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人,黃大人……」趙家當鋪的老板趙魁喊住從門口經過的黃子澄。
「趙老板?有什麼事麼?」黃子澄與這趙魁是同鄉,雖一官一商,關系卻不錯,平素有些來往,當即下馬問道。
「多日不見大人,不如進來喝杯茶如何?」趙魁把黃子澄讓進當鋪後廳,奉上茶水。
黃子澄心里有事,心不在焉的喝著茶。
「大人為何心事重重?」趙魁是開當鋪的,什麼人沒見過,見這黃大人面色不對,忙問道。
「哦……啊,沒什麼,都是些朝廷的事,最近出了趟城,剛剛回來,不瞞老兄你說,這次我辦事不利,正愁著如何向皇上交待哪,唉!」黃子澄一陣唉聲嘆氣,城里城外都快挖地三尺了,就是不見惠妃的人影,偏皇上顧著娘娘的清譽,又不能讓別人知道,只能暗中尋找,真是如同大海撈針,難哪!
「大人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不會有事的。今日我叫住您,是給您看一樣東西,我昨日剛剛收來的。」趙魁說著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包裹,拿出幾樣東西,「這個東西,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宮里的東西吧?」
黃子澄拿起來細細一看,果然是宮內太監的腰牌,驀然想起了什麼,驚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抓住趙魁的手問道︰
「這東西你從何處得來?」
「今天有個官兵來我這里典當東西,他拿了個包裹,呶,就是這個,這里面有些女子用的東西,這個腰牌便是系在女子的衣物內的,想來那官兵並未打開細看,所以沒有發現這塊腰牌。」趙魁說道。
「你可還記得那官兵長什麼模樣?」黃子澄激動的抓著趙魁的手,都快抓出血來了。
「自然記得,若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玄武門的守城兵。」趙魁從那包裹里發現如此異物,自然會多加注意一些。
「多謝了,改天再來喝茶!」黃子澄丟下一塊銀錠,拿了包裹便匆匆驅馬前往玄武門。
……
糟了!
夢凡暗自嘀咕著,翻遍了馬車,也找不到自己的包裹。
今天一早,王大叔讓朋友從家里取了錢財,保出了眾人,在還回來的馬車里,夢凡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包裹。
自己出宮時,為防有變,特意拿了塊太監的腰牌,如今腰牌丟了,該怎麼回宮去呢?
王大叔看出夢凡的焦急,忙上前問道︰
「姑娘在找什麼東西?我這藥材都少了大半,想必是被官兵拿去了,我們能安然出來已是大幸,姑娘不必太在意身外之物的得失……」看來他是以為夢凡只是丟了錢財。
夢凡苦笑,又不好對王大叔說明身份,只得說道︰
「我現在回不去家了,只能在大叔家里暫住幾日了。」
「姑娘說哪里話?盡可在我家里住下,不要見外。我雖家財散盡,但祖上留下的基業也足可保一時衣食無虞。」王大叔吩咐家人給夢凡安排了房間,叫夢凡放心住下。
王大叔一家六口,老兩口,兒子兒媳小孫子,還有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兒,夢凡便被安排與他女兒同住。
到了這種地步,夢凡只得暫時住下,再想辦法進宮,心中有事,一夜輾轉難眠。天一亮,夢凡就起身到宮門外打轉。皇宮守衛深嚴,這些侍衛是只認牌子不認人的,根本沒辦法進去。
而莞傾的家人,自己出于私心也讓他們遠離了京城,在皇宮外徘徊了一整天,想來想去,也只有找到婧兒的家了,婧兒的母親是莞傾的姑姑,應該能幫自己進宮。打定了主意,夢凡便往王大叔家走去,想著明日去找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