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青絲變白發 第三章 初見

作者 ︰ 木蘭辛夷m

夏跡凡時不時的瞟向慕陽雪,眼神中帶著愛護和寵溺,不知不覺間竟笑了。沒想到被她拐下凡間卻也樂此不疲。他淡淡喝了口茶,撫模了一下肩上的貓,眼神直直的望著慕陽雪,一舉一動全然被他雕在了心里。他想起小時候他們兩個的事。

那時,天上有座學堂,教書也教仙法。神仙的兒女都在這里讀書誦詩,學習仙術。先生是個方正的老頭,仙法不算高深,但教這些一竅不通的小弟子們也綽綽有余了。

夏跡凡和慕陽雪便是其中的兩名學徒,卻在學堂內是兩個極端的存在,一個恪守規矩刻苦努力,一個瘋瘋癲癲不學無術。慕陽雪很不喜歡夏跡凡,準確的說是討厭。慕陽雪的娘親是個溫柔的仙女,父親在戰爭中身亡。而夏跡凡家世顯赫,父親是九重天上的神,由于從小受父親的耳濡目染,夏季凡的行為舉止端莊有利,慕陽雪則是公認的野孩子。

下了學堂回家,慕陽雪灰頭土臉的面見母親,身後跟著板著臉的先生,她又闖禍了。『**言*情**』

她砸了學堂神像前的香爐,這可是學堂大忌!她的母親听了後默默的掉了眼淚,她多麼希望她面前的孩子是個彬彬有禮善良賢德的小姑娘,可沒想到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兒竟是這麼不入眼!娘親向先生賠了不是,先生只是嘆了口氣就走了。

氣氛緊張起來,慕陽雪揪著衣袖咬著嘴唇看著娘親。

「雪兒,」娘親沉吟道,「我曾給予你多大希望,現在你變成了什麼樣子,千年之後娘親去世,你怎麼能安我和你父親的在天之靈!」

慕陽雪哭了,蹲在牆角,眼淚鼻涕流了一袖子。

過了一會,娘親說道︰「你犯下如此過錯,難道還奢求我的寬慰嗎?罰你今晚挑水直到灌滿十口水缸為止,水缸不滿,今夜不休。」這下,慕陽雪徹徹底底傻眼了。那幾口水缸幾十年不動,一動便是這樣讓自己膛目結舌,她默默的去擔水了。

卻不知道,這一切都盡收夏跡凡眼底。夏跡凡本是無意中路過,好奇心的驅使使他看到了房內的一幕。說實話,他對這個膽大妄為的女孩子沒有什麼好感,甚至可以說是不屑,當慣了三好學生的他,又怎麼會多心去在意一個一事無成,荒廢學業的人呢?他從小便听從父親教誨,立志要成為像父親那樣得人,不,甚至要超越父親,睥睨天下。那時,小小的他心中滿是這樣的想法,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在那一夜……

慕陽雪在門口呆站了一會,便挽起袖子,一桶一桶的打水,倒入缸中。

夏跡凡也無心再繼續看熱鬧,扭頭就走。卻在走的時候听到一聲慘叫,他急忙的轉過頭,看到慕陽雪摔在了地上,桶內的水灑了一身,濕透了輕薄的衣服,梢滴著水滴,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她掙扎著想站起來,奈何腳下全是積水,剛剛才支起身子就又滑了下去。

月光如水,照在她身上,也照在黑暗中的夏跡凡的眼中。慕陽雪一臉倔強,皮膚細如脂凝,眸子里一片空靈透徹。夏跡凡心里咯 一下,愣愣的站在原地,直直的望著眼前嬌柔弱小的人兒。

慕陽雪扶著井口,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繼續打水。她跌跌撞撞的腳步是的桶內的水東搖西蕩,晃了出來。她仍不服輸,揉了揉崴傷的腳,卻現鞋襪內已滲出一片殷紅。她沒吱聲,依舊擔水,靠著自己嬌小的身體,一桶又一桶倒入缸中。

夜深了,整個九重天一片寂靜,只有慕陽雪在挑水。「嘩」,又一缸灌滿。慕陽雪揉了揉酸痛的腰肢,腦袋一沉倒了下去。

躲在暗處的夏跡凡終究是良心現,把倒在地上的女孩抱到一旁。由于慕陽雪勢單力薄,半夜的時間僅僅灌了不到四水缸。夏跡凡咬了咬牙,一桶水一桶水得打,一缸水一缸水的灌,擔子磨破了他右肩的衣裳,可當他一想到女孩的堅持,便不再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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