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杜意淳輕輕拉醒的。
他輕輕拉我的手,我醒過來時還不滿意的瞪了他一眼,四周已經蒙蒙亮,天空翻起魚肚白,但太陽還沒有出來。但我馬上感到氣氛不對,因為杜意淳周身那種肅殺之氣擴散開來,小黑站住,我看到杜意淳眼光直盯前方。因為我側身坐在馬上,所以只得扭頭看去,卻見前方有十幾個騎著馬的黑衣人。
「幾位已經跟蹤我們好幾個時辰了,在下不清楚幾位的目的是什麼,只是,如今你們直接攔我的路,如果沒有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可能今天幾位沒有那麼容易離開。」杜意淳緩緩開口,口氣中的森冷之意讓人不寒而栗。
但那些黑衣人似乎並不為所動,想來是仗著自己人多勢眾。其中一人淡淡道︰「我們在找畫中之人,有人兩天前在前面的小鎮看到她與一位貌似公子的人在一起,如果公子不介意,可否讓我們看看與你共騎這位姑娘的容貌,如果不是,那麼我們向公子請罪。」那人邊說邊拿出一副畫像,一抖打開。畫像上的女子巧笑盼兮,眉目精致,確實美人一個,但這是我嗎我有點不確定,因為我就沒有仔細看到過自己的樣子。
我正在遲疑之際,杜意淳卻猛地將我摟到懷中,將我的頭使勁往他胸口一按,低聲道︰「別動!」然後高聲說道︰「一點都不像,你畫中之人貌若天仙,我懷中之人丑如無鹽,幾位分明就找錯人了。」
話雖這麼說,但我卻感到他的手已經模到了腰上的劍柄。
心里有些發懵,難道那畫上真的是我是誰呢難道是丁相或者是大娘大姐應該不會,那晚听丁相的意思,至少應該把她軟禁起來才對……我的腦子在飛快的轉著,那群人也沒歇著。
「是嗎但我剛剛看那位姑娘的側臉,倒是與這畫中之人頗像,可否讓這位姑娘轉過來,讓我們看清楚「那個人不依不撓。
「她是我的發妻,容貌怎可隨便給他人看我勸你們還是及早離去!「杜意淳感覺到我想抬頭反對,更加大了手上的力氣,讓我動彈不得。他在我耳邊輕輕說︰「我只是權宜之計,說說又不會少塊肉,你就那麼不喜歡我,連口頭上當當我的妻子都不願意「
我其實並不在意這些,但若這些人是丁相派來的還好,大不了事後多費些口舌向丁相解釋;但若這些人是其它什麼人派來的,那他這樣說,他就無法再置身事外,就算這些人之前有心放他賺如今也是不能了。
果然,听到那人道︰「發妻既如此,我們只能寧可殺錯,不能放過了。「
他們再次欺身上前,圍攻杜意淳。
杜意淳一把將我重摟回懷中,低聲說道︰「沒關系,皮外傷。你別動。」
我沒有說話,只是再次緊樓著他的腰。
又是一陣各種聲音的混響,空氣中竟彌漫了一陣血腥氣。什麼叫腥風血雨,我想我今天終于知道了,我想此刻若是睜開眼,也許還能見證什麼是修羅練獄。
「你到底是誰」在短暫的停息中,我听到有人在問。
「含想知道就去閻羅殿問閻王去吧。」我听到杜意淳嗤笑著回答。
接著又是一陣金革之聲,然後是一連串馬蹄的聲音,越來越遠……終于,一切都平靜下來,只余……只余杜意淳的喘息之聲。
我睜開眼,卻見杜意淳眼楮仍是定定的直視著前方,手仍是緊緊的握著劍,姿勢一直保持。我輕輕叫他道︰「杜意淳杜意淳「
他像突然回過神來一樣,輕輕說︰「沒事了,但此地不能久留,我們馬上走。」說著將劍重新插回腰間,並要用傷了的手去拉韁繩。
我順手拉過他的手,將剛才已經撕好的布條纏上他的手,幫他稍微包扎了一下。然後我向前坐好,將他的兩只手放在我腰間,說道︰「現在是你把我摟好,不要亂動。你告訴我方向,我來駕馬。」
說完,我一手拉起韁繩。他沒說話,但我感到他的手緊了緊我的腰,我滿意的點點頭,駕著小黑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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