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一切安靜的似平靜的湖面,晨露打濕了園中的葡萄,一粒粒紫葡萄晶瑩剔透,仔細一看那葡萄架上還有一只蝸牛緩慢的爬著,雖然慢卻貴在堅持,平凡的清晨,安靜的一切!
華意的母親一夜未眠,勞累的丈夫與欣喜孩子睡去之後她便來到廚房,她留下了一塊龍須魚魚骨熬湯,夜晚她想宰殺一只老母雞但怕吵到安靜熟睡中自己最愛的兩個男人,她抓了老母雞都是跑到很遠處才宰殺。
那是丈夫和孩子最喜歡喝的一道湯,魚骨的鮮香,老母雞的醇厚,那味道每次都會讓自己的孩子雀躍,丈夫眉開眼笑,這便是她最為高興的事情。
這一夜她一夜無眠就是守著這鍋湯,加著柴火,生怕火滅。
這一夜她哭泣了很多次,因為知道自己的孩子今早要隨莫林去靈犀山中修行,靈犀山中凶獸眾多,而且山勢凶險,她又何能不擔心?
隨著炊煙裊裊,天漸漸明,莫林睜開自己睡眼惺忪的雙眸,他沒有做夢,但是這一覺他睡得很香,他沒有警惕什麼,如同凡人一般好好的睡了一覺。
那是一股香味,問的讓人心頭一震,食欲大增。
那是華意敲門的咚咚聲︰「師傅!師傅!我娘做了魚骨炖雞,可香了!還下了面!你快來嘗嘗!」
莫林嘴角露出笑意,起身,穿衣,推門而出。
用清泉洗臉,那絲涼意讓莫林好不舒服,心神一震,神清氣爽!
平凡的早晨,一鍋甜美鮮香的魚骨炖雞!一碗湯面,美味的老母雞,撒上蔥花,那味道,美味,美味的是湯的本身,也是那至情的感情!
華意少年早熟,他雖然不舍但是並未表現出,他明白自己表現的越不舍自己的母親便會越難過越不舍!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那初生的旭日,走過薄霧,成為兩個點,直到看不見。
華意的母親忍不住哭泣了起來,華鵬抱著自己的妻子,安慰著,他心中如何不擔心,如何會舍得?但是男兒志在四方!他希望自己兒子不要像自己一樣,他希望他能強大,甚至能走出這茫茫大海,見證那自己兒時夢想中大海之外的世界!
一路上華意沉默不語,心情有些低落,莫林並未安慰,只是帶著他朝前而去!男兒,便要學會朝前而去!雛鷹在呵護下永遠都不能展翅高飛!
來到山下,望著那濃濃霧氣,莫林冷色平淡說道︰「害怕嗎?」
望著那濃霧中隱現的祁山怪石,那隱約听見的凶獸咆哮,華意並未撒謊︰「害怕,但我不會後退!」
「爬上此山,這是我對你最低的要求,如若此事你都做不到,又何談修真?」
莫林神念一動儲物袋中休息良久的小煞出現在其身旁。
似乎重見天日,小煞雀躍,圍著莫林旋轉,飛舞。
小煞一出,那股強大的煞氣壓迫的華意喘不過氣,自從吸收其余幾頭煞魂之後小煞堪比建基後期修士,那強大的煞氣威壓又豈是華意區區一個凡人少年能承受的住?
莫林模了模小煞,示意小煞收回威壓,煞氣!
「小煞,你替華意帶路,把他帶到我所在之地,中途如若有凶獸,驅趕便可。」
「有異議嗎?」莫林望著華意,面無表情。
華意心中有一絲委屈不過更多的是堅強,他搖了搖頭,道︰「師傅!我會到山頂的!」
「恩。」莫林淡淡的回應了華意,身子一動,化作一道遁光,沖天而起,消失在那濃霧之中,不見身影。
華意看的目瞪口呆,片刻後回過神來對圍著自己旋轉似在觀察的圓球黃氣拱手道︰「如此便多謝小煞兄弟了!」
小煞嘶叫了兩聲似在回應華意,隨即便朝前緩慢飛去。
華意旋顧四周,雙眸一亮,從一推雜草中拔出一根枯木,木長一米,倒是正好當做拐杖,華意深吸口氣,拿起古木便朝小煞追去。
此時的莫林早已到了靈犀山山頂之處。
眼前是一座廟宇,不能算上破敗但是似很久無人居住,門前堆滿枯葉無人打掃。
莫林眉頭微皺,卻是警惕了起來,照理說門派中至少會安排一個建基弟子,幾個外門弟子守在這廟宇之中,畢竟每年都要從此處收集大批靈犀草送回門派中煉制丹藥。
莫林並未從正門入,來到側門一個騰身便越過圍牆。
「恩?」
在那枯草黃葉之下莫林看到一片血跡,血跡干枯很久但是因沒有處理還是在這大理石鋪的地面上留下一些痕跡。
環望四周片刻,莫林祭出嗜魔劍!
嗜魔劍一出那凶煞驀然卷席四周,吹起一股狂風,枯草黃葉滿天飛舞!
打開大堂之門,迎面撲來一股尸臭,莫林神色微變,看著眼前幾具尸體手中嗜魔劍被其收起。
大殿之上供奉一把高大三米石劍,其上刻有虛空二字,乃虛空劍派象征建築。
「紅狼真君到此一游!」
幾個血紅大字印在石劍劍身!雖然血跡干枯但是其上威壓覆蓋,凶氣顯現!
「金丹修士的威壓,紅狼真君?狼……難道是妖族!」
天華界可從未有金丹修士能以狼自稱,人類金丹修士以野獸之名為名對于金丹修士來說便是恥辱,除了妖族莫林還真想不出其他理由解釋眼前一切。
「妖族……」
「門口血跡看起來已有一年之久!一年之前妖族便來到此地?」
莫林閉上眼沉思了起來。
此時的天涯也出現,感受到那股威壓,眉頭微皺,雙眸閃過金光,一股無形之力回蕩開來,石劍之上威壓頓時潰散,那血字也化作無形。
「你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那股氣息的確是妖族的氣息,金丹狼妖,妖氣還算純正,你想讓我說什麼?」
天涯無聊的罷了罷手,不以為然。
「這是一年前留下的。」
天涯沉默片刻,嚴肅道︰「趕快把疊源甲煉化了,溪風腦海中的記憶你也要消化消化,那禁制之魂比你想象中要強大,利用起來必成一大助力!」
「來得快了些,莫林,你我都沒有多少時間了。」天涯丟了顆靈石咀嚼了起來︰「我沒想到生死道君的傳承竟然在此,天華界水比我想象中還要深,還要亂。不過……」
天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冷然道︰「亂了好,不亂的話我又如何帶你在這其中奪得我們所需,退走星源界?」
看著一臉沉思的莫林,天涯隨意笑道︰「別想那麼多,好好修煉,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最大的實力,只要有實力,面對千軍萬馬又有何懼?否者你所想之事,一切便是空想。」
莫林沒有天涯如此好的心態,但是天涯所說卻是最直接簡單的道理,望了望眼前尸體,隨手一揮一股狂風卷席著那殘碎尸體,難聞尸臭,飛出廟宇,散落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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