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黑正向我們揮手,琴也抬頭看見了我們,但馬上低下頭,黑和她說了句什麼,然後站起來朝我們走來,他笑著打過招呼,專門對我拱手道︰「兄弟,上次不好意思,當時人太多不好控制,哥給你倒個歉,請你千萬別往心里去。」想想我和他已經打過幾次,雙方各有勝負,時好時壞我已經麻木了。
而且都不為啥,我也沒太計較,便笑著說道︰「沒事,咱們是不打不相識,我不會放在心上。」「兄弟是大人有大量,當哥的確實不好意思,」他好像松了一口氣︰「走,大家都到我那去喝酒,算是我給兄弟賠罪。」我們還想推辭,但他執意拉著我們︰「不去就是還沒原諒哥。」還對洛說道︰「你把弟妹也叫來嘛。」
洛應了一聲對我們說︰「那我去給彬打電話,晴剛好也在她家。」我們走到阿波羅舞廳門口,讓我想起上次就是在這,琴和倫大鬧一場,讓晴痛哭不止,我和黑硬把琴架到車上送走,當時只剩下我和霞站在路邊,她幽怨地看著我說︰「你那時為什麼要追琴,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淚水從她玉潔的臉上滑落。
接下來我倆才把當年電影院的事說破,她根本沒讓琴來試探我,疑雲布滿了她的雙眸︰「那她為什麼要騙我?是不是她對你……」這時妍出現在門口,她轉身而去,沒想到這是我和妍最後一次在這里相聚,當天晚上我睡在倫家,第二天一早妍來看我,被倫的母親無意告訴妍的母親,自此引了他家人和我之間的暗戰。
要是這樣說來,就是那天在這的那場酒,把我和妍的關系毀了,我搖了搖頭心里苦笑,真是無稽之談,我不相信命,但這是無法擺月兌的,遲早都要生。我心中不免唏噓感嘆,那流逝的時光啊,那褪去的純潔啊,那不會回來的快樂啊,曾經擁有的時候,沒有去珍惜,一個亙古不變,顛撲不破的真理,沒有去參悟,不管是擁有還是失去,都要去感恩啊!
舞池里的人正多,前面那個台子,看樣子是黑事先讓留好的,他已經讓他的那幫兄弟先走了,他熱情地招呼我們坐下,我一沒留神,坐到了琴的旁邊,不知道她心里咋想,反正我都替她尷尬,有心說她幾句,但想想還是算了,難道說她做人不能這樣,不能腳踩兩只船,你這樣做對不起胖子,關鍵是她也得听我的。
這就是她的生活方式,誰也改變不了,反正她的事我以後再也不管了,免得自討沒趣,沒準還會惹火上身。黑問道︰「洛打個電話咋這麼長時間?」我哼了一聲︰「八層去犯賤了。」他疑惑地看著我︰「怎麼個意思?」漠哈哈一笑︰「那小子肯定屁顛屁顛去接彬啦。」黑噢了一聲道︰「我這兄弟還挺知道心痛人,怪不得我彬妹把她愛得不行。」
他給我們把扎啤推過來︰「那咱們先喝,這杯酒算是我正式給兄弟道歉。」我故意笑著說︰「這事已經過去了,以後能不能別再提了,是不是非要把我的傷疤揭開?」黑連忙擺手道︰「哥絕對不敢,那我就先干為敬。」我們一飲而盡,我的余光看見琴端著杯,猶豫著想和我說話,我裝作沒看見,但她還是說道︰「漂哥,我敬你一杯。」
我連聲說謝謝,她目不轉楮地看著我,目光還算平靜︰「妹子對不起你。」我看黑把頭轉向樂池,裝作沒看見,我慌忙擺手︰「你這話說得我就搞不懂了,你沒啥對不起我啊?」她的眼神中滿是歉意︰「你越這樣說我心里越難受,我竟給你惹事,你還從來不怨我。」看著她誠心誠意認錯的樣子,我把剛才想的以後再不管她的事又給忘了。
我和她把杯一踫︰「你說這話就見外了,不提你和霞的關系,就說咱倆也這麼長時間了,你以後有事只管吭聲,哥肯定義不容辭。」她感動地舉杯就喝,我說完這話就有點後悔,我咋老愛吃她的藥,以她現在惹事的頻率,我將來肯定少不了麻煩,後來也確實如此,但是大話已經說過了,就是硬撐著也要兌現。
這時黑站起來朝遠處招手,洛拉著彬和晴走過來,彬笑著和我們打招呼,然後對黑說︰「一點都不夠意思,吃飯也不叫我,做人有點問題呵?」黑憨笑著說道︰「你老公都不帶你,我哪敢叫你?」彬嗔了我們一下︰「誰知道他們又和誰約會去了,神神秘秘的。」黑故意說道︰「我還以為你知道吶,剛才就是有好幾個女孩,洛跟我說是同學聚會。」
彬佯裝生氣地說道︰「你騙人,你的女同學都上大學吶,你倒底和誰在一起?」洛慌忙解釋道︰「他的話你也敢信,我要是和別的女孩在一起還會叫你來?」彬眼含笑意仰起頭看著他︰「你是踫見黑哥沒辦法,才不得不把我叫來,你們肯定是和班里新認識的女孩在一起。」玫丹和那個齊劉海長飄逸的女孩,猛然浮現在我的眼前。
但我馬上想起妍,為我的花心而羞愧,我搖了一下頭,讓我忙掉齷齪的念頭,洛被逼得已經有點招架不住,不像他平時的翻雲覆雨︰「冤枉啊,我真的比竇娥還冤。」我也故意說道︰「人家竇娥是夏天喊冤,才會六月飛雪,你現在喊沒用。」大家轟然一笑,洛頹然坐下︰「那我就再等幾個月,現在就讓我冤著吧。」
彬馬上依著他柔聲說︰「我知道你最喜歡我了,我才不相信黑哥的話。」妍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我依然如此,卻牽不到她的手,洛夸張地舒了口氣,用手做了個在頭上抹汗的動作︰「看把我都急成啥樣啦?」大家笑著紛紛落座,我給晴把椅子挪開,讓她坐在了我的旁邊,她說了聲謝謝,似無意地把琴看了一眼。
她倆曾經是情敵,但現在都和倫沒有關系了,相互之間應該釋然了吧?晴低頭不語,在舞池的燈光閃爍下,顯得淒婉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