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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心中怨念從生,轉頭看向杜意淳。杜意淳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再說話,只看著我。我心中一動,突然很想坦白我和姜允霖的一切。
但是,他沒有給我機會。
「你也無須想太多,禁軍雖是屬四殿下掌管,但不是只有他能調遣。若你與四殿下並無交集,我想也許是丁相的政敵要如此。」他說得模稜兩可,但就像是為我找台階下似的。
我心中明白,什麼政敵會追殺一個無關痛癢的庶女,還如此大費周章。這分明只是托辭。「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否則他為何要幫我找理由?」我猛地抬頭,想從他臉上找出蛛絲螞跡。
但是沒有!他的面上平靜如水,甚至目光中都找不到一絲波瀾。他看我在看他,也靜靜的回望著我,沒有懷疑、沒有疑問……仿佛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般。
我尷尬一笑道︰「是吧,我也是想不明白,大概也只能如此想了。只是……」我緊了緊握著阿巧的手,「卻沒曾想過連累了阿巧姐姐一家,我真的心里很內疚。」我想起生病時,阿巧一家對我的照顧,而如今,卻為了那莫須有的「箴言」被搞得家破人亡,心中無邊的愧疚如海潮一般翻涌出來,鼻子一酸眼淚竟再忍不住。
阿巧見我哭了起來,神色倒是回復了幾分。忙幫我擦眼抹淚的,幫著幫著,自己卻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杜意淳站在一爆對著兩個哭得像淚人的女人,更加手忙腳亂,不知該怎麼勸,只能對著後面來的鄭宇和烈焰面面相覷。開始還想來說話勸勸,最後也放棄努力,只讓藍菱去打兩盆水來,呆會給我和阿巧洗臉。
我和阿巧慢慢止住了哭,再由藍菱和紫青分別給我們兩人重新淨了臉手,方才坐下來重新敘話。
阿巧將這一路子如何的驚心動魄講與我們听,原來她從家里逃出來一路躲避,本來已經逃月兌了,但不知怎麼的又了行蹤,那幫人將她圍在一個小樹林中,還要逼問我們的行蹤。卻不料遇上一個紅衣少女帶了一隊商隊路見不平,那紅衣少女手下說是商隊,卻又個個好手,將那些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救下了阿巧。
我笑嘻嘻的道︰「我沒問題呀,反正也要等他回來。」
杜意淳點點頭,說了句隨便。然後又朝我奴奴嘴,我朝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卻是阿巧已經打起瞌睡來。我讓紫青喚醒她,帶她到我隔壁的房間睡下休息。
將阿巧安排好了,我又重新坐下,輕聲問道︰」小黑真的死了「
杜意淳大概沒料到我會問這個問題,略一沉默道︰」是的,但我已經命鄭宇將‘小黑’葬了。「
我有些難過,當時只顧著杜意淳,沒有時間照顧他。後來杜意淳的傷勢日重,而我也有傷在身,竟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而杜意淳也提起,卻不料……
「你為何不告訴我呢「我很是傷心,不知該如何消除。
「告訴你又如何呢還不是就像現在這樣,圖惹你傷心而巳。你不用再傷心,我讓鄭宇去看了,小黑應該是受傷當天就死了,沒有受多少苦的。「杜意淳說的是事實,就算告訴我,我也無能為力。」你覺得此事有什麼問題「這次輪到杜意淳問我。
我知道他在問阿巧的事,搖道︰「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為何那些人非殺她不可呢照說,阿巧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根本犯不著殺人滅口……「
杜意淳接過話頭道︰「還有更奇怪的,‘小黑’的尸體我已經讓鄭宇處理了,但你也听到了,那些黑衣人卻說發現了小黑的尸體才找來的……你認為……「
杜意淳並出結論,而是凝視著我。
「我以為,他們的目的並不是想殺她,而是想通過她,找到我們。至于‘小黑’的尸體,很有可能是在我們埋之前他們就發現了,只不過當時兵分幾路,需要通知更多人所以才晚了吧。「我想,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杜意淳眼中有一抹喜色,繼而擴大到整個眼楮都是笑意,最後帶動到整個臉,扯出了一個很大的笑容,道︰「英雄所見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