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赤梧咬咬牙,又是一頷首,苦勸道︰「界主,戈閻上主已然羽化已久,這男子決然不可能是戈閻上主。」
那女子听聞她的話,卻是怒了,只見水袖翻飛,一道火紅色靈氣便直直襲向赤梧,速度根本不可逃避,而赤梧便是生生受下了這一擊,一聲悶哼後一口鮮血便是噴涌而出,染在胸前的紅色狐毛上全然不見血漬。
「孤不信!他說過!他說過的!他說過十五萬年之後便來尋孤的!孤等了他十五萬年!他不會騙孤的!」那女子尖利的叫聲帶著幾分不可抑止的淒厲。
方才,正是她感受到了戈閻的氣息,才會慌張從血池趕到了此處,否則清晨之時,是決然不會見她蹤影的。
「界主。」赤梧望向那紅紗之中的曼妙身影,卻只得低低喚了一句,再不敢言。
隨即,只見那女子水袖再一翻飛,那三道紅紗便斷作了千萬段,順著靈氣向著空中噴灑而去,掩住了那女子的身影,而又漸漸于空中漸漸落于地面之上。
當最後一截紅紗落地之時,非黎與若姜才瞧清她的面容。
她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之中血色的瞳仁,血色的薄唇,精致的五官無不昭示著這是一個傾城絕色而又妖異的美人,而她一頭墨發卻滴滴嗒嗒地滴著殷紅的血液,而那殷紅的妖異血液更是從她的額間淌至尖尖的下頷,仿佛從血液中浸泡而出的一般。
而事實,亦是如此。
她銳利的目光緊縮非黎,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什麼端倪,卻仍止不住的搖頭,眼中驚惶之意漸起卻又漸漸平息下去,帶著幾分笑意與堅定,道。
「不!你是孤的戈閻!你化成灰孤都認得,雖然你的臉變了,可是你的氣息,孤到死都記著!你是孤的戈閻!」
那抹笑意融著那滴滴答答不斷的血液,顯著妖艷刺目至極。
而正當若姜與非黎一怔之時,她的身影已然掠到了非黎身前,她一雙縴細而沾滿了鮮血的素手緊緊攥住了非黎的衣袖,血色的眸中顯出幾分墨黑之意。
而非黎的目光漸漸移到了那白色衣袖上隨著她的動作而沾染上的殷紅鮮血,輕輕蹙起了眉。
而她見非黎輕蹙眉頭,連忙放開了他的衣袖,亦是擰了擰眉,忽然間似乎有些束手無措,連忙後退幾步遮住了自己的臉,顫顫巍巍地道︰「孤嚇著你了,對不對?孤……孤……對不起!」
她連忙使了個術法消去了身上滴著的血液,只是身上的血腥之氣,卻是縈繞在身,怎麼也散不去。
她這才放下了遮住了她面容的手,帶著幾分試探地看向了非黎,又是向前了幾步,道︰「戈閻,孤是瑟錦啊!戈閻!你回來尋孤了對不對?」
若姜在非黎身後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眼中起了幾分冷意。
這女子方才一身的血腥當真恐怖了些,而如今又是如此舉動,當真是令人捉模不透。
非黎察覺到若姜的動作,亦是輕輕蹙眉,看著那瑟錦,道︰「界主,我不是你所說的戈閻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