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無盡的等待,有人煙癮犯了,對旖旎建議道︰「旖部長,咱們能不能到外面等?讓大家也抽口煙」旖旎不好意思地一笑︰「可以嘛!」我們一窩蜂地擁下樓,一出去就紛紛掏煙點火,林道湊過來問道︰「哥們,我今天煙抽完了,能不能借一根?」我瞪了他一眼︰「什麼話?能不能別這麼外氣,只管抽就是了。」
他連忙笑著點頭,我給安權也遞了一根,他靦腆地一笑︰「我不抽,謝謝你。」看著國字臉儀表堂堂,咋有一點女氣?門口有很多人正忙著卸貨,也不知道是哪個商場的領導,突然沖我們招手︰「你們快過來幫忙卸貨。」何鯨急忙喊道︰「大家趕緊過去!」老工沒人動彈,我們新工都乖乖地走過去,我看見範建站在車上。
這原來是鞋帽商場的貨,我突然反應過來,叫我們過來的估計是何鯨他姑,我不禁朝她這是一個已經福的老女人,臉潑墨般地掉著,看著異常沉穩,威嚴不可侵犯,林道在旁邊低聲嘟囔道︰「這貨討好他姑,卻讓咱們出力。」他是從鞋帽調過來的,看來也知道這層關系,現實就是這樣誰又有辦法吶?
範建在車上格外賣力,看見我一笑道︰「兄弟,你也來支援了,謝謝啦!」我把手一擺道︰「不客氣,一會我們的貨來了,你可別裝作沒看見。」他連忙點頭道︰「哥可不是那種人,一會我忙完了,肯定過去給你幫忙。」幫他們把貨卸完,我們的貨還是沒到,這時洛在遠處叫我,我趕緊走了過去,晴把帶的飯遞給我︰「你趕緊吃吧。」
我接過塑料袋說道︰「你們都回吧。」然後和晴商量︰「我這還早著吶,讓洛送你回家好不好?」「不嘛!」她把臉一扭背過身去,我求助地看著洛,他忍不住笑道︰「你看我干什麼?人家舍不得你,我總不能硬拉她走吧?」我一看這小子要幫倒忙,連忙對彬說道︰「這幾天大家都挺累得,你就勸一下她,早點回去休息。」
彬嫣然一笑道︰「我才不勸吶,要是我也在這等。」得,這一對沒一個起好作用,晴抬起頭嗔道︰「你還不趕緊讓他們回家?」我一看只能這樣了,晴既然有心我也不能再拒絕了,我對洛說道︰「你和彬先回吧,大家別都耗到這。」他嘿嘿一笑道︰「那我們就先閃啦?別說我不夠意思啊!」我推了他一把︰「哪來那麼多廢話?」
他們走後我心疼地看著晴︰「你看你,一點都不听話,最近把你累得每次回去你都在車上睡著了,今天好不容易能早點回去休息,你還要等我,你在這我心里也不安啊!」她仰起頭清澈的明眸滿含深情︰「難道我跟你就是每天吃喝玩樂,你在這一個人這麼辛苦我都不陪你嗎?」我心中翻滾,我的好女孩啊,讓我如何感謝你的貼心溫情?
我找了個空紙箱,拆開鋪在離大門有一段距離的踏步上,跟晴並肩坐下,她仰起頭望向夜空,抬起手遙指著輕聲問︰「那幾個是北斗七星嗎?」她把我引向夏夜深邃的星空,遠處的嘈雜仿佛已離我們遠去,已經很久沒有觀察過天上的星星了,還是在童年蟋蟀鳴唱的夏夜,父親給我指點過北斗七星。
它就像勺子一樣隱現在繁星閃爍的蒼穹中,優雅而神秘,我微微一笑道︰「是呵,前面的兩顆星再往前,就應該是北極星了。」她拉著我的胳膊急問︰「是哪一個嘛?」我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從來沒搞明白過,小時候父親給我指過,我?*??羋業閫罰?孟袷竊儐蚯安輝叮?煉群退?遣畈歡唷!包br />
她仔細地尋找著,她專注純真的樣子,在星空的映襯下,顯得朦朧迷人,我不禁看得痴了。「是不是那顆啊?」她不見我回答,側過頭現我正在看她,用胳膊踫了我一下嗔道︰「你往哪看吶?我臉上又沒有北極星。」我含笑注視著她嬌艷的面龐︰「北極星在那恐怕幾億年都不止,在它眼里我還不如它身邊的一粒塵埃。」
我輕輕握住晴的手︰「我何苦去管它,而你就不同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就是我的全部,我不願浪費一分一秒。」她讓朗月黯然失色的明眸中閃出星光,那分明是淚,她哽咽了一下捂住臉,竟然輕聲抽泣起來,我慌忙輕輕拍著她的肩︰「你咋啦?我說的都是真話,我就是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她嗚咽著說道︰「我恨我沒有早一點跟你在一起。」我一听不禁百感交集,她是為第一次拒絕我而追悔嗎?如果是那我今生足矣,但是我又有何德何能,讓她對我如此依戀?我真的有愧啊!我對她沒有過海誓山盟,沒有過任何承諾,沒有撫慰過她曾經的傷痛,從未真正了解她的喜怒哀樂,更未留意她的內心世界。
我緊緊拉住她的手,心中充滿感動和內疚︰「晴,現在還不晚嘛,我以後會好好對你,不跟你吵架,不跟你撒謊,絕對不多看別的女孩一眼。」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承諾,但當時我能想到對她好的只有這些,按照現在的說法難免有點幼稚,甚至顯得語言貧乏素質偏低,然而相戀的人,如果能夠彼此真正做到這些,那也算是神仙眷侶了。
這些其實沒人能做到,只是完美主義的一種幻想罷了,我就是表達一種願望,大家肯定都能理解,只要心里最重要的位置留給了對方,身體忠于戀人,這已經足夠了。晴被我的話逗樂了︰「我才不相信吶,你每次看到漂亮女孩,何止是多看一眼,簡直拔不出來,一看就是個大**。」我哈哈一笑道︰「我第一次看見你,漠就是這樣說我的啊!」
她連羞帶嗔道︰「又開始胡說了,一天就沒個正形。」我攬住她一臉懷笑道︰「我就是沒正形,我就是個大**,哪天我非把你吃到我心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