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放開我的妻子和孩子!」塵傾暮朝東陽帝尊喊道,「你即為璃兒的親生父親,又為何陷璃兒于危險?「
一字一句,敲打在琉璃心頭,她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塵傾暮,又看著在不遠處停下的父親。
「父親,暮說的是什麼意思?」一路走來,父親格外沉默,這讓琉璃有些怪異,她相信父親不會傷到她和孩子,所以不再多問,跟著父親去往天界。塵傾暮的話,卻讓她心頭又是一陣寒冷。陷她于危險?父親絕不會這樣!
「璃兒,相信我,我會護住你和夕兒……」東陽眼中似閃著淚花,天帝硬要他捉女兒和外孫回去,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雖說他是火之國帝尊,完全以像多年前那樣提出反駁,紫微星傾動是事實,他總不能這時候還包庇自己的親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全力護住她們。
「東陽,你不能護住她們!同為帝尊,你難道還不明白天帝那點心思嗎?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掌管天界,一個小小的孩子,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麼!」塵傾暮努力讓東陽認清事實,畢竟,他是她的父親,曾用生命護住的父親,不撕破臉是他保護她的一種方式。
東陽雖承諾誰都不能撼動天帝的地位,他固然強大,是在能逆天道的人眼中,也不過是螻蟻一只,天帝怎麼會再相信一個沒有能力保護他的人呢?
「罷了,你們走吧……」東陽看著慢慢後退,站在塵傾暮身邊的女兒和外孫,慢慢張口道。天帝那邊,他自會受罰。
未等琉璃等人走出幾步,便有天兵一擁而上,把他們團團圍住。
「東陽帝尊難道是不尊崇天帝的意思嗎?」二郎真神從天兵中走出,沖著東陽說道,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輕輕一揮手,天兵就和塵傾暮廝打起來。
這時,魔將趕來,塵傾暮護著琉璃和塵梓夕,趁亂逃回了魔宮。
魔界夜晚的天空沒有一顆星星,盈溢著的是來自宇宙深處的黑暗。夜明珠著幽暗的光,照亮了琉璃前行的路。塵梓夕已經睡下,回想這幾天之內生的事情,像是做夢一樣,來的匆匆。
她心中郁悶,與暮的愛情終于修成正果,是他們的孩子竟是不容于世。她只是個半大的孩子啊,這麼小就要遭遇追殺……
琉璃嘆了口氣,看著深不見底的夜空,像是夕兒的前路,神秘目測,充滿著未知的挑戰。作為母親,她多麼希望她的孩子能夠健康、平安,在溫室里成長,被呵護一生。
帶著滿身的疲憊,琉璃走回房間,路過塵傾暮的書房,听見陣陣耳語。
「主人,據魔兵打探,天帝已與眾仙家商議,不日掃平魔界。」一個嫵媚動人的聲音響起,見塵傾暮沒有說話,又接著說道,「當初費了多少力氣才從剎天手中奪到魔界,何苦為了夫人一條性命就……」
塵傾暮一揚手,打了一個「停」的手勢。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她不過只是一顆棋子,丟棄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門外的琉璃已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蜷縮在牆角,捂住嘴嗚咽起來。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驚動到屋內的人,匆匆起身跑回房間,卻沒有留意到身後一道深情的眼光。
「紅芝,你是我的親信,這件事,我希望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為了她,也只能這樣做了。
「是……」
「沒有什麼是,我知道你平時和夫人來往多,越是這樣,她就越容易心冷。」
說完,塵傾暮便消失了。
次日,紅芝來到琉璃的房間,一臉傲慢。
琉璃哭了一晚,眼楮紅腫,,面容憔悴。
紅芝也不說些客氣的話,開門見山的說道︰「琉璃,你以為塵傾暮是你高攀的起的嗎?你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罷了,你是用來維護神魔兩界的犧牲品,別再痴心妄想了,暮魔尊根本就不愛你,把你留在身邊只不過是為了威脅東陽罷了。」
紅芝一臉驕橫的說道,不顧及琉璃的感受。她不敢看淚如斷線的珠子般的琉璃,她怕會不忍心傷害這個善良的人兒,干脆頭也不回地走了。
沉默了一會,琉璃擦擦眼淚,看著沉睡的孩子,表情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