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次進著房子的感覺一樣，都帶著刺激人鼻息的發霉味道，有一人感覺是有東西腐蝕著這屋內的感覺，氣悶隨之而來，時子瑗緊緊抓著陸羽的臂彎不放，甚至于還有越發用力的趨勢。
不同于時子瑗的陸羽，他踏入的時候感覺和時子瑗差不多，但是他卻是保持著鎮定，似乎是一點波動的跡象都沒有，正所謂‘喜怒不形于色’。
「你們是誰？」滄桑低沉的問句來自于他們的右邊。
時子瑗猛然一頓，縱然她听過了這個聲音，也知道這個聲音是屬于誰的，但她還是忍不住的心顫，拉著陸羽的手指骨節越發的分明。
接著就看到前次那個老女乃女乃從那出了來，在看到陸羽的時候她卻增大了眼瞳，不滿滄桑和迷離卻又向往的眼神直直的射入陸羽的眼楮，似乎過了許久，她才將眼球轉看時子瑗，「原來是你這個小姑娘。」顯然，她已經認出了時子瑗。
時子瑗佯裝鎮定的點了點頭，道︰「老女乃女乃，您不是要我將哥哥帶來嗎？這就是我的哥哥。」
時子瑗現在模不清出這個老女乃女乃的意圖，總感覺她是神秘的，帶著晦暗的色彩。
豈料老女乃女乃卻突然一笑，那張本沒多少肉的面皮皺起，接著道︰「我知道…」沉擰一會，微微低頭轉身，「因為…他和那人真像…真像啊。」
「老女乃女乃，您說…像誰？」時子瑗這會倒是稍稍放下了心中的沉悶之氣，睜著大大水汪汪的眼珠問著。
「陸允之…」老女乃女乃的嘴里吐出這三個字。
陸羽驚愕，眼瞳里泛著不可思議的光芒，「太爺爺…」
這可真是匪夷所思了，這老女乃女乃竟然知道他的太爺爺陸允之，難道這老女乃女乃和他家有什麼關聯？
「太爺爺？你是陸鎮濤那小子的孫子？」老女乃女乃雖然說的是疑問句，但是她的語氣已經表達了她的肯定猜測。
這會時子瑗和陸羽同時震驚，連陸爺爺（爺爺）都被這個老女乃女乃稱為是‘那小子’，這老女乃女乃究竟多少歲數了？
老女乃女乃似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此時她已經站到了櫃台一邊，「唉，沒想到這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踫到這小姑娘還真是緣分。」說著的當頭，她的眼楮卻犀利的看著時子瑗，帶著股哀怨。
時子瑗剛觸踫到這眼神，就被陸羽稍稍擋住，只見他皺著秀眉，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訝和不快，而這不快當然是因為那老女乃女乃犀利的眼神。
「老女乃女乃，您和陸家的淵源恐怕不淺，要不然您怎麼還記得晚輩的太爺爺。」
話語不卑不亢，語氣帶著客氣，又夾帶一絲松動。
他心想︰他作為陸家的嫡系子孫都只是偶爾听說他太爺爺的一些事情，但只限于一點點，這老女乃女乃雖然只說出了一個名字，但是他就是感覺這老女乃女乃比他還清楚他太爺爺的事情。
「你不該稱我為女乃女乃，你應該叫我一聲太女乃女乃。」老女乃女乃將視線轉移，卻突然提高了聲調，換上了更為讓人模不著的眼神，那是一種極其嚴肅、沉寂。
陸羽眼神一沉，語氣驀地變得低沉，「晚輩的太女乃女乃早已不在人世，縱使老女乃女乃作為一個長輩，在外，我也只能喚一聲老女乃女乃。」
這話，沒有留一絲余地，毫不猶豫的反對。
時子瑗本來對老女乃女乃說的話驚訝，被陸羽這麼一說，她心里的疑團倒是越發的多了。
「你…果然是允之的…也罷，我都將是個入土的人了，又何必…終究卻是放不下，一生執念終是不得善終。」老女乃女乃悲戚哀嘆，搖了搖頭，一臉釋然卻又轉為了悲傷。
時子瑗扯了扯陸羽的手臂，低聲道︰「哥哥，這個老女乃女乃好像…很可憐呢。」
陸羽反抓住時子瑗的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色，轉而對著老女乃女乃道︰「老女乃女乃，既然您已經知道了是執念，又何必再次入塵世。」
「你…好了，你們走吧。」老女乃女乃似是想要指責，卻又停止，揮了揮手讓他們出去。
陸羽一絲都不停留，拉著時子瑗就走出了房屋，頓時沉悶之氣消失，新鮮的空氣注入。
出了屋，時子瑗才覺得陸羽抓著她的手稍稍松弛，轉頭看去，卻看到陸羽的臉色似乎有些沉郁，她認識他那麼久，好像從來沒見過他這般表情。
「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那個老女乃女乃…下次我們不來了。」
時子瑗以為陸羽是不願意見到，她忙解釋道，陸羽這樣的表情，讓她疼。
陸羽松了口氣，臉色緩和了不少，「瑗瑗，其實那個老女乃女乃…按照輩分來說，我確實要換一聲太女乃女乃，但卻是太姨女乃女乃。」
時子瑗渾身一滯，太姨女乃女乃？這世界太瘋狂，她隨便認識一個人，陸羽竟然說他認識，而且還喚她太姨女乃女乃，但是為什麼…
「哥哥，那為什麼你…」
「為什麼哥哥對她那麼說話，瑗瑗是不是覺得哥哥太不近人情了…」陸羽溫柔的拂過傾瀉在時子瑗肩膀處的發絲，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問道。
時子瑗听陸羽這麼一說，忙接口︰「怎麼會，哥哥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哥哥從來就不會不近人情，雖然對不認識的人總是板著臉，但是肯定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
陸羽釋然一笑，「還是瑗瑗懂哥哥，其實哥哥也不是故意針對，只是…哥哥雖然知道有那麼一個太姨女乃女乃，但是卻是我們陸家的禁話，小時候記得有次女乃女乃提過太姨女乃女乃這個人，卻被一向來不對女乃女乃發火的爺爺刺罵不已，記得哥哥還為此一天被跪在了太女乃女乃的遺照面前不準吃喝，那時候女乃女乃就告訴我，千萬不得再提太姨女乃女乃，這麼久過去了，我都要忘記了。」
時子瑗對陸羽的說法簡直呆了，還有那麼一大緣故，但是為什麼陸羽那麼肯定那個老女乃女乃就是他的太姨女乃女乃呢？
「哥哥，那個老女乃女乃只是說了陸太爺爺的名字而已，你這麼就知道她一定就是你的太姨女乃女乃呢？」
「因為她知道鳳血鐲，這個鐲子只有陸家的嫡系兒媳知道，而那個老女乃女乃卻知道，還一眼就認出，那麼她就有可能是，剛才見到，還有她說的話，我就確定了，她就是我的太姨女乃女乃，因為我太爺爺把那鳳血鐲給過太姨女乃女乃看過。」陸羽解釋道。
時子瑗此刻有個大膽的猜想，這個太姨女乃女乃莫非不是她所想的是陸羽太女乃女乃的妹妹，而是…
「哥哥，那個老女乃女乃是…陸太爺爺的…小老婆…」
她還真是不敢相信，這陸家史上還有小老婆出現。
「對，她就是太爺爺的…」陸羽似乎很難啟齒。
時子瑗風中凌亂了，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古代三妻四妾的還算是可以理解，這陸太爺爺竟然有那麼一個小老婆，而且照陸羽說來還是陸家都知道的，還有那個熟稱是太姨女乃女乃的喚陸爺爺為‘那小子’，這關系，怎麼說，也不應該會這樣子啊。
「好啦，瑗瑗，你放心，我們陸家的男人都是從一而終的，雖然太爺爺是有太姨女乃女乃，但是…」陸羽解釋解釋，把他自己給饒進去了，難得的臉上一抹局促，「反正哥哥就喜歡瑗瑗一個。」
時子瑗本來沉寂在她自己的想法中，沒想到陸羽來了這麼一段，看到陸羽的神情，突然笑了，「嘿嘿，哥哥，這可不一定哦，你看，陸太爺爺都有小老婆誒。」
她不是不相信他，而且想要開些玩笑而已，讓陸羽忘卻剛才他沉郁的表情。
陸羽本就是人精似的，他當然不會錯過時子瑗說話時那促狹的表情，便用力將時子瑗往他身軀一摟。
陸羽一米八多的高度，而時子瑗只是一米六多一些，還不超過一米六五，這麼一摟，時子瑗的額頭被撞到他的下巴。
「哥哥嘛，可早就被你這傻丫頭給抓牢了。」陸羽低低的聲音從時子瑗的頭頂傳入，似承諾，似解釋，又似說著一個事實。
時子瑗反抱陸羽，低低嗤笑，「瑗瑗知道，因為瑗瑗要對哥哥負責。」
良久，陸羽才道︰「知道便好。」
「陸家的男兒果然個個都是痴情的。」又是那個老女乃女乃的聲音，喔，不，應該說是太姨女乃女乃的聲音。
時子瑗忙放開陸羽，撇開些許的距離，朝聲源望去，卻見得老女乃女乃穿著一身繡著牡丹花色及膝旗袍出來，和剛才穿著灰色老人裝有著天壤之別，整個人似乎容光煥發一般，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這…老女乃女乃年輕的時候肯定也是一個大美人，也是一個大家閨秀吧，要不然，她的言行舉止，還有談吐，再加上現在她的穿著，無一不體現著她的氣質，一種從未被泯滅的氣質。
她的手里拿著一個藍色的袋子，優雅的朝著她走了過來。
「我記得你的名字叫做瑗瑗，你帶著…他…」
「陸羽哥哥。」時子瑗忙道，似乎剛才她都沒有介紹。
「你帶著羽兒來看我，我都沒有準備禮物，這袋子里是我年輕的時候未曾穿過的旗袍，雖然可能跟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時代了，但是這旗袍的質量卻是上乘的，而且我看了你的身材，這套旗袍卻是適合的，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它還是完整無缺的，這就送給你了罷。」老女乃女乃似乎並不在乎剛才陸羽對她的態度，對著時子瑗慈祥的笑著。
時子瑗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這老女乃女乃可真是…
前次她送她孤本，這次卻送了應該對這老女乃女乃來說比孤本要重要的東西，這麼貴重的東西，她怎麼能收。何況陸羽對這老女乃女乃心里有些埋怨的情感，她是肯定不能收了。
「老女乃女乃，這禮物瑗瑗卻之不恭，前次您已經送了瑗瑗孤本，已經幫了瑗瑗很大的忙了。」
老女乃女乃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時子瑗揮推卻，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你這丫頭老女乃女乃喜歡得緊，前次那孤本老女乃女乃留作無用，給你能幫助得到那卻是好的，但是這旗袍是老女乃女乃我真心想要送給你的東西，」頓了頓，「難道你要推拒一個已經半身入土的老人嘛？」
時子瑗被她越說越左右為難，這收吧，怕陸羽會和她置氣，雖然這可能性很少；這不收吧，這老女乃女乃都這樣說了，她作為一個晚輩，真是于心不忍。
「瑗瑗，既然老女乃女乃那麼誠心，就收下吧。」陸羽不願時子瑗兩處為難，解圍道。
時子瑗終于松了一口氣，道謝︰「那就謝謝老女乃女乃了。」
她前世今生都沒有擁有過一件旗袍，她現在的衣服雖然多，也時尚，也都是名牌，價格不菲，但這旗袍…她還真想穿上那麼一試，看看這效果。
「那你們就走吧，有空…再回來看看。」老女乃女乃似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出了口。
時子瑗和陸羽待老女乃女乃走進屋，也不多做停留，現在的時間已經快到了中午了，也應該要去吃飯了。
時子瑗提著袋子，心中倒是有些不安，邊走邊看著陸羽，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瑗瑗，昨天看了那麼久哥哥，這會還看，這路就不看了。」陸羽終于破功，嗤嗤笑著。
這丫頭，肯定心里在想著是不是自己生氣了，不然這十分鐘都過去，還一直看著自己。
時子瑗馬上將視線轉移，看路，心里斟酌一番，「哥哥，你不會生氣吧？」
「哥哥要生氣就不會讓你收下了，她畢竟是哥哥的太姨女乃女乃，前幾代的事情我們都不清楚，只是剛才她喚爺爺為‘那小子’，總歸來說，這事情似乎有什麼誤會。」陸羽一拍時子瑗的後腦，思索著說道，他要不要回去問問女乃女乃呢。
時子瑗一低頭，接著抬頭，道︰「哥哥，你也注意到了，老女乃女乃稱呼陸爺爺還真不像你說的陸爺爺不準在你家里提到她呢。」
又想到了什麼，時子瑗又道︰「還有，難道哥哥不奇怪為什麼老女乃女乃會有一間那麼神秘的書店，而且里面的書大多是珍寶，讓瑗瑗奇怪的是︰怎麼那麼多年，從來就沒有人去偷或者搶呢，也沒有見里面的治安有多好啊。」
「還有，還有…老女乃女乃那麼多年就沒有病過，如果說是你的太姨女乃女乃，那麼她的其他親人呢？」
「還有，她似乎對我不錯，還送旗袍給我。」
……
時子瑗難得的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麼，陸羽只是一味的笑著，也不打斷，直到時子瑗不說話了，他才道︰「這個老女乃女乃你前次告訴哥哥了，哥哥就去調查過，這個書店原本是滿清的一個格格擁有的，里面那麼多珍貴的書籍應該是積累下來的；而且老女乃女乃她這些年就一個人，至于病麼，不太清楚；還有，為什麼送你旗袍，應該是看在你手上這鳳血鐲的份上。」
陸羽倒是一點不慌不忙的解釋，他調查得還算清楚，本來是有些懷疑，現在都確定了。
時子瑗眨了眨眼，拿開袋子看里面的衣服，恩…竟然有兩套？
「哥哥，里面好像有兩套誒，而且…好像有一套是男裝，好像是民國的中山裝。」時子瑗邊說著邊將另外一只手拿到袋子里翻了翻。
陸羽也奇怪，將頭伸進去一看，還果然是時子瑗說的那般，男女兩套的，女的是旗袍，男的卻是中山裝。
「哥哥，這兩套衣服不會是老女乃女乃本來打算是給陸太爺爺和她自己的吧。」
時子瑗心想，這也不是不可能的，難道這老女乃女乃是因為和陸太女乃女乃爭寵？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些劇情古代才有的誒。
陸羽似是困惱的撓了撓頭，「這些都是新的，我們先拿回去好了，至于這衣服本來是誰的我們以後就會知道了。」
時子瑗憋著一股笑，「哥哥，瑗瑗發現，你家…好復雜，…」
這太爺爺有兩個，不，或許不止兩個老婆，而陸羽家卻是軍政家庭，也是商家大戶，爺爺是政治出身，爸爸是軍隊里的，媽媽是商場的，她到底喜歡了一個怎麼樣的人，有著那麼復雜的背景，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豈料陸羽捂住她還想要繼續說下去的嘴，道︰「瑗瑗，再怎麼復雜到了哥哥這一代，也變得不那麼復雜了。」
時子瑗一想，可不嘛，陸羽是他陸家的獨苗了，是一脈單傳，這人嘛，好像是越發的少了。這樣說來，其實，她家里才復雜，兄弟姐妹眾多，雖然她只有一個親弟弟，但是堂姐弟、堂兄妹、表姐弟、表兄妹…真是太多了。
「好了，我們先去吃飯，待會哥哥送你回學校，哥哥想…回一趟家里。」陸羽道。
他是本放假的時間不多，這老女乃女乃的事情卻是有些復雜的，他想著，還不如回去一趟，看在那個老女乃女乃對瑗瑗那麼好的份上，他也想把這其中緣由給搞清楚。
時子瑗听陸羽一說，轉念一想，清楚陸羽是想要干什麼了，便道︰「那好，哥哥，等會吃完了飯你送我到校門口就行了。」
時子瑗不知道的是︰陸羽這次回去，了解到的事情卻是對她有著莫大的幫助。
兩人吃完了午飯，陸羽送了時子瑗回校，他便走了。
時子瑗提著袋子往宿舍走去，卻踫到了沈凡。
「沈學長。」
沈凡停住腳步，看到時子瑗似乎是剛剛回來的樣子，腦中一想，也就明白了。
「時學妹，你回來了。」
時子瑗淡笑點頭，本想要走，然後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便問道︰「學長，歐陽學長沒事了吧？」
昨晚歐陽翎被陸羽這麼一整，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有沒有到她的宿舍找她不快。
沈凡似是一愣，停頓一會，道︰「阿翎現在還沒有醒。」
時子瑗‘哧——’的齒縫噴出些許氣，忍住想要噴笑的沖動，她沒想到，這個歐陽翎竟那麼不堪一擊，才喝了一杯酒，都睡了那麼久了，還不曾醒來。
「想笑就笑吧，反正阿翎不在。」沈凡看時子瑗一臉‘便秘’的表情，心中當然知道時子瑗在想什麼。
被沈凡這一說，時子瑗倒是不好意思了，模了模鼻尖，「昨晚…真是不好意思了。」
沈凡是沒什麼責怪的神情，他依舊溫和︰「也怪阿翎昨晚沖動，沒有意識到他自己本身的狀況。」
時子瑗假咳兩聲，既然沒什麼事情，她可要走了。
「那…」
「只是時學妹的男朋友陸羽還真是個…聰明的人，阿翎還從來沒有那麼受挫過。」沈凡見時子瑗要走，便繼續說道。
時子瑗一听，聰明？在沈凡嘴里說了出來，到底是褒還是貶呢？如果是對于昨晚的事情，那應該說是月復黑、邪惡吧，果然，這個沈凡還終是個溫雅的人。
「沈學長過贊了，哥哥只是…沒有想太多，我也沒有想到歐陽學長會…」
她家哥哥是沒有想太多，是實在是太多，把什麼都算進去了。
沈凡也不戳穿時子瑗的話，他一個局外人，多少還是有一些知道的，但是他很奇怪的是陸羽作為一個軍校的學生，喝了那麼一大杯子的烈酒，竟然還能開車回去，而且他那車…
「前次阿翎和我說，你認識周爺爺？」
沈凡轉移話題太快，時子瑗差點跟不上‘節奏’，但反應還算是快的。
「應該說是踫巧認識，不熟。」
該死的，這個想太多歐陽翎把這事情都和沈凡說了，恐怕沒有少說她的壞話了。
「但是你想要干什麼？」沈凡這前不著調的話外人的不知道的，但是時子瑗肯定是知道的。
「沒想要干什麼，只是恰巧認識，然後恰巧有些事情以後可能周爺爺會幫得上忙而已。」她也不打算隱瞞了，既然沈凡這樣問，必然是知道了些什麼，或許比歐陽翎知道的要多。
沈凡思忖一會，便道︰「我覺得你可以和阿翎合作，他可以幫助你許多。」
時子瑗奇怪的看了眼沈凡，道︰「他沒有誠意，而且太大牌。」
說完，時子瑗便抬步想走，卻被沈凡伸手拉住，「時學妹，阿翎並不像表面看的那樣風光，而且他對你的所作所為只是一些言語攻擊，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而且經過昨晚，我相信，他肯定會不帶有色眼鏡看你了。」
時子瑗停步，暗忖︰這沈凡是什麼意圖，她明明沒什麼值得他們可以巴結的地方，而且合作不合作，找她這個對象，太牽強了吧，何況——歐陽翎不是歐陽集團的少董麼，何必死皮巴拉的要和她合作？
看時子瑗還是無動于衷的樣子，沈凡再道︰「如果你不相信阿翎，那…我和你合作。」
時子瑗嗤笑一聲，對著他的眼楮，問道︰「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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