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中國必勝
第二場的比賽我仍然輕松的獲勝,在第三回合擊倒對手,楊明也以點數勝出,這一場他贏的比上一場輕松許多,不知道是對手弱還是從曲班長處取了經,對他這種經驗豐富的選手來講,往往一句簡單的話就能讓他再上一個台階,何況他還和曲班長這個高手,高高手聊了一個多小時。從打完比賽,他笑呵呵的請我們四人吃飯,對曲班長尊敬的態度,就能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什麼事情都是那麼順利,似乎就預示著會有什麼意外的事即將發生。
第五天上午的比賽,我贏得辛苦,楊明卻輸給了對手,我見他在台上的時候顯得精神萎靡,下了台後,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是精神卻是很好,我問他怎麼回事,他也說不清楚,說打到第二回合就感到身體越來越沉,直到第四回合快結束才恢復正常,他說估計是這幾天私下練功辛苦所致,正好趕上疲勞點,我安慰了他幾句,他笑著說他倒霉我可不能向他這樣,一定要奪冠軍,為他出口惡氣。
曲班長听說後也覺得可惜,說要是他不告訴揚明練功技巧的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以防萬一,小東用他的推拿藥給我做了全身的推拿,看他累得滿頭大汗,心里有點過不去,小東對我笑笑說︰「你拿冠軍我給你推拿一百次都值。」
回到房間李香華沒有糾纏我,安靜的坐在一旁,等著到時間叫我起床。
觀眾還是那麼些人,只是攝象機增加了一台,我閉上雙眼安靜的盤膝坐在選手區域。良久,我睜開眼楮,見身旁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擊敗楊明的日本選手在我不遠處站著,舉起手中的礦泉水向我微微一笑,我便打開礦泉水蓋子向他示意喝了幾口,清涼的礦泉水順著食道往下流精神一震,又喝了一大口才站起身活動身體。
冷靜的站在擂台上望著對手,已經是第二回合了,對方果然是個高手,第一回合的全力進攻竟然沒佔到絲毫便宜,要調整戰術不能一味的進攻,尋找時機才是恰當的選擇,他也不著急進攻,兩人你來我往一沾即離,突然覺得眼皮有點沉重,我退後兩步甩甩頭,對手已經發動進攻,我知道自己的舉止是拼斗時的大忌,給對手創造了良好的進攻機會,見他一腿踹向我月復部,我側身躲開,對方的腳擦著我的軟肋踹過,現在就是我進攻的最好機會,沒等他腿落地,我的擺拳擊向他頭部。
打出這一拳心里吃驚︰「怎麼感覺速度這麼慢,不可能啊!」
他用小臂格開我的拳頭,我的月復部就重重挨了一記,不由自主的向後撤了一大步,大腿上接著一痛又挨了對手一腳,我怎麼看不清他的拳頭呢,直到拳頭打到我眼前才反應過來,為時已晚,我開始飛了,渾身無力的摔在擂台地面上,腦子昏昏沉沉的,慢吞吞的從地上站起身,就看見一支腳在眼前不斷放大,我又躺在地面上,眼前直冒金星,鼻腔象著了火般燃燒起來,晃晃悠悠的爬起,裁判問我還能不能比賽,我強睜著眼楮說能,等到第二回合的鐘聲敲響後,我是顫巍巍的站起身的。
我不敢望向曲班長方向,擔心李香華看見我的慘狀,我就盯著對手看,他得意的望著我,拿起擂台邊上的礦泉水喝著,我也想去拿水,但是我不能轉過頭,我用力的咬著自己舌頭,嘴已經麻了,裁判上來為我擦去嘴角流下的鮮血,就听見身後李香華顫抖的聲音叫著老公,我背對著她點點頭,聲音就消失了。
第三回合直到結束,我就一直挨打,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堅持過來的,癱……癱……每一次癱在地上,裁判走近我的時候,我又顫巍巍的站起身,直到三回合結束的鐘聲敲響,我不得不面對著哭成淚人的李香華,因為在鐘聲敲響那的一刻我被對手重重一拳打飛,癱倒在她面前,我就直勾勾的望著她,她顫抖著抓著曲班長的手臂望著我,曲班長問我怎麼回事,我說不知道,他拿起礦泉水瓶,把所有的水都倒在我的頭上,我還是直勾勾的望著他,小東對曲班長說讓我放棄,李香華也求曲班長讓我放棄,曲班長搖搖頭狠狠的盯著我說︰「沒有投降的中國人!」
听他從咬緊的牙關吐出「中國人」這三個字,我強撐起身體說︰「中國人!沒有趴著的中國人!」
他們四人靜靜的望著從地上一點點撐起身體的我,小東和楊明想上來扶我。
曲班長冷冷的說︰「自己站起來!」
我的拳頭一拳拳砸在地面上,嘴里一聲聲的念著︰「中國人,中國人……中國,中國……」
小東和楊明也跟隨著我的節奏念著︰「中國,中國……」
我大吼一聲︰「中國!」
然後就站直了身體,胸口象著了一團火,我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小東和楊明還在叫著︰「中國……」
我抓緊雙拳望著曲班長堅定的說︰「我是站著的中國人!」
曲班長的眼里瞬間燃燒起來,小東和楊明聲音漸漸放大,就听見場內一片整齊的聲音︰「中國,中國……」
我揮拳向所有喊著「中國」的觀眾致意,轉過身冷冷的望著對手。
第四回合的鐘聲敲響,對手已經不再向前兩回合般囂張的進攻,我的雙拳就放在腰側,身體站得筆直,我沒有防守,因為我的力氣已經不多,但我的精神是集中的,我睜著雙眼進入冥想狀態,冥想我的拳頭穿破了拳套打在他的心口,我的寸勁貫穿他的後背,氣流從他後背穿出擊中那面代表日本空手道的大廣告牌,廣告牌瞬間粉碎……
對手又開始進攻,他打得肆無忌憚,我不敢還手,因為我殘余的力量只允許我打出一記寸拳,我又一次顫抖著從地上站直身體,每當我被打倒在地從地上顫抖的爬起來時,耳邊就傳來瘋狂的喊叫聲,他們叫的只有兩個字「中國」一聲聲的「中國」貫穿進我的耳朵,印在我的腦海最深處,我就在這一聲聲叫喊聲一次次激勵下,一點點的從地上爬起。
我就那麼站得筆直,對手就那麼望著我,這次從地上站起來,從他的眼楮里我似乎看到了憐憫,我內心在冷笑,他囂張的站在我身前靠近我的耳朵,我後撤一步,他在我的耳旁說︰「我佩服你,中國人!但我這一次會打碎你的心髒,日本人會打碎可笑的中國人!」說完他舉起拳頭……
听了他的「豪言壯語」我的心髒開始沸騰,我的全身正在燃燒,我的拳頭更是熾熱無比,我大吼一聲︰「中國!」
一拳打在他的心髒上,他沒動,我也沒動,一滴滴的鮮血滴在我紅色拳套上仍然那麼刺眼,拳套也沒破,他身後的廣告牌仍然完好如初,但是他後退了,一步、兩步……然後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全場瞬間安靜了,沒有「中國」,沒有「打倒小日本」,我的內心十分平靜,仿佛這一刻我置身萬里長城頂峰,腳下煙霧繚繞,仿佛這一刻世界和平了,人與人之間不論語言、不論膚色,充滿問候!充滿溫馨!充滿真愛!!!
裁判的數秒結束,我仍然保持剛才的姿勢,救護人員抬走對手,我仍然保持姿勢,裁判舉起我的手臂宣布結果,裁判放下我的手臂,朦朦朧朧听見激動的「中國必勝」的叫喊聲,我躺在醫護人員的擔架上喃喃自語————中國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