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日子過得很快,丁慕煙沒有再找我的麻煩,只是每次見面都不大理我,但也沒有再拿話來戧我。而二娘還是一如既往淡淡的,但也沒有為了那天的事找我麻煩。
日子似乎又寧靜、
轉眼已經到了九月,那個教引嬤嬤見兩位的規矩都學得差不多了,向大夫人稟明後也回宮去了。給大姐準備的各式嫁妝也基本集采好了,听如蘭說是按照現在嫁女的最高規格一百二十八箱來準備的。這倒沒什麼奇怪的,當時皇家下聘也是按最高的一百箱,當日密密的放了一園子,管家後面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分類歸入庫房。
大姐如今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說是在閨閣中為的夫婿親自繡貼身衣物和小飾品。我听說後其實心里還挺羨慕的。那天看到她和太子的樣子,我真心希望他們在這種沒有自由戀愛的時代還是能夠幸福。我想,現在繡著想著的大姐,必定還是幸福的吧。但轉念一想,若是太子他日繼位,三宮六院,又讓我不寒而栗。
時間就在我胡思亂想當中來到了中秋前夕。一日,我望月閣來了一位稀客,我的二姐丁慕煙。在我的記憶中,她從過這里。如蘭引她在一樓客廳相候,我出來後,她居然破天茺道︰「你這里布置得還算雅致!」這句話竟讓我有些受寵如驚,于是喃喃道︰「還是如蘭她們得力,把這里收拾得很好。」
她飲了口茶,竟是不說話了。
我也是一時無語。氣氛有時尷尬,再等一會兒,她還是不開口,我憋得實在難受,深吸一口氣,問道︰「不知二姐今天來,是否有什麼事?」
「慕晴,並非二姐為人刻薄,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運數。每個家族也是如此。我們既生在這相府,就得擔起這重任。相府的榮辱雖有三弟,但和我們也是息息相關。我看你每天無所事事,真的替你著急。我們女人唯有嫁一個拿得出手的夫家,才能最大限度的榮耀娘家。如今大姐為相府增光,所以我也想要添彩。而看到你,我是有些著急罷了。」
我細細的啄磨著這話,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雖則她的理論有些可笑,但畢竟出發點是好的,如果是假,那必是今天有人來讓她說這話。所以,我打定主意,不動聲色。
丁慕煙見我不說話,嘆了一口氣繼續道︰「現在大姐馬上要出嫁,丁府只剩我們兩位,我也一定會好好幫扶你,但你也要長進才行。這樣吧,中秋我們京里的各位閣的大家會開」拜月詩會」,以往每年都是我和大姐負責,今年大姐不便,不如你就和我一道,我也帶你見識一下。」說完只是盯著我。
雖然她說話無比真誠,但我總感覺她眼神中的一絲不自然。
「二姐」,我慢慢思索措詞,道︰「你們這個拜月詩會,顧名思義,肯定要做詩的。你也知道妹妹我目不識丁,更別說做詩了,我去的話,不是白白讓人笑話嗎?」
她露出一個「原來你也知道」的了然表情,但又勸道︰「沒關系,我會和其它人說你自幼體弱,沒有專注的學過而巳,想來她們也不會為難你。只是這次詩會,除了各家的外,皇太後還欽點了幾個大家的公子聯誼,她老人家也會參加,所以……所以……」她頓了下,然後仿佛下定決心似的說︰「所以爹特地讓我把你帶上。」
原來是皇家的相親會,原來是爹的意思。我有些明白了,但如今,既知道是爹的意思,我反而不好推辭了。罷了,大不了就不說話好了。
我抬頭望向丁慕煙︰「那有勞二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