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宇文遙所說的那樣,宇文皓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已經支撐不住了,而現在就連垂死掙扎的機會也沒了。
本來還給宇文皓留了一條退路,但是宇文遙把可昕拒絕他之後的憤怒全都發泄在了對宇文皓的報復之上,所以宇文皓現在已經不只是傾家蕩產了。
宇文遙憤怒可昕拒絕他,可昕竟然還告訴他,她拒絕他其實是因為她在他離開的幾年里,愛上了別人。
他一杯接一杯地用酒精麻醉著自己,冷水坐在一邊心疼地看著他。
「少喝點。」冷水只能這麼勸他。
「我幫母親報復了宇文皓,但是我不覺得開心。」宇文遙的淚滴在了酒杯里。
「因為他是你父親。」冷水早就告訴過他,他不會開心的,不是麼?
「但是我恨他……」宇文遙手緊握著酒杯。
「是,你恨他,但不能否認他是你父親。」冷水嘆了口氣。「兒子報復父親會被雷劈的。」
「……」宇文遙沉默不語。
「這中間還有點什麼別的事吧,你現在這樣是會把你父親置于死地的。」冷水也看過最近的八卦雜志,很詫異上面出現了從來不沾花惹草的宇文遙。
「如果不是他……可昕是不會拒絕我的……」宇文遙恨的就是這個。
「你在後悔你當初答應跟我去法國了麼?」冷水似乎明白了。
「如果沒有去法國……可昕她不會離開我的……」
「別喝了,你現在後悔是沒有用的。」冷水看著一個個空著的威士忌瓶子,很擔心宇文遙的身體。
「是啊,沒用了……」宇文遙的眼神頓時就像迷路的孩子。
「去吧,去彌補你的錯,這樣會好些的。」冷水給了宇文遙一個擁抱。
「……」宇文遙沉默地搖了搖頭,他還能做什麼來挽救麼?
「彌補總會帶來好處的……」冷水語重心長地像個老人,但是他說的沒錯。
冷水發現宇文遙沒有反應,不動也不說話,才看了看他,發現他已經睡著了。睡著也好,但是冷水希望他听到了剛才那句話。
宇文遙听到了,但是等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來不及彌補了。
這次報紙的頭版是宇文皓了,公司正式宣告破產,然而他本人也在昨天記者招待會之後回家的時候出車禍死了。
宇文遙看著那登載頭版上照片車禍照片,覺得很暈眩。
既然死了,他也真的是沒機會挽救什麼了。
宇文遙丟開了報紙,坐在沙發上,倒了一杯冰水。
「叮叮……」宇文遙的手機響了起來。
宇文遙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號碼,是可昕?!她還來找他做什麼!
也好,既然打來了,他就接好了。「喂?」
「宇文學長,我看了今天的報紙……我不知道你家里出了這麼大的事……之前還說了那麼糟糕的話……」手機的另一端傳來了可昕帶著歉意的聲音。
「是來道歉的就算了。」宇文遙的聲音很冰冷。
「宇文學長……」可昕當然听出來宇文遙的口氣很差,但是不敢說什麼,她怕她會說錯什麼。
「沒事我掛了。」宇文遙說完就「啪」的一聲和尚了手機。
可昕在另一端听著「嘟嘟」的短線聲,望著手機。
她的眼神又回到了報紙上,把報道看完了。
「現在初步估計這次毀掉宇文氏房地產公司的幕後的主使正是董事長宇文皓的親生兒子……」可昕捕捉到了報道上的這句話,難道說這次毀掉自己家公司的人是宇文學長?
不可能吧,他為什麼這麼做?
可昕怎麼也想不通,但是卻突然想起了宇文學長告訴過她的一個故事,那個他母親的故事。
恐怕是因為這個吧,可昕覺得是這個樣子的。
宇文遙是因為他母親的事耿耿于懷,報復在了父親身上。
他真是個傻瓜,這麼做,只會帶來另一個悲劇的;而且這麼做,他怎麼會快樂?!
旁觀者都清楚,但是當事人卻完全不了。
同一時間,英國還是凌晨。
但是守在小薰身邊的宇文寒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拜宇文遙所賜,他在晚上去買東西的時候,發現其中一張信用卡被凍結了。而覺得事情不對的他,打了個電話回家,得知的是父親公司已經破產,而且父親也已經死了消息。
他當下就去了航空中心,買了第二天早晨的回程機票。
他現在是來和小薰作最後的道別。
「小薰,宇文遙把爸爸給害死了……」宇文寒緊緊地握著小薰的手。「我要回去了,你要勇敢地活下去,知道麼?」說到這里,宇文寒竟然流淚了。
「是時候回去和宇文遙作個了解了,我會讓他為害死爸爸付出代價的。」要知道,宇文寒從來都不曾是個省油的燈。
忽然,小薰的手緊緊地抓住了宇文寒的手,仿佛是在阻止他離開一樣。
「小薰?!」宇文寒感覺到小薰的手剛才緊緊的抓住了他,但是待他低下頭去看的時候,發現手又松開了。
大概是因為自己太想小薰了吧,宇文寒搖了搖頭。「我走了,我處理完宇文遙就回來看你,不要離開,知道麼?」宇文寒在小薰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拿起了自己的行李,離開了博士家。
他搭了去機場的計程車,但是到機場的時候才凌晨四點。
飛機是早晨七點起飛的,所以還有一段時間。
宇文寒隨便找了個位置,先坐了下來。
看著窗外還是黑色的天空,有一種他再也見不到小薰的預感。
不,不會的,他處理完父親的事就會回來陪小薰的,小薰也會等他回來的。
他這樣告訴著自己。
到了早晨七點,坐在飛機上的宇文寒閉上眼楮睡著了。
直到下午,他才睜開眼楮,因為已經快到了。
看到了久違的國土,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因為機場的報紙刊登著母親自殺的消息。
宇文遙,我讓你血債血償。
宇文寒踏進了空蕩蕩的家。
他雖然從來都不喜歡這個家,但是這不能減少他的憤怒。
宇文寒看著人去樓空的家,所有的東西已經被人搬走了,估計是拿去抵債了吧。
正這樣想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人。
「宇文遙?!」宇文寒看清了走進來的人,正是和自己闊別已久的弟弟。
「宇文寒……」宇文遙是接到了宇文寒已經回國的消息,才過來的。「你個漏網之魚。」
「宇文遙,他是你父親,你竟然能下得了手。」門外,一陣風吹了進來,把滿地的報紙吹了起來。
「我是他親生兒子……」宇文遙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從來沒關心過我的生死。」
「宇文遙,我會讓你償命的。」宇文寒早就知道了事情會到這個地步。「你害死我母親,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痛的。」
「抱歉,在你母親害死我母親的時候,我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痛了。」宇文遙冷笑了兩聲。
「我會讓你重新了解的。」宇文寒轉身離去了。
宇文遙還站在那空蕩蕩的房子里,有一種踩著尸體的勝利感,卻還有一種迷失的痛楚……
報復吧,他的生命里除了報復沒有別的了。
他注定不配擁有那奢侈的愛情,既然選擇了復仇就表示著已經放棄了愛情,不是麼?
宇文遙撥了一個電話。
「喂,麼?」接電話的是莎莎秘書。
「是。」
「你答應出演公司投資的巨作電影了麼?」莎莎因為這個角色纏了宇文遙一陣子了,但是宇文遙卻一直都不答應。
「嗯。」宇文遙打算用工作來麻痹自己,讓自己變得沒有感情吧。
「好,那你明天過來試鏡,順便幫忙選一下女主角。」莎莎秘書的聲音很興奮。他一直都很看好宇文遙,因為作為職業的經紀人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宇文遙身上有那種成為巨星的資質。
「好。」宇文遙掛了電話,慢慢那地走出了「宇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