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鳳林拿著哥哥的衣裳回到小屋,換下了濕透衣服。小窗外的風雨,並沒有阻止吳鳳林的思緒。想想這兩年來,嫂子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像姐姐,又像母親。
李淑珍來到吳家以後,孝敬公婆愛護小叔子。家里地里什麼活都干,勤儉持家。村里人都說,吳風森找了一個好媳婦。
吳鳳林的吃喝拉撒睡,哪一樣不是李淑珍精心照顧。吳鳳林也不是小孩子了,深更半夜睡不著覺,他也悄悄的溜出小屋。偷偷溜到嫂子的窗戶下面,听過嫂子的牆根。听到過嫂子翻身嘆氣的聲音,可傻小子不理解其中的奧秘。
大男孩的心事也不會和嫂子說,更不敢冒犯嫂子。可嫂子受了委屈,受了別人的欺負,吳鳳林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拼死,也要為嫂子出氣。
這時的屋外風雨更大了,嘩啦啦的大雨,夾雜著大風。搖晃著院子里的大槐樹,發出吱嘎吱嘎的怪響聲。吳鳳林更加心煩意亂,嫂子今天太不對勁了。不行,一定要問個明白。
吳鳳林返回嫂子屋里,看到李淑珍站在炕沿哪里。無精打采的摘扁豆,小飯桌上放著菜板子菜刀。
听見吳鳳林進來,李淑珍猛一抬頭。吳鳳林一眼看到嫂子的額頭。一綹子頭發遮擋著。吳鳳林上前細看,隱隱有一小塊青紫的傷痕。
「嫂子,我走了你發生了什麼事了。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李淑珍不自覺的抬手模模額頭,依然驚慌的敷衍吳鳳林。
李淑珍理一下頭發擋住傷痕說︰「沒什麼,沒事。我回家走得急了,自己不小心踫門框上了。」
吳鳳林看看李淑珍的表情,根本不相信嫂子的話。他上前抓只李淑珍的胳膊,使勁搖晃著有點急眼了。
「淑珍,你和我怎麼還不說實話呢。你進了我們家門也兩年多了,咱家的門。閉著眼也知道在哪里,門框怎麼會踫到頭呢。你肯定有事瞞著我,好,你不說是吧。從現在開始,我不吃飯了。你自己做飯自己吃,我餓死自己算了。」
听到小叔子叫自己的名字,李淑珍心里一陣暖暖。可在河邊受了欺負不說,實在是也憋在心里難受。小叔子又追問的這麼緊。李淑珍的眼淚撲簌簌下來了。
吳鳳林追著蝴蝶跑了,轉眼就不見了人影。李淑珍也沒在意,吳鳳林頑皮。跑累了就回來了。
李淑珍撩起河水揮舞著小棒槌,只顧著低頭洗衣服。突然一聲響雷,在頭頂炸開。李淑珍驚得一哆嗦,手里的衣服差一點扔進河里被沖走。
風吹烏雲,遮住了太陽。眼看著就要下雨啊,李淑珍急忙涮衣服。一個心思精力集中,把涮好的衣服剛放在木盆里。
李淑珍直起腰來,扭一扭酸疼的脊背。抬手擦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洗洗手要站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只大手模在李淑珍的**上。把小媳婦可嚇的不輕,觸電一般的彈起身子。
「是,是村長那個老禿瓢,色迷迷的沒有一點做長輩的材料呀。唉!」李淑珍抽涕著說,聲音很低。
吳家堡子的村長叫吳長彪,禿頂駝背的像一個老土匪頭子。吳長彪是吳鳳林長輩,論輩分吳鳳林要喊吳長彪叔叔。
這個人的身材雖然不是很高大,但身體挺壯。吳家堡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婦,哪一個他都點記著。得空那就模一把,也有被他得手的。
吳家堡子里也有雜姓,但多半以上都姓吳。吳姓鳳字輩的,都叫吳長彪大爺或者叔叔。
一個姓而已,但有些是八十多桿子打不著的本家。老百姓講話,就的五福以外的本姓一家子。沒有什麼血緣關系,也就是隨口叫人。
李淑珍低低的哭訴,吳鳳林可听清楚了。一听到嫂子說話,是吳禿子吳長彪那個老混蛋欺負了嫂子。本來吳鳳林就看吳長彪不順眼,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想起了高粱地里的一幕,吳長彪那老禿驢抱著潘金蓮沒得手。讓吳鳳林幾句話給沖散了好事,這老小子沒命的跑了。卻又去河邊欺負了嫂子,吳鳳林急不可耐的問。
「嫂子,這個老不死的禿驢怎麼著你了。我非弄死他一家子不可。欺負人都欺負到本家人頭上了,他女乃女乃的還是人嗎!我看他是讓死給催的,我這就去他家里找他算賬。」
吳鳳林說完,順手拿起小飯桌上的切菜刀。轉身就往外走,李淑珍撲上去抱住了小叔子胳膊。
「鳳林,外面下這麼大雨,你上哪里去找他去啊。他也沒有怎麼著我,你不能去找他。你打不過他呀!」
吳鳳林看著李淑珍的額頭問︰「他沒有欺負你?那你臉上的傷,是不是老混蛋打的。還有你的衣裳,是不是那個老混蛋撕破的」
李淑珍不讓小叔子去找吳長彪,是怕小叔子吃虧。吳長彪家里兄弟男丁好幾個,個個如狼似虎。哪一個都不是好東西,人家現在是人強馬壯。在村里都撐不開,走道都橫著走。
吳鳳林這麼單薄,還不夠人家一個人打的呢。又是為這樣的風流事打仗,吳長彪那人又不要臉。再加上吳長彪的老婆更是不論理,沒有的事他都會說的有鼻子有眼。
李淑珍自己一個文靜小女人,她可不敢與母老虎一樣的潑婦打照面。鬧起來只能惹一身髒水,吃了虧還沒地方叫屈去啊。
「鳳林,我臉上的傷是我拿棒槌打那個老混蛋,被他迎回來了。踫在自己頭上了,他沒有賺到我什麼便宜。」
李淑珍說的輕描點寫,事實比她說的嚴重的多。吳長彪從高粱地那邊跑了,溜溜達達從山上下來。老遠就看見河岸邊有一個女人,在撅著**洗衣裳。
吳長彪欣喜若狂,快走幾步來到近前。看見是吳風森的媳婦李淑珍,小媳婦一個人在洗衣服。
天氣突變,河岸上空無一人。老色鬼在後面看著小媳婦搓衣服的姿勢,口水都流出來了。悄無聲息的湊上前去了,一只手模在李淑珍的**上。
吳長彪心里美滋滋的,打不著兔子,摟把小女敕草也更好啊!嘴里還嘟囔著︰「老大家的洗衣服呢,我來幫幫你呀。」
李淑珍嚇了一跳,回手就是一棒槌。吳長彪也早有防備,一歪身子躲過去了。
「小娘們還真辣啊,模模你也模不少你四兩肉。馬上要調整分村里的山坡地了,這個我說了算。你從了我,一定給你家分一塊最好的地。」
吳長彪嬉皮笑臉的又往前湊,李淑珍也無處可退了。可吳長彪也怕小棒槌啊,純棗木制成。常年捶打衣裳,小棒槌蹭明瓦亮。那要挨上一下可不好受,吳長彪一湊一湊的,可不敢實打實的近身。
「長彪叔,你怎麼能和晚輩開這樣的玩笑呢。你也不怕家里的胖嬸知道了,小心胖嬸扒了你的老皮啊!」
李淑珍不說話還差一點,這一答話村長更囂張了。
「嗨,什麼長輩不長輩的,老叔干佷媳,越干越舒服呀!呵呵!看看你小娘們身段這麼好,男人又不在家。你不難受呀,我是看著天氣不好。幫你弄弄衣裳,好讓你快點回家不是。呵呵,幫忙你還不樂意呀!你該感激我呀,快來吧。」
吳長彪說著話,那手又伸向李淑珍的前胸,李淑珍氣的眼里流淚,掄起小棒槌又打。
小棒槌沒打著吳長彪,反而被吳長彪伸手抓住了李淑珍的兩只手腕子。
一個小女人,哪里有吳長彪的力氣大。李淑珍拼命掙扎,搖晃著手里的棒槌。沒打到吳長彪不要緊,彈回來打在自己的額頭上了。
這一下可不輕,李淑珍感覺眼冒金星。吳長彪趁機伸手,實實的抓了李淑珍的胸脯一把。
一抓得手的吳長彪,邪惡的笑著說︰「真女敕啊,好硬棒呀!呵呵,快來吧佷媳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