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黑衣使者已離開了皇宮,馬琰命他先去北海尋找,若是沒想到,她一定是逃出關口回老家珩州去了,于是他按著馬琰的指示先去北海找之後再行往珩州。
天剛亮,襲娘就穿戴好,開始了一天的活,接著,掌櫃也起來了,看見襲娘總是起得比他早,他樂呵呵地走到襲娘身邊說︰「自從你來了後,我這店的生意就更好了,月末我再加一些工錢給你。」
襲娘一邊干活一邊笑逐顏開地掌櫃道︰「謝謝老伯,您給的工錢已經足夠了。」
「哎,我這生意已經很紅火,就得加工錢。」言罷,他便開店門去了。
襲娘看著遠去的老伯,笑著搖了搖頭,其實她要的就是這樣平淡的日子,沒有嫉妒沒有陰謀,更沒有仇恨。
中午時辰,一個身穿衣人的人牽著馬來了向這家小客棧走了過來,襲娘看見客人來了立即微笑著伸出了手,「客官請進。」
黑衣人把馬繩遞給她,一臉嚴肅地說︰「把我的馬喂飽點。」
「是。」襲娘立即把馬牽到了馬房,扔給它一些早後又轉向客棧里問黑衣人,「客官需要點什麼?」
「給我來最好的菜和酒。」
很快,襲娘端來了上等好菜和好酒,恭敬地一一擺放在桌上。
黑衣人把目光移向了襲娘那張粉白的臉,立即想起了馬琰給他看過的畫,眼前這個人雖一身男扮,但相貌與畫上的一模一樣,因此他的目光在襲娘身上多停了一會兒。
襲娘感覺到了異樣的目光,側頭,這位客官正盯著她不放,她忘記了自己是男兒身份,以為此人是個之徒,立即紅了臉,噘著嘴恨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而黑衣人恰好由她這個表情確認他不是男兒身了,他本打算吃點東西好上路,但這會兒他改變主意了,今晚他要住在這里,于是他再次叫住了襲娘,「小二!」
襲娘轉過身來,不悅地說︰「客官還有何事?」
「給我準備好一間上房。」
「三樓還有一間上房,稍後客官上去便是。」話音剛落,襲娘又去招呼其他客官了。
等待所有的客人離的離,休的休息,襲娘才慢慢地收拾起來,收拾完畢之後已是凌晨,她走進自己的房里,把束著的頭發放下,又月兌去了外套,只穿著里面的白衣睡覺,她剛躺下突然一個黑影閃進了她的屋子,她立即坐起了身,「誰?」
黑衣人來到她床進猛地用布 住了她的嘴,借著油燈的光看到了她那又黑又長的發絲,笑道︰「果然是你。」
襲娘想問她是誰,但她怎麼也掙月兌不了黑衣人的手掌,這時,黑衣人點了她的啞穴道,又用繩子把她的雙手捆綁起來放進麻袋里,再放到他的肩上輕腳輕手地走到樓下,再探出頭看看外面,沒人,于是快速地把襲娘捆在馬背上,他則騎上馬揮著鞭往堰盛國奔去……
快馬加鞭的黑衣人連續幾個夜晚趕路,終于三天之內到達了皇宮,剛下馬他立即扛著麻袋來到如玉宮見馬琰。
馬琰看著地上動態物品,驚訝地看著使者道︰「這是什麼?」
使者不慌不忙地說︰「你要的人帶來了。」
一听,馬琰立即微笑起來,「正好三天,快把麻袋打開。」
使者奉命打開了麻袋,扯掉了襲娘身上的繩子,襲娘走出麻袋揉了揉被繩子勒紅的地方,馬琰看見了襲娘的狼狽樣,笑著說︰「美麗的襲娘去哪了,在我面前的怎麼是個頭發蓬亂,衣服破爛的乞丐呀!」
襲娘早知道她是個陰險狡猾的人,也就不去理她了。
馬琰見她不回話,更加來了氣,走到襲娘身邊就是一巴掌,「就你這模樣也配……」
馬琰話還沒說完,使者搶了話,「馬姑娘還是先把銀兩給小的,小的不便在此多留。」
听罷,馬琰如約付了他一筆豐厚的銀兩,使者接過盒子低頭道︰「日後還用得著的地方,馬姑娘盡管吩咐。」言罷就滿面春風地打算離開如玉宮,但他剛轉身卻被馬琰叫住了,他轉身道︰「馬姑娘還有事?」
「你的任務還沒完成,還有一半酬金等著你把事辦完再交給你。」馬琰微笑著說完,不等使者開口,馬琰接著說︰「我現在要去永愛殿請皇上過來,你把這個乞丐做掉,趁我們回來之時你得離開,我好告訴皇上,她自殺了。」
听到還有一半酬金要給,貪婪的使者高興至極,連連點頭道︰「馬姑娘放心而去,我立即動手。」
交代完畢,馬琰立即去了永愛殿。
「什麼,襲娘回來了?」俊逸一臉詫異,不敢相信地問道。
「我說過三天之內一定給皇上找到,人現在已在如玉宮,皇上快快去見她罷!」馬琰面帶苦笑,裝出一副無奈之色。
俊逸激動起來,終于能再到襲娘了,他要把一切都告訴她,他緊緊地捉住馬琰的雙手說了聲謝謝,然後急忙沖出了永愛殿。
可馬琰沒料到他如此激動居然小跑著去見襲娘,因此,她也緊隨著俊逸的腳步往如玉宮走去。可她哪里跟得上,不久就被俊逸甩在後面了。
俊逸還未走進如玉宮就听見一陣陣打斗聲,于是又加快了腳步走進了宮內,只見一個黑衣人抓住襲娘的頭發正要揚手打她,他立即大叫,「住手」然後跑到襲娘面前與黑衣人搏斗起來,使者並不認識剛上任的皇上,也就沒有罷手繼續與俊逸打斗,因為他要殺了這個女子才能拿到第二筆酬金。
但是黑衣人哪里是俊逸的對手,幾個回合之後已漸漸成了弱勢,但他並不甘心只好將逮住襲娘的手松開,騰出雙手全力與眼前的人格斗。
襲娘被黑衣人一下子推到門邊,她坐在地上表情漠然地觀看兩人打架,只見那個暴君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她冷笑了一笑,這暴君真是陰魂不散,她想,要麼逃要麼死,絕不再落入這幫惡人的手里了,見眼前兩人只顧刺殺對方早已顧及不了她了,于是她看了看四周準備溜走,慢慢地慢慢地往門外移動,終于移出了門外。
俊逸看見黑衣人要打襲娘心里很是不快,越打越來氣就用勁全力猛揍了黑衣人,直到把他打得滿臉鮮血,不再動彈,再停了手,轉眼一看,襲娘不見了,于是趕緊命令一群侍衛一起跑去找尋。
襲娘早已不見蹤影,這時,他們已經追到後宮的暗湖來了,這個地方極少有人來這里,四周除了幾只蟋蟀的叫聲,就別無其他聲音了,這時,其中一個侍衛叫道︰「皇上,湖邊有一只女鞋……」
听罷,俊逸趕緊回頭來看,只見那是一只民間女布鞋,在宮里是找不到這樣的鞋子的,那這一定是襲娘的了,他又看看眼前深暗的湖水,急忙一步跨到湖邊,搖著頭說︰「不,你為何這樣傻,你為何要走絕路啊!」言罷,他命令侍衛們通通跳進水找。
水很深,侍衛們冒著生命危險在水里找著,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其中一個侍衛對俊逸道︰「稟皇上,水里什麼也沒有。」
俊逸鐵青著臉大叫道︰「繼續找,哪怕尸體也要給我撈上來。」
又過了一些時候,首領對俊逸道︰「皇上,恐怕人已經沉到湖底了,這需要三天後才能找到尸體。」
俊逸站在湖邊望著湖水,良久才喃喃地說道︰「為什麼連讓我懺悔的機會都不給。」話音剛落一顆大大的淚順著他的臉龐滑下,他是真的後悔了,他後悔不該相信讒言而誤會了襲娘。但是,襲娘已經離開了人世,一切後悔都沒有意義了,這時,天空打了幾個響雷,或許是為襲娘的死悲痛,或許是在責備俊逸當初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