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輕撫著河邊的垂柳。東山頂上的一輪彎月,皎潔的窺視著,小河邊的三個人。
張帥站起身來,看著蹲在草地上的孫桂英。嚎喪似的哭委屈,又哭又說。像唱片子嘮叨,山菊花還一絲不掛發抖。還沒完沒了了,張帥拍拍孫桂英的肩膀。
「嗨嗨嗨!孫二嬸子,快把你的褂子月兌下來給菊花姐穿上吧。天黑了,我們快把菊花姐送家去吧。在這里呆著可不行。」此時也顧不得什麼了,山菊花的衣服都被河水沖走了,赤條條的躺在孫桂英懷里。
孫桂英听張帥這麼一提醒,才停止了嚎哭,月兌下褂子給山菊花套在身上。孫桂英的上身只穿著一個小乳罩,松軟的倆**垂落在乳罩外面,腰間的肥肉看不見腰帶。
張帥看著就想笑,可此時笑不出聲來。彎腰拿起自己的褂子,像扎圍裙一樣,系在山菊花的上。連衣裙沒了,張帥給圍上了一個超短裙。
萬幸的是有驚無險,天也全黑下來了。張帥背著山菊花,三個人艱難的往村子里走去。人都要死了,孫桂英還不忘偷來的一框子仙桃。挎著框子,不好意思的跟在張帥身後。
山菊花從死里走了一遭,搶救過來也受了驚嚇。她失魂落魄的緊緊抱著張帥的脖子。頭發上的水滴下來,順著張帥的脖子流下去。胸前兩個堅挺的小饅頭緊貼著張帥的後背,生怕一松手再掉進水里。
寬厚的脊背,是那樣的溫暖。肩頭突起的腱子肉,彈性富有性感。這是山菊花多想觸模的肌膚,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來臨。多想就這樣一直抱著,前面的路永遠沒有盡頭。
這是張帥第二次背著山菊花,時隔多年。死里逃生的山菊花,心情波瀾。
顛簸大山路,搖晃著山菊花的回憶。
兒時村里的小伙伴,都知道山菊花是買來的。沒有人叫山菊花的名字,欺負山菊花是個野孩子。張嘴就是小媳婦,小寡婦,肪的男人早歸西。罵人的話,那是一串一串唱兒歌。
上小學的時候,山菊花上五年級,張帥上二年級。小學校,就在山坡上的飼養所牛棚里。幾個村里的孩子,都在一個班念書,山菊花學習很好。可讀完小學,家里就不讓再讀了。
同村里的幾個學生,都去了小鎮讀初中。只有山菊花掇學了,山菊花想上學。可抗不過家里,第一是陶元慶夫婦有顧慮。怕一個女孩子讀書多了,飛出去飛野了不回來。第二是,當時的家庭條件,也的確很困難。
夏天的大中午,山菊花跑到小河邊啼哭,讓放學的幾個小學生撞見了。其中就有張帥,幾個小孩子不懂事。嘴里還是那些髒話,氣急的山菊花。要與幾個孩子打架,幾個孩子,邊跑邊罵。
張帥反駁幾個小伙伴,被他們孤立在後面。山菊花追不上人家,月兌掉鞋子扔他們。淘氣的孩子,撿起了鞋子扔到小河里。
鞋子丟了,回家會被大人打。小孩子跑了,山菊花哭著追鞋子。可又不敢下水,跟著飄在水里的鞋子跑。小腳丫被石子扎破了,一步一個血印子。
張帥先是呆呆的看著,看到山菊花追不上鞋子蹲在地上哭。張帥扔下書包,追了老遠。下河給山菊花追回了鞋子。
山菊花看著張帥。濕漉漉的站在面前。把她的鞋子放在腳下,山菊花年幼的心里。充滿了感激。
那是兩個人單獨相處的第一次,張帥弄濕了衣服。回家也會被母親罵,山菊花讓張帥月兌下背心,擰干水晾曬。張帥在河灘里,找來青青草。是一種能止血的野菜,張帥在手掌里搓出菜汁子,附在山菊花腳上。
烈日當頭,衣服一會就干了,兩個人一起往家里走。山菊花一顛一顛走不快,張帥把山菊花背到村口。兩人各自回家。
張帥一次次幫著山菊花,護著山菊花。一件件往事,歷歷在目。山菊花陶醉了,抱著張帥脖子的手。摟的更緊了。面頰貼在張帥的臉上,感覺到了滾燙的汗水。
听著張帥喘粗氣,疼在山菊花的心里。「帥子,放我下來吧。我能走。」
山菊花心是不錯,沒有想想眼前的狀況。把她放在地上,怕是站也站不住啊!「菊花姐,你別逞強了。我不累,我們就快到家了。」
張帥用力抱著山菊花的腿,往上竄一下。山菊花抬起袖子,沾一粘張帥額頭的汗珠子。
山村里結婚的男女,有背媳婦的習俗。開著汽車拖拉機迎親,是近幾年的事。古老的習俗,還是有人遵循。特別是兩親家近的人家,還是會背媳婦回家拜天地。別有一番情趣。
山菊花心靈手巧,手上的針線活很好。在村里是巧手女。做鞋子,縫衣服,做鞋墊。村里的姑娘,都找他要拓本樣子。
年輕人談戀愛,搞對象。能得到心上人一雙鞋墊,那可是美得不舍得用。山菊花兩年前就做好了一雙,木棉花圖案的鞋墊。還繡著四個大字,永結同心。
珍藏在枕頭底下,經常偷偷的拿出來自己看。看著看著就走神,無緣無故的笑起來。
心上人就住在大街對面,一雙鞋墊,孤獨了兩年。山菊花幾次下決心想表白,懷揣鞋墊。站在大門口,望著張帥的家門。幾步之遙,卻邁不動腳步,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山路長長,山菊花多想做張帥的新娘。就這樣背回家去,她不會要張帥家的彩禮。山菊花的心里,反反復復的說著一句話。
「張帥,我要做你的新娘。我會為你洗衣做飯,我會為你孝敬母親,我會為你生娃。你听見了嗎?你願意娶我嗎?」
心里的呼喚,張帥听不到。一串淚珠,從山菊花的臉上滾落。淚水參雜著河水,滴在張帥的肩頭。
終于到家了,大街上站著乘涼的街坊。看到張帥背著一個人回來,大家都圍上來詢問。山菊花的婆婆站在大門外,看到張帥背著山菊花過來,慌忙把大門敞開。三女乃六嬸子,都跟著進屋了。
幾個婦女,幫著把山菊花扶下來。架進里屋,蓋上被子。張帥囑咐山菊花的婆婆。「元慶嬸子,快給菊花姐熬碗熱湯喝喝。可能要感冒了,可別重感了。」
張帥的母親,也在大門口外面。在等張帥回家吃晚飯,看到兒子背回來山菊花。母親很感意外,也跟著來到山菊花家里。
三間破草房,中間一間。兩邊各有套間,屋子里站滿了人,院子里還有。張帥的母親,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看到張帥與山菊花的婆婆說話,母親喊張帥回家。
「帥啊,菊花沒事了。咱快回家吃飯吧,飯都涼了,走吧。」
張帥答應著母親,自己在這里也幫不上什麼忙了。陶元慶夫婦,千恩萬謝。一個勁的謝張帥。山菊花的婆婆,送她們母子出來。被張帥的母親勸回去了。
張帥跟著母親回到家里。這一路下來,委屈了張帥的兩只腳啊。穿著濕鞋子跑山路,腳上磨起了幾個大水泡。
回到家里,張帥月兌下衣褲鞋子,泡在水盆里,只穿著褲衩。拿起葫蘆瓢子水舀子,舀起水缸里水。劈頭沖下來,母親拿著一條毛巾。站在張帥的身後,埋怨的問兒子。
「帥啊,菊花怎麼會掉進河里了。你怎麼會和她在一塊呀?」
張帥沒有說偷桃的事,「奧,我是踫巧了遇上的。菊花和二嬸子在河邊洗臉,不小心滑下去了。好危險呀!」
母親沒有再多問,催促張帥快洗洗吃飯。這一夜,有多少不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