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工匠仔細的查驗過,得出的結果卻是︰非我中土之物。」
葉銘帆靜靜的解說,看到夏亦菱愈發震驚的臉,繼續道︰
「這箭似是精工細作的,那末端的箭羽,是一種禿鷹的尾羽,而這種鷹,只有在西夏才會出現。」
「西夏?!」
夏亦菱震驚極了,是西夏人殺了銘揚嗎?為什麼?
「並非一定是西夏人,而是擁有這箭的人。」
葉銘帆似是知她所想,沉聲說出了最後答案。
夏亦菱此刻腦中嗡嗡一片,懵然混濁,完全分不清楚到底在想些什麼。腦中也許頻頻出現某些畫面,可卻又被恐懼的她更加恐懼的推翻掉,強迫自己丟掉忘掉!
天!誰來幫幫她?
在她迷亂的一瞬間,葉銘帆已經把箭重又收好放回了那金色的盒子里,回頭望著她道︰
「今日告訴郡主這些,亦是想試著勸說郡主,莫要執迷不悟。」
「西夏國養晦已久,國力日盛,而王子元昊更是野心勃勃,覬覦我大宋邊疆要地,妄圖稱帝稱王……此時聖上采納和親,于定國安邦實是明智之舉,況且……他又鐘情于你……」
「這些又是什麼意思?!」
夏亦菱已隱含怒氣;她不懂政治,更害怕這些,這會讓她感到更加沉重,更加惑亂迷茫……
「我只是猜想,元昊或許會因為你,放棄征戰天下的野心;如此之利國利民,又有何不可呢?」
「聖上既然已封了你為公主和親西夏,郡主應當試著舍棄小我,成全大我啊!為了我大宋的萬千子民——」
「不要說了我不想听!」
夏亦菱用雙手捂住耳朵,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喊。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這樣勸她?甚至連當初幫助他們的他也……
葉銘帆眼楮里閃過一絲淡淡的無奈與失望,但還是閉了口,平靜地望著她,又道︰
「我說了,只是勸說,並未要求郡主一定要如此做。」
「我要走了!」
夏亦菱並不看他,卻堅定地道。
今天與他說了這一席話,讓她心里更加地混亂起來,混亂到不知所措……
「……我派人送你。」
他輕輕嘆了聲,良久才答道。
「不必了,我自己走!」
她真的有些憤怒了,竟然再不看他一眼就徑直朝帳門口行去——
只听「叮啷」一聲脆響,似是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可此刻的夏亦菱根本沒心情管這些,繼續前行,卻听到身後葉銘帆詫異的聲音傳來︰
「這是什麼?」
她本能的回頭,竟看到他正彎腰撿起一枚物事,拿在眼前蹙眉觀賞。看到她回頭,他道︰
「方才從你身上掉下來的。」
「這是我的!」
夏亦菱急忙轉身,幾步上前從他手里搶回了那件東西——是那塊白玉鳳佩!她一直帶在身上,幾乎成了習慣。原來方才走得太急,竟不知道這東西從身上掉了下來。
「這對你很重要嗎?」
葉銘帆重又看了幾眼,微眯了眸,緊盯著她問道……
夏亦菱正欲開口,卻又打住,因為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是元昊的東西,自然對她是不重要的,可……
「郡主可否把它留給我呢?」
葉銘帆又道。
夏亦菱大驚,瞪大了眼楮問道︰
「你為什麼要這個?」
「呵呵……西夏國的王室至寶,我大宋當然有興趣。」
葉銘帆毫不避諱,坦率的迎視她的目光。
夏亦菱張大了口,老實說她想拒絕,真的很想拒絕,可卻……完全找不出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