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引 004︰談婚論嫁ヾ

作者 ︰ 茉覺覺

至始至終我都沒有看沈廖一眼,我何必要浪費我的時間去應付一個薄情郎?

由于邵揚濕了衣裳,他們便先行離開,只是臨走的時候,沈廖突然說︰「陌秦桑,我記起你是陌家的小姐了,雖然你沒問我的名字,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叫沈廖,我們還會再見的。」

我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桃花依舊美麗,我卻忽然沒有賞花的興致。好像陸邵揚帶走的不只是我的披風,連同我的心,都一並帶走了。

于是喚上翠碧,便回去了。

現在正是乾隆年間,這個時候的蘇州乃是紡織業的中心,我家世世代代都做布料生意,爹爹時常在布莊里打理生意,很晚才可回來。我回到房中,想要小憩一會,便听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姐姐,你可回來了!」

綠枝一來,便嘟著一張嘴,嘴里有些抱怨︰「姐姐去賞桃花也不叫上我。」

「你睡的香,死活不肯起來,這會子又是姐姐的不是了?」我反問道。

爹爹將我取名為陌秦桑,和綠枝正好湊成了李白春思里那一句︰秦桑低綠枝。

綠枝倒是不與二娘和觀生沆瀣一氣,故我對這個妹妹總是寵溺較多些,在這個家里,真正可以值得我留戀的,大概就是爹爹和綠枝了,若沒有了他們,我對這個家,也了無掛念。

綠枝又道︰「那姐姐遇著好玩的事了麼,說出來听听罷。」

我驀然的想起了陸紹揚,于是我喝了一口水,故意掠過他。拿起鴛鴦錦繡起花來,只說是遇見了一個被拋棄的可憐女子,與她細細道來。

說著說著,天就黑了,綠枝卻迷迷糊糊睡著了,我放下手中未繡完的鴛鴦錦,心想著爹爹該從布莊回來了。我心里自是心疼爹爹的,我與二娘的不和,讓爹爹過的不大舒心。

要翠碧好生照顧綠枝,我則走去大堂看看爹爹是否回來。

有時候我會想,要是我離開了,或許爹爹和二娘過的會舒坦些。卻嚇了一跳,暗暗責怪自己怎會有這樣的念頭,實在是不孝。這會兒,已經快到大堂,遠遠便听見二娘的聲音︰「老爺,你看秦桑也不小了,是不是可以找個婆家了?」

我停住腳步,轉身躲進黑暗里,我並沒有走進去,一來覺著談及自己的兒女私情怕尷尬,二來也是想听听牆角,看二娘到底有何打算。

想來自己總是深閨簡出,除了偶爾去布莊幫爹爹打點,或是出門買點女兒家的用品,就沒接觸過什麼男子,又哪來的意中人呢?而我也定是要嫁與自己傾慕的男子,怎能隨隨便便去經營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呢?

只听得爹爹嘆了一口氣,道︰「最近布莊發生了點事,已經搞得我焦頭爛額了,這桑兒的婚事,就全由你做主吧。桑兒她娘死的早,你就別跟她慪氣。」

我听完,便想起來以往,那時娘親還在。每每我惹娘親不高興了,爹爹總是會說︰「桑兒來爹這,你娘太小家子氣了,咱不理她。」

如今,自己卻已然是個待嫁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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