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終于到站了,我扶著晴下車,剛在人行道上往前走了幾步,國貿中心宏偉的建築豁然眼前,在朝陽照射下傲然聳立,熠熠生輝充滿了神秘,我當時肅然起敬,同時還有一種自豪感,因為我將是這里的一份子,看著晴也是一臉喜悅,我在心中出了歡呼︰「國貿,我來了,我終于上班啦!」此情此景深深印在我的腦海里,是終生難忘的。
越往前走熟悉的面孔越多,大家都喜氣洋洋,相互打著招呼,我們按照通知來到國貿的後院,不小的院子里已人滿為患,一進去就見洛和彬沖我們招手,晴歡快地跑過去,和彬摟到一起,洛笑著對我說︰「可以啊,第一天就去接人家。」我知道這小子說話沒正形,我連忙配合道︰「我盼這一天已經盼了幾年了,咋可能放過?」
範建正在前面拿著花名冊對人,霞站在他旁邊,見了我輕輕點了一下頭,我也對她微微一笑,偉和玫丹一起走過來,陽光照在玫丹的紅唇上,愈顯得嬌艷欲滴,簡直可以說得上是烈焰紅唇,耀得人心里慌,偉微笑著說道︰「我想著我都夠早的啦,沒想到你們都來了。」看見他和玫丹一起來,我心里不禁想,難道他們之間也有點啥?
這時我看見牛龍他媽,還有一些管理人員走到前面,幾個班長連忙湊過去,牛部長低聲和他們說了幾句,他們又跑回來,拍著手喊道︰「大家安靜一下,現在開始點名。」剛才還是熱火朝天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我們都自覺地排好隊,還緊張地前後左右看看,生怕自己沒神地站到隊外,然後支稜著耳朵,等著點到自己的時候喊到。
我相信每個人都經過這一遭,可能環境不同,但都大同小異,我听見每個人答到的時候,盡管都盡量放大聲音,但是嗓音都緊緊的,讓人感覺到空氣的緊張,當範建喊到劉雲的時候,底下沒人應聲,範建愣了一下,抬頭又喊了一聲,只听遠遠地有人答到,我回頭一看,只見劉雲他們三個急急忙忙地跑過來。
我心里暗想,他們昨晚肯定又沒干好事,他們三個趕緊站到隊尾,我看見牛部長瞪了他們一眼,我卻沒來由地嚇得低下頭,班長們點完名肅立到一旁,牛部長走向前,面無表情地說道︰「今天大家第一天上班,我代表公司錢總,歡迎大家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她身後的管理人員帶頭鼓掌,我們也慌忙拍手。
牛部長把手往下一按︰「既然大家願意來到國貿中心,就要把這當成自己的家,要有主人翁的精神,店興我榮店衰我恥,用最大的努力建設我們的家園,盡力維護公司的榮譽,你們還很年輕,而且都有知識有文化,是公司的新鮮血液和主力軍,你們的付出會有回報,你們在這一定會鵬程萬里,未來將掌握在你們自己的手中!」
這回不用別人帶頭,我們主動報以熱烈的掌聲,牛部長臉上露出笑容︰「我代表錢總謝謝大家,現在讓月干事宣布大家分配的商場。」一個身穿職業裝、長飄飄文靜的女孩走上前,拿著文件大方地開始宣讀,我們忐忑不安地傾听著,等待著命運的安排,我先听到範建被分到了鞋帽商場,看來他的功夫沒白下,何鯨給他幫忙了,趙鈞緊跟其後。
這時老員工到了上崗時間,紛紛走進來在後面指指點點,我們就像動物園里的猴子,讓人尷尬萬分,牛部長走過去大聲呵斥道︰「你們不要圍觀,趕緊上班去。」後面的聲浪瞬間消失,月干事停了一下繼續宣布,現場異常安靜,雖然在室外,但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听見,叫到的人都出列站在各商場的干事身旁。
劉雲被分到皮具商場,我心里越來越緊張,我被分到哪倒無所謂,但我希望和晴分到一起,但這個願望馬上破滅了,她和彬、橙姝、偉還有洛都被分到針紡商場,她出列的時候不舍地看了我一眼,我亦露出失望,剛才橙姝來的比較晚,她看見我好像要打招呼,但我因為有晴的原因,有意裝作沒看見,我看見她郁郁寡歡地走出去,心里很不落忍。
他們剛一出去,月干事抬起頭恬靜地說道︰「剩下的人都去服裝商場。」我心里一陣失望,忙在人群里尋找晴,她也正看著我,看見她眼里的牽掛,我的心里更加難受,早知道會這樣,我哪怕拉下臉找牛龍,也要把我和晴分到一塊,想到這我突然一愣,剛才好像沒听到牛龍和何鯨的名字,也許是我沒注意,也許人家早就內定了。
晴他們走在前面,很快就不見了,我無精打采地跟在隊伍後面,心里倍感孤單,霞和玫丹在我前面不遠,倒是低聲說笑,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一看是張言,他笑著跟我說︰「咋看著不高興,是不是因為沒和女朋友分在一起啊?」我淡淡地一笑︰「就是的,還好有兄弟陪我。」他哈哈一笑道︰「我哪頂得了你女朋友?」
我也忍不住笑道︰「那你總算得上是一個酒友吧?」他把我一拍道︰「哥說得沒錯,咱們以後多親多近。」我也拍著他說道︰「沒問題。」這時我們從員工通道走到二樓,我們的領隊在前面說道︰「大家安靜一下,都把隊排好,馬上進入營業場。」聲音清脆悅耳,我抬頭看去,這一看不要緊,我不禁驚呆了,因為這個女孩太像我臆想的夢中公主。
(歷史長河流過,曾留下一位女子,她身著黃衫頭帶翠羽,天山腳下大漠戈壁,那一襲杏黃照亮了邊疆,驚駭了凡塵,歲月滾動小巷深處走來,面帶薄紗的女子,夜色蒼茫遮不住那雙星眸,擋不住那件黃衫,風起處衣袂做響,滿眼跳動著,聖潔明媚的黃,那一件黃衫呵,聯結了久遠的故事。)不用說,這是我對金老筆下翠羽黃衫霍青桐的仰慕。
眼前的這個女孩,我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她就和我想象的霍青桐一模一樣,她雖然沒有頭戴翠羽,但卻身著黃衫,和她睫毛下亮閃閃的星眸相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