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扭曲事實
時光如流水三天後,幾人離開,日本人一直沒有再出現過,佐夫說話不算數,也沒有邀請我吃他們民族的特色食物,但是我理解他,發生這種事情他哪還有臉來見我。
剛听李香華說的時候,對他非常排斥,外表溫文爾雅待人真誠禮貌,竟然是這個陰謀的執行者,想起前一次他和幾個日本人來病房看望我時,武綱的傲然離去,他向我們賠禮道歉,我能感受到他的真誠,想到他的欲言又止,不知他這次的舉動是否出自他的本意,坐在出租車上,學校已然在望就不去想他,以後和他們打交道的機會估計是不會有了,就當作是一場深刻的教訓吧!
望著漸漸接近那一大片兩米多高的圍牆,望著那棟威嚴建築屋,望著那七個金燦燦的巨大銅字,心里莫明興起陣陣激動,一種好比衣錦還鄉般的激動,嘿嘿傻笑著,車子停靠在學校門口。
沒有列隊歡迎的人群,沒有手捧鮮花的少女,一切仍舊那麼熟悉、那麼安靜、那麼自然!耳邊響起陣陣響亮的口號聲,整齊的紅色方隊從眼前跑過,心里又興起一陣激動,真想大吼一聲︰「我回來了!」然後周圍低矮的小山傳來陣陣回響——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歡迎你回來,歡迎你回來……歡迎你………
耳朵一痛,蔣寒揪醒站在門口陷入幻想傻笑的我,曲班長已經進去,兩個心愛的女人手牽手腳踩「逍遙步法」漸漸「飄」遠。
回到宿舍放下行李,我和小東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楮里看出迷惑,小東疑惑的望著我說︰「怎麼回事?他們看你的目光這麼奇怪?」
我搖搖頭也感到不解,小東說︰「你先上樓報道吧!等他倆回來就清楚了。」
走在安靜的樓道我想起進校門一路走來的怪現象,經過我身邊的紅色方隊,熟識的激動望著我喊︰「中國必勝!打倒小日本!」
喊了兩聲左右望望就偃旗息鼓,見過面沒見過面的或興奮、或羨慕、或不屑、或冷笑……千奇百怪的表情。
滿是疑惑的敲敲鐘教練的辦公室房門,「進來!」鐘教練洪亮的聲音傳出,推門進去吃了一驚!學校四巨頭匯聚一堂,關上門向四人行禮對鐘教練說︰「鐘教練,我回來了!」
鐘教練沒說話我就逐一望向四人,心里越來越疑惑,越來越不知所措,校長大人審視的目光、馬副校長擔心的目光、王副校長鄙夷的目光都注視著行完禮的我,困惑的望向鐘教練,他的目光有一絲緊張,更多的是寬容和鼓勵!
王副校長首先開口︰「你就是章子文?」我點點頭,他冷笑一聲說︰「我總听少華在我耳邊念叨你,說你進步飛快,他已經不是你對手了,你很厲害啊!連日本人都被你擊敗,那是相當厲害了,哼哼!其他方面也很厲害嘛!全校的學員都羨慕你啊!章子文你真是了不起!連我都佩服你!」
听他對我這般冷嘲熱諷,心里不禁生氣,估計他就是王少華的父親,我望望鐘教練,他向我搖搖頭,我就閉上嘴把想說的話咽回去。
馬副校長嘆了口氣對我說︰「章子文!你這次打敗日本人,為我們學校,為我們武術界爭了口氣,我們都對你期望很高,但是你做出這種事情,嚴重違反了學校的規章制度,你做好心里準備,經過我們四人商量,學校決定開除你!」
腦子里「嗡」的一聲,目瞪口呆的望著馬副校長,望向鐘教練,喃喃的說︰「為什麼啊?我做錯什麼違反規章制度的事情了?」
鐘教練望著馬副校長說︰「馬副校長,這件事情還沒有最後決定,你怎麼提前說了?」
馬副校長望望校長和王副校長說︰「兩位校長都說要開除他,我也沒辦法,只是讓章子文心里有個準備!」
王副校長冷哼道︰「還商量什麼?學校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我們再不做出決定,怎麼對八百多名學員解釋,鐘教練,到時候學員鬧起來,是你去向他們解釋還是馬副校長去解釋?」
鐘教練道︰「沒有那麼嚴重,學員方面我會做工作。」
王副校長道︰「做工作,你怎麼做他們工作?你想留下章子文是有什麼私心吧?」
鐘教練怒道︰「王副校長,說話要講證據,你誣陷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王副校長冷笑道︰「好處?對你有好處吧!他們開的飯店里不是有你的股份嗎?別以為你們做的事情沒人知道。」
鐘教練冷冷一笑道︰「開飯店也是大家一致商量同意的,我是正當投資,有什麼好隱瞞的。」
王副校長道︰「沒有你的大力推薦我們能同意嗎?還不知道……」
校長打斷王副校長的話道︰「說這些做什麼?那是兩回事,飯店合同已經簽了,給學校也帶來效益,當初自己沒想到,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王副校長听完校長的話望著鐘教練冷「哼」一聲才閉上嘴。
校長繼續說道︰「小鐘,這件事情對學校影響很不好,我知道培養一個優秀的學員不容易,但是不開除他,對學校的聲譽會造成十分惡劣的影響,這點你應該想象得到吧!」鐘教練點點頭望向我嘆了口氣。
听著他們爭論,我仍然一頭霧水,見鐘教練望向我便問他我犯了什麼錯誤,鐘教練望望王副校長,我隨著他的視線望向王副校長,王副校長走到我面前把一份報紙摔在我臉上道︰「你還裝糊涂,自己看看,這麼丟人的事情,你們也能做得出來,學校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說完怒氣沖沖的回到椅子上坐下。
我驚訝的望著他的背影,俯身撿起報紙,看著看著冷汗就順著我的臉一滴滴淌在報紙上。
這是一份極其失真的報導,同樣佔了半幅版面的照片,照片是李香華緊緊的摟著我接吻的畫面,周圍人瞠目結舌的望著。報道的內容刻意歪曲事實,說我是中國人的恥辱,在外國友人面前丟盡中國人的臉面,我們這種不知廉恥的行為影響到比賽的進行,導致日本人深受影響輸了比賽!
我狠狠的把報紙摔在地上大吼道︰「放屁!胡說八道!」
王副校長冷笑道︰「有沒有胡說,我們不知道,但這張照片是事實吧?」
我點點頭著急的說︰「但是他們的報導……」
王副校長打斷我的話道︰「是事實就行,說明我們沒有冤枉你,你還有什麼話說?」
鐘教練道︰「章子文!這里邊還有其他的內幕嗎?」
王副校長冷「哼」一聲咄咄逼人的說︰「報導的內容不關我們的事,既然你說這張照片是真實的,學校決定開除你的決定就對了,你出去吧!馬上收拾東西,離開學校,我們培養不起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學員。」
馬副校長道︰「也不急在一時,讓他把事情真相說出來,也好讓他走得心安!」
校長道︰「這樣也好,事實不是如此的話,對學員也有個說法。」
听了他們的一番話,我已經冷靜下來,心想既然已經決定開除我,那我走就是了,但是報紙歪曲事實的真相我是一定要為自己辯白的。
我感激的對馬副校長點點頭道︰「這篇報導完全是一派胡言,他們的失敗並不是因為我們的原因,而是……」
我把日本人的陰謀陷害詳細講解給四人听,他們听完後紛紛大罵日本人卑鄙無恥,甚至一直和我作對的王副校長也顯得義憤填膺,望著激動怒罵的四人,我心里覺得安慰,雖然王副校長由于王少華的關系或許是眼紅飯店的收益始終針對我,但是听到日本人的惡行,暫時拋開對我的偏見,我想這就是習武之人的陽剛正氣吧!
良久,四人的注意力回到我身上,眼神似乎都發生了變化,鐘教練望著我的眼神堅定許多,甚至從王副校長眼楮里也能看出一絲同情,他們四人相互望了望,校長站起身對我說︰「你的處理方案最終決定權交給全校學員吧!小鐘,通知晚上演武廳開會!」說完走出門,王副校長也出去了……
馬副校長拍拍我的肩膀低聲道︰「加油!」我向他點點頭。
三人出去後,鐘教練讓我把所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講一遍,听我敘述完事情經過,鐘教練感慨的望著我說︰「子文!堅持住,我和你站在一起!」鐘教練簡短的一句話,我眼淚就嘩嘩往下流,鐘教練拍拍我說︰「晚上好好表現,你一定能撐過去!我相信你!」
我狠狠的點頭說︰「教練,我不會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