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很靜,我能感覺到李圓圓的緊張,南羅王的疑惑。只有洛城沒有什麼表情,有一下沒一下在那撥弦。
「是嗎?南宮姑娘?」路應遙揚著笑望著我,但眼神緊逼。
我望著他,咬牙,道︰「沒有,我不認識路公子。」看他不信任的眼神,我又笑道︰「只是以前雙翎跟在落情姑娘身邊的時候,倒是見路公子經常光顧呢。」
「是這樣麼?」路應遙疑惑,但是也沒再說什麼。
李圓圓望著我,目光沒有那麼冷。
南羅王笑道︰「南宮姑娘,可知本王這麼早叫你們來,所為何事?」
「跟皇上有關罷?」我道,「不知道王爺有沒有派人打探過?」
南羅王道︰「那是自然,中燕王這一時半會,也不敢動殿下。只是,想要扭轉局勢,卻絕非易事。我之所以昨天不跟你談,你可知道是為什麼?」
我搖頭。
「夜沉幕深,難免有人偷听。」南羅王道。
我感嘆,古時候的刺客還真是無孔不入,哪都敢潛。沒想到上官蕭的黨羽,都布到南羅王府來了。「那阿月現在怎麼樣?」
「阿月?」南羅王臉色有些震驚。
「厄……就是皇上。」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稍稍避開些,而又不小心看到了路應遙。他臉上有懶洋洋的笑容,溫柔的在跟李圓圓說著什麼,兩人之間泛著一股很幸福的磁場。
「看來,你跟殿下之間……?」南羅王緊盯著我。
「怎麼了?」被他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南羅王的目光可謂很犀利。
南羅王道︰「沒什麼。」他語中泛笑,有些邪邪的味道。我尋思著,這樣的人,如果是在現代,應該可以當個偶像明星什麼的吧?
「殿下他沒事。」南羅王的臉色總算正經起來,「只是,我的人靠不近關殿下的牢房,不然就可以把他救出來了。」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我皺眉。
「很簡單,除非找到兵符。」南羅王冷聲道。
我無語,要找的到兵符我還上這來干嗎?我突然想起來,奇怪道︰「為什麼我在獄中的時候阿月不告訴我兵符在哪呢?」
南羅王冷笑,道︰「中燕王早在殿下的牢房中布下了天羅地網,你們只要說話,哪有不被人听去的?」
我恍然,剛開始還以為是上官辰月不信任我,听南羅王這麼一說,心里舒服多了。
南羅王道︰「你們在這請便,千萬別出府。不然被中燕王的人抓了,我可救不了。」
我點頭,精神還是有些恍惚。南羅王起身,已經離去。
看到路應遙跟李圓圓在親密的說著什麼,我的心有些酸痛。看著他們的眼神有些模糊,仿佛又變成了我跟路應遙在那戲說些什麼。琴音陣陣,傳入我耳,我轉過頭,看到洛城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洛大哥……」我輕聲叫道。
他停下撥弦的動作,眼神朝我望來,有些清明,他道︰「你可是想說些什麼?」
「恩,」我點頭,嘆道︰「可是我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洛城淡笑,「你的心思很煩亂。」
我點頭,突道︰「對了,洛大哥,我剛剛唱的歌你可是听過?」
路應遙與李圓圓大概是听到了我們的談話,听了下來。
洛城搖頭,道︰「你唱的歌很特別,我聞所未聞。」
我奇道︰「那為什麼你彈的曲能跟我的歌和上?」
洛城道︰「曲由心生,自然能配合。」
路應遙笑道︰「也只有洛大俠能彈出來罷?在下的琴藝卻生疏的很,有時間還請洛大俠請教一下。」
洛城淡然道︰「路公子專心于旁事,于琴之理只是偶爾彈彈。而洛某素來喜音律,比路公子自是精一些。」
路應遙笑這點頭,突又轉向我,道︰「還未請教南宮姑娘,那曲名可叫什麼?」
我看著他的笑臉有一瞬間失神,但很快道︰「那曲叫《但願人長久》,是雙翎家鄉人所創。本來有一首可能會更好,但不知為什麼,雙翎反而對這首比較喜愛……」
洛城淡然的臉上浮現出興趣,他道︰「哦?還有一首?」
我點頭,「那曲的詞本是家鄉的一首詞,叫宋詞,後來改編為曲。」
「詞?」洛城臉上有迷惘之色,「可是歌詞?」
「呵呵,」我臉色有些微紅,道︰「洛大哥,我也不是特別說的清楚。」
路應遙興奮道︰「既是如此,南宮姑娘不若將那詞抄來給我們看下罷?」
我雷了一下,連忙道︰「雙翎識字不多……」
「怎麼會?」路應遙打斷我的話,「能唱出如此好曲來的人,學識肯定是豐富的。」
「那個……」我真著急了,就我那毛筆字寫的,拿出來還不被人笑死?最主要的是我還不知道怎麼寫繁體,「還是算了吧。雙翎突覺身體不適,這就告辭了。」我匆忙離坐,走之前還差點把再見說成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