頭對那個酷酷的葉影嵐說道。

「人都在這了,該怎麼做,你知道的。」

葉影嵐沒有說話,眨了一下眼楮表示自有分寸。只見他微微開口說話了,聲音很好听。

「出來……」

慢慢地,後面走出早上那個被佟紫霧踩臉的男生。在公車上騷擾別人,他竟然還有臉舉報學生會?真是個混蛋!

沒有人說話了,目光全部放在他的身上。他像一只蜷縮著身軀的刺蝟,膽怯的目光不敢抬起來看我們。早知道早上不要幫他說話了,讓佟紫霧把他的臉踩扁為止!我氣不過地望著他,真想沖上前也踩兩下他的臉!

葉影嵐默默地看著他,看得那個混蛋頭皮有些發麻了,那個三年級老大的名聲果然名不虛傳,他的眼神真狠哪!

「是他……是他打了我……」

怎麼那個騷擾狂現在說話,沒有我剛開始听時得那麼有底氣了?!周圍一陣寂靜,連呼吸的聲音似乎都能听見!

「你活在世上究竟有什麼用?」

佟紫霧歪著脖子向前走了幾步,騷擾狂立即快步後退著,好象撞到了小菜鳥,小菜鳥像踩到狗屎般把騷擾狂推到一旁,手還啪啪地甩了兩下。呵呵,他這個樣子有點搞笑啊!接著,騷擾狂重心不穩地跌倒在另一個人腳旁,抬起頭,葉影嵐冷若冰霜地盯著他。這時候,佟初霧說話了。

「說吧,既然你已經把事情的大致過程說了,那麼就當面對質一下。起來吧,沒事的。」

「我……我……」

騷擾狂害怕地抖動雙唇,手伏在地面,仍然不敢站起來。他向佟初霧投去求助的眼光,似乎沒有多大的效果,佟初霧對他微微笑了笑,示意他站起身不用害怕。騷擾狂這才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可是他才剛站起來,佟紫霧一拳揮了下去,腳狠狠地踩在騷擾狂的臉上,平靜地說道。

「告訴他們,老子早上就是這樣踩你的!以後也是一樣,像這樣把你踩在腳下!呵呵……」

「快住手!」

佟初霧連忙出聲勸阻,小菜鳥和身後幾個男生趕緊上前幫忙,這才把佟紫霧拉了下來。騷擾狂害怕地趴在地上哭了起來,沒想到,他還有……眼淚?他也會哭嗎?真是太好笑了!

「垃圾,再踫老子的女人,你只有等死的份!」

佟紫霧凶狠地瞪著騷擾狂警告道。他說的女人是指……我嗎?雖然今天他沒有和我說話,沒有理睬我,但是他剛才的話,我可以理解成他還沒有放棄我,對嗎?想到這,我不禁有絲竊喜。我們之間的誤會也一定能說清楚的,一定可以的!一絲笑容悄悄爬上了我的臉龐,然而我還沒開始笑,葉影嵐的話使我立刻跌入谷底。

「當面打人,三等處分,停學一周。」

啊?!!!不可以!

「不可以!!!!!」

原來不是我一個人義憤填膺,周圍的女生全部異口同聲反對。單炫凌滿臉堆笑地看著地上的騷擾狂,仿佛把這里當成了游樂場。

「哥,霧剛不是說了嘛,他踩人肯定是有原因的,大概又是為了他老婆吧,嘻嘻∼」

謝謝你,單炫凌,你的猜測是對的,你說的沒錯。我恨不得現在馬上給你表彰一面大大的錦旗!

「什麼原因?」

葉影嵐站在一旁,漫不經心地問道。哎呀,這個人看起來真的很酷,怎麼也喜歡問個不停?

「不知道∼」

單炫凌無聊地聳聳肩,不太熱中這個問題,只見他盯著騷擾狂的臉直發笑。這個孩子?幫人幫到底,怎麼不說完呢?快說啊,替姐姐說完啊!_葉影嵐掃了一眼地上的騷擾狂,淡淡地說道。

「沒有人反駁的話,處分成立。」

「等等!!!!!!!」

我立即大喊道。這些人真討厭!老是擋住我的視線,害得我現在說話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郁香睜大雙眼驚奇地看著我,不知道我要干什麼。只有我才知道事情的經過,不指望佟紫霧這家伙把真相說出來,但是我可以!絕不能讓佟紫霧蒙受冤枉白白受懲罰!騷擾狂,你休想得逞!今天我一定要將你卑鄙行為公布出來!

但是,這件事還真有點難以啟齒啊……

佟紫霧回過頭望著我,眼神有些捉模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麼……這家伙終于看我了,笨蛋,什麼都不說,難道要心甘情願接受這個本不屬于你的懲罰嗎?笨蛋、傻瓜、白痴這些全部還給你!不過只要你還會看我……這就已經足夠了……

我終于擠進去了,鼓足勇氣走近趴在地上哭泣的騷擾狂。這混蛋也太沒骨氣了吧,好歹也是個男的,怎麼可以懦弱成這樣?當初模我**的勇氣哪去啦!混蛋!

「你看下我!」

大家都不太明白似的望著我,我用手指著地面的騷擾狂大聲說道。听我的聲音,他驚嚇得停止了啜泣,抬起頭望著我。我一定要揭發你那丑陋的行為,你等著吧!

「早上是你模了我的……**吧!」

我終于把這句話說出去了,周圍的人立即大笑起來,除了郁香、單炫凌、韋希廷、葉影嵐和佟初霧站在一旁表情嚴肅地看著我。小菜鳥好象笑得格外開心,以為我在講一個有趣的笑話。你們這群發笑的家伙,竟然把別人的難言之隱當作笑話,希望你們的牙齒被蛀蟲全部蛀光,以後看你們還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嘲笑別人嗎?!

「誰再笑,老子當場毀了他!」

佟紫霧冷冷地掃視全場,周圍立即安靜下來。我感激地看了佟紫霧一眼,他淡淡地看著我,眼神仍有些漂浮。

我蹲用力拍打了一下騷擾狂的腦袋,這是給你模我**一點小小的懲罰而已,還沒找你算帳呢!忽然他抬起腦袋朝我大吼了一句。

「打我腦袋干什麼?!!!臭丫頭!!!」

他的突然大吼嚇得我直往後退,身後好象有誰扶住了我。回過頭,佟紫霧穩穩地抓住我的肩膀,待我站穩後,他松開手走上前,一個腳印又清晰地印在騷擾狂的臉上。

「媽的,找死!」

「嗚嗚嗚……」

騷擾狂趴在地上再次哭了起來。原來騷擾狂是個吃軟怕硬的縮頭烏龜!踩得好,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加入踩人行列!對了,還沒有把事情解決好呢。我憤慨地指著騷擾狂對葉影嵐說道。

「這個變態早上模了我的**!佟紫霧為了幫我,才踩了他。學長,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的話你可以問那個變態!」

葉影嵐慢慢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轉過頭望著地面的騷擾狂,還沒等他開口,騷擾狂竟然恐懼地自動承認了。

「不要,不要再踩我的臉了!我媽媽會罵我的!是,是我的腦袋壞了才會去模她的,不要打我了,嗚嗚嗚……」

_這個騷擾狂似乎有點幼稚,看著哭得一塌糊涂的他,小菜鳥蹲在地上,沮喪地對他說道。

「兄弟,做人別太過分就行了,人家畢竟還是個女生呢!咱們學校也沒教過你這種事吧!就是再想模……回家模模白蘿卜就行了。以後別這樣了,起來吧,跟我去學生會等候處分。」

小菜鳥的心腸還是蠻不錯的,他將騷擾狂從地上拉了起來,向佟初霧請示了一下,得到批準便離開了。不久學生們全部走光了,大概是去學生會看騷擾狂接受處分的審判。真是一群好奇心太重的人,甚至連郁香也跟著出去了!這個丫頭也那麼喜歡湊熱鬧!韋希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沒有看見他的身影。里面只剩下我、單炫凌和佟紫霧,咦,佟初霧還沒有走,他朝我走近一些,微微笑道,笑容中有些歉意。

「妹妹,你沒事吧?」

「沒事,呵呵。」

「以後要小心點,這種事……一定要提高自我保護意識。」

「嗯……」

「謝謝你。」

「呃?」

我驚愕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謝我。其實真正要說謝的應該是我才對,佟紫霧已經替我出了一口氣,還差點受了處分……呵呵,這些應該算是扯平了。只見佟初霧微笑地看著我,準備出去的時候,他忽然轉過身對佟紫霧輕輕說道。

「媽媽快回來了……」

佟紫霧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佟初霧嘆了一口氣,便走了出去。

媽媽?佟初霧的媽媽也是佟紫霧的媽媽,她要回來?難道他們的媽媽沒有呆在他們身邊嗎?不過上次去他們家,沒有見過她。佟紫霧好象對佟初霧的話無動于衷,他到底在想什麼呢?他不想念自己的媽媽嗎?真的有些奇怪!

正當我思慮的時候,單炫凌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嚇我一跳!

「妹妹,你在發呆喔!別想得太用力,大腦會有痛的!嘻∼」

突然發現里面只剩我們三個人,要是單炫凌走掉的話,那就只剩我和佟紫霧了……場面肯定會尷尬極了!

「我,我走了,再見!」

正當我抱緊書包打算朝外走出去的時候,單炫凌站在身後笑嘻嘻地對我說道。

「妹妹,你去哪里啊?現在都五點五十五分了!早點回家啊!霧,我們現在去哪里啊?」

「回去。」

佟紫霧的聲音從後方傳入我的耳內,雖然我已經跑出幾步,但是他的每字每句我仍然听得一清二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開始密切關注他的一切。這是怎麼變化的?我真的不知道。不過和佟紫霧的關系沒有多少改善,反正不要惡化就行了,誰也不願意看見無法挽回的局面,更不願去經歷,因為將心浸泡在苦澀中太久,反而會失去體驗幸福的能力……

當我快到校門口的時候,門口又聚集了一些女生。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走到哪都能遇到圍觀的人群,是不是學校請了唱戲班?不過那個人不正是皮海連嗎?他穿著自己學校的制服,臉上掛滿了招牌式的笑容,好象已經習慣了被別人盯著瞧。帥哥也可以煉就無我境界,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適應了別人的大小眼呢!不過他長的還真不錯呢,果然是個大帥哥!不然周圍就不會圍滿一大群女生了。

對了,衣服……

正當我將衣服從書包里掏出來時,海連似乎看見了我,遠遠地清朗喊道。

「嗨!婭緹!」

我微笑著朝他走過去,手里抓緊他的衣服。周圍的女生頓時放出無數只嫉妒的利箭射向我。幸好箭上無毒,否則我早已死于亂箭之下或者中毒身亡了!大部分女生氣餒地收回目光離開了,幾個看得忘乎所以的女生終于從粉紅色的幸福光暈中蘇醒過來,懊惱地瞪了我一眼也走開了。哎,可憐的我為什麼要被她們瞪個沒完沒了!

「海連,你來了!」

「嗯!是不是來早了一點?我今天特意向教授請假早點出來,怕見不到你。」

「妹妹!!你在和誰說話呀??見不到誰?誰不見了?」

我的肩膀上再次挨了單炫凌重重一記,回過頭,佟紫霧站在他的身邊,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剛才海連說的話他大概也听見了,應該沒有誤會吧?我還沒有把上次那件事解釋清楚呢,不希望再把誤會加深了。

海連轉過頭看了看單炫凌,又看見了站在一旁的佟紫霧,他禮貌地笑了笑,可是佟紫霧仍然冷淡地望著他。海連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微笑地看著他們。

「婭緹,是你的同學嗎?哦,這位——佟紫霧,我認識,你男朋友吧!」

別這樣說呀,海連,我和佟紫霧之間有點小小的矛盾呢。單炫凌听後連忙擺手道。

「,,你錯啦!霧是妹妹的老公,對吧?妹妹,嘻嘻!」

海連笑了笑,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佟紫霧站在一旁依然緊緊盯著我們,有點得意。

「不是,是同學……同班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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