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帥回來了,山菊花這幾天可相思苦了。在院子里做著事,眼楮盯著張帥的家。在屋子里做飯,耳朵听著張帥家的大門。
今天終于看見活的了。看見了張帥,山菊花興奮一場。飛快的奔到大門口那里。從門縫里就看見張帥開大門,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山菊花大喊了一聲,「帥子,你可回來了。」
張帥一條腿已經邁進大門口,听到山菊花叫他。急忙轉身迎了過來,山菊花也急急走出大門口。「菊花姐,你好些了嗎?這幾天我出去辦事,也沒顧得上回來看看你。你沒有事我就放心了。」
兩個人對視著,山菊花的臉紅了,心砰砰亂跳。兩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低著頭,眼神在瞄著張帥。磕磕絆絆,聲音很低的對張帥說。
「帥子,我早就沒事了。害你擔心了,晚上我在村口大柳樹那等你,有話要對你說。你累了吧,看你瘦了。一定是吃不好吧,快先回家吧。洗洗臉歇歇,你可一定來呀!」
「奧,好吧。」張帥的話沒落地,山菊花就快速轉身,回家關上大門。背對著大門,听著張帥的腳步聲回家了。
山菊花回到屋里,拿出寄托這多年心血的鞋墊。反反復復看了很久,小心翼翼包在了張帥的襯衣里。
山菊花模模自己的臉蛋,紅紅的發燙。心里為自己加油打氣,今晚一定要說,把心里話說出來。想象著張帥會抱她親她,丟怯怯的心情,用力捂住自己的臉。
婆婆在外屋喊山菊花吃飯,山菊花移開手指。看看外面的婆婆,是不在偷看她。
張帥和山菊花,兩人在大街上就站了兩分鐘。可短短的兩分鐘,讓兩個老太太看見了。但兩個老太太的心情,卻是天壤之別。一喜一憂,各懷心月復事,盡在不言中。
兩個老太太不是別人。一個是張帥的母親,站在自家的大門里邊。張帥開大門,母親就听見了。接到大門口,隱約看到兩個人在說話。雖然模糊,可自己的兒子不會錯。說話的一定是山菊花。
另一個是山菊花的婆婆,站在自家的屋里。山菊花向大門口跑去,婆婆知趣的進屋去了。婆婆听見了山菊花喊帥子了,巴不得兩個小人黏糊在一塊。
兩家人街坊住著,張帥又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好孩子。婆婆相信,山菊花嫁給張帥,兩個人不會不管他們,會為他們養來送終。而張帥的母親,堅決反對兩人在來往。
天黑了,大街上還是有人走動。很多人習慣了,吃完晚飯出來。站會大街,街坊鄰居嘮會磕,消遣溜拐。
晚飯山菊花沒吃幾口,等著婆婆公公吃完了,幾分鐘收拾好碗筷。可天還尚早,山菊花在家里坐立不安,一會在院子徘徊。听听大街上還有人說話,一會去屋里照照鏡子。心不在焉的梳理一下頭發,苦苦的煎熬等待。
山菊花復雜不安的心情,怕張帥不會赴約,怕張帥早出去等煩了。看看條山幾上的破鐘表,已經十一點多了。不能再等了,山菊花也知道上帥要回桃園。終于還是等不及了,山菊花對婆婆說。「娘,我出去一會啊!」
婆婆心知肚明,「奧,去吧。天很晚了,拿上電棒子,我給你留著大門。」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山菊花晚上很少出去玩。以前要出去,婆婆要麼攔住不讓,要麼像個老跟班,跟著一塊出去。
山菊花向婆婆告假之前,還猶豫再三的擔心。擔心婆婆會不答應她晚上出去,或者跟著她一塊出去,想好了幾個應變理由準備著。沒想到婆婆的態度,一反常態,沒有思考就答應了。讓山菊花倍感驚喜又意外。
婆婆應允了,山菊花抱著張帥的襯衣跑出來。直奔村口大柳樹,遠遠就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張帥早在哪里等著了。靠在大柳樹上想心事。
山菊花跑過來,覺得而心里很過以不去。「帥子,你早來了吧。都怨我,出來晚了。你的襯衣我洗了,你快穿上吧。晚上有點涼了。」
山菊花抖開張帥的襯衣,要張帥穿上。竟然忘記了襯衣里包著的東西,鞋墊掉在了地上都沒看見。
張帥和山菊花,相約在村口大柳樹下面。山菊花面對張帥很緊張,看到張帥上身只穿著一件背心,擔心張帥著涼。展開手里的襯衣,讓張帥穿上。送給張帥的鞋墊掉落在地上都不知道。張帥看見掉了東西,撿了起來。
「菊花姐,沒事的。我也是剛出來。我不冷,你的什麼東西掉地下了?」張帥接過襯衣,彎腰撿起了鞋墊,遞給山菊花。張帥比山菊花還緊張,拿著鞋墊的手在發抖。
山菊花推著張帥的手,「帥子,你也不看看是啥東西呀!就還給我。這是我給你做的鞋墊,都是棉布棉線做的,很吸水,你一天不知道要跑多少道。勤換一換鞋墊,腳會舒坦一點啊!鞋子里也不會那麼多味呀!」
張帥從來沒有接受過女人的東西,鞋墊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母親也給張帥做過鞋墊,用碎布條縫成一塊。手子頭被針扎的出血,張帥心疼母親。說自己不墊鞋墊,說鞋墊躥出鞋子。像豬舌頭一樣很難看,張帥喜歡鞋墊。
面對第一次拿著女孩送的鞋墊,這可怎麼好呢,要還是不要啊。「菊花姐,這,這。你自己留著用吧,我,我不常墊鞋墊。」
山菊花搖搖頭,「傻帥子,我是比著你的鞋子做的,我留著也墊不上啊!你不常用是沒有啊!沒有人給你做呀!以後我還給你做。還有你的衣服,大娘的眼楮不好。以後你的衣服髒了破了,拿給我給你洗給你補。」
張帥听了山菊花的話,心里很熱乎。可不自覺的後腿了半步,山菊花這是什麼意思啊!什麼樣的關系,才能做這些事情啊!
山菊花這是要干什麼?這是表白啊!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張帥面對山菊花的大膽追求,敢不敢撩起這層輕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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