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冬天終于過去了,迎來了萬物復蘇的春天。
宇文寒坐上了飛往倫敦的客機上。
他有種預感,他將會在這次的旅行中遇到自己一直在追尋的人。
會是天使麼?
宇文寒靜靜地閉上了他的眼楮,休息著,這漫長的飛行是讓人很吃不消的。
「先生,一個人去歐洲玩?」坐在鄰座的女孩子笑著問他。
「嗯。」宇文寒睜開了眼楮,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你這個年紀的人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旅行呢。」女孩看起來比他稍微小一點。
「我沒有女朋友。」宇文寒被女孩快樂的聲音感染了。
「哦?」女孩很好奇這個看起來很多金的年輕帥哥為什麼會沒有女朋友,難道他是雙性戀?
「我一直都在找一個天使。」宇文寒禁不住說了出來。
「竟然會有男人相信世界上有天使存在,哈哈。」女孩笑著道。
「我一直都相信。」宇文寒知道這其實還蠻可笑的。「我找了她二十年了,本來在去年的時候,我以為我找到了她,但是卻在我還沒來得及證實的時候,她就又一次不見了。」
「那你去歐洲也是去為了找你的天使麼?」
「不是,我只是去歐洲散心。」
「你沒說你怎麼遇見你的天使的呢?」
「我們在一個冬天的夜晚相遇的。」
「听起來很浪漫,天使一定很美。」
「嗯,她很美,在我心目中,她是最美麗的。」
「我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天使,說不定她一直都沒有不見,而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呢。」女孩很樂觀。
「我希望是……」
一路上和女孩聊的很開心,宇文寒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洛麗塔,是個剛滿二十一歲的小女生,不過卻是要到歐洲去看已經和她結婚了兩年的丈夫!
「認識你很高興。」下了飛機,洛麗塔和宇文寒道別之後就離開了。
宇文寒在洛麗塔離開之後,也出了機場。
其實他很討厭英國的,但是這次卻不知道為什麼想要好好看看英國。
把行李都丟到了賓館之後,宇文寒一個人在倫敦的街上瞎晃悠著。
不知不覺他竟然已經走到了大本鐘的下面,抬頭望去,一道陽光刺痛了他的眼楮。
「快回去吧,小薰小姐,不然博士會不高興的。」一個女孩的聲音吸引了宇文寒。
「咳咳……我只是想在最後……再看看……咳咳……大本鐘……」另一個聲音很虛弱,但是卻很熟悉。
宇文寒回過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小薰?!」那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還能是誰?!
「宇文寒……咳」小薰也很驚訝,她竟然會在這里遇到宇文寒。
「真的是你麼,小薰?」宇文寒走了過去。
「……」小薰沒有閃躲,她沒力氣閃躲了,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小薰,你怎麼了?」宇文寒看著小薰煞白的臉色,覺得不對勁。
「沒什麼……有點昏……」小薰說話很吃力。
「小薰小姐,我去叫車。」一直在小薰旁邊攙扶著她的那個小女孩見到宇文寒認識小薰,把小薰交給了宇文寒,自己跑去攔計程車了。
「小薰……」宇文寒還想問小薰些什麼,但是小薰已經昏倒在他懷里了。
計程車直接把小薰送到了醫院。
小薰被放在了純白色的病床上,滴答滴答地輸著點滴。
不一會兒,一個戴眼鏡的老頭沖進了病房。「蘭捷,我不是讓你好好看著小薰的麼?」老頭一臉焦急。
「可是小薰小姐她在大本鐘那里見到這位先生之後就昏倒了啊!」
老頭听了小女孩的話,這才把目光轉向宇文寒。「請問,您是?」老頭講的是很清楚的漢語。
「我叫宇文寒。」宇文寒用地道地英文回答著。「是小薰在的英文老師,也是她的好朋友。」
「我听小薰提起過你。」老頭點了點頭。「你是來找小薰的麼?」
「不是,我是來英國渡假的,踫巧在大本鐘那里遇到了小薰。」
「哦。」老人點了點頭。「我是小薰的外公,是個醫學博士。」
「您好。」宇文寒握了握老人的手。有些驚訝,他記得小薰是個孤兒才對的,怎麼會突然多出來一個醫學博士的外公了?
「博士,博士,不好了!」站在一旁注視著心電圖的蘭捷忽然大叫道。
「小薰小姐的血壓在降,心跳在降!」
「搶救!」就站在一旁的醫生听到之後,馬上拿出就在旁邊的機械儀器,折騰著小薰那副殘破的身軀。
小薰就像一只斷了線的女圭女圭一樣,任由他們擺弄著。
宇文寒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他還要親口問小薰那天使是不是她,死神不能就這麼殘忍地把她帶走了。
死神的確沒能把小薰帶走,但是卻帶走了一半。
小薰被宣布深度昏迷,而當宇文寒問醫生小薰什麼時候會醒來的時候,醫生竟然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讓宇文寒把死亡看得開一些。
這是什麼話!
小薰被博士接回家了,安靜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不說話,不睜眼。
宇文寒守在了小薰的床邊,因為他那個心被她那張天使一般的臉吸引了,也早已淪陷了。
愛情,來得如此之快,讓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陽光照進了房間,宇文寒被寫字台上的一沓信紙吸引住了。
他拿起那沓信紙,發現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還是小薰的筆跡。
這信都是寫給可昕的,宇文寒讀了一頁,就放下了。「小薰,你沒寄出去的信,我幫你寄吧。」宇文寒把信都裝進了信封,交給了蘭捷,讓她幫忙貼上郵票投到郵筒里去。
蘭捷答應了他,把那封裝滿了友情的信塞近了家附近的一個郵筒里去了。
信,在兩周之後,到了收信人的手里。
一封從英國寄來的信,被放在了可昕的桌子上。
可昕看不出來那信封上的字體是屬于誰的,但是剛拆開信封,她就知道了這是誰寄來的信,因為那信封里裝滿了只屬于小薰的味道。
「可昕,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離開你的。因為迫不得已,我才做出這種選擇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現在生活的很好,在一個遙遠的地方,我每天都很快樂,所以,不要擔心我。」可昕繼續看了下去。
「你知道麼?我離開的時候,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我想如果我不在了,那些人會不會就隨便地欺負你了,但是當我看到你勇敢地站起來說不的時候,我知道,你已經長大了,你已經堅強了。沒有我,你還是不會被欺負的。」
「所以,我離開了,我知道你會傷心,會難過,會怪我沒告訴你就離開了,但是我接受你的抱怨,因為選擇離開的是我。」
「可昕,我在猜你會不會在我離開之後就拋棄了你最喜愛的舞蹈呢?如果你拋棄了它,那麼我將嚴肅地告訴你,快點把它拾起來!不然你要辜負可冉哥哥對你的期望了麼?他最希望的事情就是你穿著美麗的舞鞋在舞台上舞出最驚人的舞蹈,如若你要是拋棄了它,可冉哥哥是不會開心的。」
「當然,除了可冉哥哥,我也是。因為不管到哪里,我都不會忘記,你跳舞的時候發出的自信和那美麗的身影,就算是在遙遠的地方,也是一樣的。」
可昕的淚,不自覺地滴在了信紙上。
小薰總是這麼了解她,總是不論在什麼時候,關心的都是她。
可昕抽噎著把剩下的信看完了,但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可昕,你怎麼哭了?」冷奕君遞給了可昕一塊手帕。
可昕搖了搖頭,用手帕擦了擦臉。
「小薰來的信麼?」裴曦看著那沾滿了可昕淚水的信件,心中有了七八分了解。
「嗯。」小薰點了點頭。「小薰從英國寄來的……」
「那小薰現在在英國?」裴曦似乎看到了曙光一樣興奮。
「應該吧……」信中小薰說讓可昕不要擔心她,因為她正在遙遠的地方生活的很快樂。可昕當然是會相信小薰說的話了,既然她說她很好,那她就是很好。
裴曦沉默了,小薰怎麼會跑到英國去了呢?
不過看可昕的眼神,想必小薰應該一切安好吧。
忙碌中,他們在準備迎接著最後的高考。
這將會是他們高中最後在一起的時間。
過了高考,他們還會有什麼機會見面呢?
世界這麼大,早就分道揚鑣了。
那最後能期待的事情,恐怕就只有高考之後的那個畢業舞會了吧。
不過那肯定被安排在考試之後再去想了,現在這種情景之下,怎麼可能有心思想那個呢?
數學,國文,英文,一科接連一科地考。
大家都已經快虛月兌了。
「終于完了!」裴曦伸了個懶腰,然後趴在了桌子上。
「考得怎麼樣?」收到了小薰的信之後,可昕復習的時候也不會心不在焉的了。
「還不錯……」裴曦裝作一副很厲害的樣子點了點頭。「你呢?」
「還好吧……」可昕看著裴曦的樣子,笑了笑。「奕君,你呢?」
「肯定沒有裴曦好……」冷奕君撓了撓頭。
「你每次都這麼說,結果還不是比我考的好!?」看來有時候謙虛的人更厲害,哈哈。
「可昕,你畢業舞會有男伴了麼?」緊張完了,應該輕松一下了,裴曦隨意地問道。
「啊?那個一定要參加的麼?」可昕一臉迷糊,她根本沒去想那件事。
「是啊,一定要參加的。」裴曦點了點頭,這是「夜凌」自從建校以來一直都有的規矩。
「我沒有……」可昕搖了搖頭。
「那你跟奕君湊成一對吧。」裴曦像個月老似的牽紅線。
「我可以……」可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正也不會有人來邀請她作為舞伴的,更何況她覺得奕君很好啊!「不知道奕君有沒有意見就是了……」
「他才不可能有意見呢!」裴曦拍了拍奕君的肩膀,大笑道。「是不是?!」
「我沒意見……」奕君有些受寵若驚,但是很開心。
而端木紫郁,就坐在他們的前面,剛才那些對話他一字不落地全听了進去。
他很想轉過去告訴他們,可昕是他的舞伴,但是想到裴曦那天交給他的東西,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裴曦說的沒錯,冷奕君擁有的太少了,失去的太多了;他怎麼好意思再和他搶?
這一次,他並沒有出局,是他自動棄權的。
但是,他寧可被宣判出局,也不願意自己去放棄那個權力,因為心會真的很難過。
「紫郁,你呢?」裴曦看到了紫郁時不時瞄過來的眼楮。
「我?還沒決定,怎麼了?」端木紫郁故意作出了一副公子的樣子,希望能用這個掩飾住他對可昕的感覺。
「邀你作舞伴的美女一定很多。」裴曦很友好地「幫」了紫郁一把。
「還好,不如找你的多。」這是這麼多月個以來他們最多笑聲的一個談話。
有時候一個人放手,原來可以換來大家的笑容。
紫郁笑了笑,那他這個手放的,看來是值得的。
夕陽,照得天空通紅,裴曦,紫郁和奕君又並肩走在了一起,就像回到了從前;不過這不是從前,因為他們奕君的身邊還多了一個人,那當然是可昕了……
「我到家了!」可昕沖著送她回家的三個人揮手道別。
「再見,記得後天下午!」剛才說好和他們三個大男生去買舞會上要穿的禮服,日子定在了後天下午,因為舞會就在三天之後。
「嗯。」可昕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家門。「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小姐。」迎接可昕的是女佣。
可昕點了點頭,自己跑進了房間,不過路過客廳的時候,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張傳單。
「舞蹈大賽?」可昕好奇地拿起了傳單,一邊上樓梯,一邊看。
而瑜媽媽正趴在一邊偷偷地看,那份傳單可是她專門放在那里的,這可是她和老公商量了很久才決定這麼做的。
不過不知道會不會有用,瑜媽媽嘆了口氣,把手放在了胸前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