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撞破尷尬的場面,莫錦年慌忙地往外跑,「抱歉,打擾了!」
「不打擾,我和Christina在洗-澡,你樂意的話,可以一起——」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量扼住,身體一個回旋就被拽了過去——
Christina不就是莫韓瑤的英文名麼嶂?
「霍臣商,我才沒興趣陪你們玩那麼下/作的游——」
莫錦年喊著,手臂是出于本能地就揮了上去,只是掌心還沒落到男人的面頰上,一個巨型物體卻先猛地一下撞進她的懷里馮。
什麼東西?!
莫錦年被撞得往後退了好幾步,那個東西牢牢地抱住她,所以她也順勢抓住了她的手,只是這個手感……
「Christina——是只狗?!」
莫錦年雙目睖睜,錯愕地看著一只濕漉漉的金毛犬,正吐著舌頭哈著氣,一邊搖著尾巴還舌忝了她一口。
它此刻站起來的個子和她差不多高,難道剛才浴室門上那「銷/魂曼妙」的影子就是這個家伙?!
「不然呢?你以為我在干嘛?」
霍臣商眉頭沉鎖,視線落在被他握住才沒有打到他臉頰的手上。
莫錦年尷尬得仿佛手腕上都浮起一層淡粉色,轉動手腕從男人的手掌里掙月兌出來。
眼神下意識地瞟過沙發上的那只女士手包,霍臣商眼神一蘊,湊近她的耳邊問︰「你以為我和手袋的主人在洗-澡?」
那曖/昧的口吻帶著溫涼的氣息撫過她的脖子,莫錦年像過電一樣,避之不及,「誰管你是和狗洗-澡,還是和誰洗-澡!」
不自覺地拉高了嗓音,懷里的金毛犬好像生氣她「凶」了它的主人,汪的一聲吠了一下。
被它嚇了一跳,莫錦年撥弄了一下它濕漉漉的腦袋,「淘氣包,不乖乖洗-澡,干嘛跑出來嚇人?!」
害她以為浴室里的女人是莫韓瑤。
直到現在心口還撲通撲通的亂跳。
金毛犬好像听得懂一樣,突然就使勁地抖動全身上下的毛發,它力氣極大,莫錦年為了躲開它身上飛濺過來的水珠,身體往後一仰失去重心,一**坐到了沙發上,
還淘氣地抱著她,腦袋在她的胸口蹭了幾下,「小壞蛋,脾氣跟你家主人一個樣!」
莫錦年捏了下狗狗的鼻子,Christina吐著舌頭趴在她身上好像在笑一樣,因為半站立的角度,所以她看到了……
「哎,它明明是男狗狗,你怎麼給它取個女孩子的名字?!」
莫錦年頭一側,不解地看著霍臣商,誰想男人撲哧笑了一下︰「偷/看‘男人’,莫專員一點都不害臊的?!」
「什麼,我……?」
哪里……她偷看男人……狗狗算什、什麼男人啊?!
莫錦年被說的臉舌頭打結,臉一下子紅得和熟透的蝦子一樣,視線左躲右閃的時候,偏偏又正好對上了霍臣商的腰部以下,就看他跟著垂下視線︰「我的性別,也要確認一下麼?」
「你……」
英俊的臉掛著違和的痞笑,指尖敲了敲純金打造的皮帶扣,大有只要她點頭說「好」,他就立馬解開它的架勢。
「你又不是狗!」
莫錦年月兌口而出,這台詞簡直讓人囧死了,懷里的Christina還來添亂。
突然張嘴咬住她的裙子一角,原本裙子就只剛好及膝,被它胡亂一扯,男人目光投射過來,嚇得莫錦年跳起身,趕緊雙手死命地壓下裙子︰「放開啦!」
她越是扯,Christina玩性大起,咬得越起勁。
「喂,幫下忙啊!」
莫錦年不得不向霍臣商求救,可是他大爺的,自己的狗撒野,他竟然抱著胸站在一邊看好戲?!
眼神還亮起一絲玩味,突然吹了記口哨,Christina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一路拽著莫錦年給拖進了浴室里——
「Christina好像很喜歡你,想要你給它洗-澡。」
霍臣商半倚在浴室門邊,唇角半勾。
狗想什麼他也知道?莫錦年心里月復誹一句,想不到他剛說罷,Christina真的就乖乖地松了口,吐著舌頭盯著她看,好像它就是那個意思似的。
莫錦年愁了眼自己裙角上那坨黏糊糊的唾液,簡直不能直視,又對上Christina那張好像在微笑的臉,哎,人倒霉起來,狗也欺負你。
「算了,調皮鬼!給你洗-澡,不過說好,千萬不能再咬我的裙子了。」
「汪!」Christina很靈性的吠了一聲——
畢竟是體重達20公斤的大型犬,莫錦年根本抱不動它,霍臣商過來幫忙,把Christina抱進浴缸,浴缸里已經早放好了泡泡浴。
小東西可是享受,莫錦年給它撓癢癢,它就閉著眼楮,不時發出享受的聲音,搞得莫錦年莫名臉上一陣棗紅。
旁邊的人還故意問︰「你很熱麼?」
你才熱,你全家都熱!
莫錦年白了霍臣商一眼,洗了十多分鐘,總算是把Christina給洗干淨了,剛要再給它過水沖一邊,這家伙突然調皮地跳出浴缸,莫錦年往後一讓結果腳下一滑,「啊」的喊一聲——
「小心!」
敏捷的身影護著她側身撲過去——
整個浴缸一下子濺起偌大的水花。
莫錦年整個人跌進浴缸,被嗆了好幾口,她坐起身,撥開黏在嘴上的泡沫,殊不知此刻——
白色泡沫從她的發梢滑過肩膀,再流下她因為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的前/胸,她以乘馬的姿勢坐著,等她捋開沾在眼楮上的泡沫,才看到浴缸底下冒出一張英俊的臉,正用痞笑的眼神看著她。
霍臣商突然坐起身,白色襯衫濕透,勾勒出驚人的輪廓,強健的體格一覽無遺。
莫錦年趕緊收回按在他胸口的手,慌張到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極其狼狽地跨出浴缸的。
無意側眸就看到偌大的洗浴鏡里,男人挺拔的身軀靠近過來。
「洗個澡吧,全身都髒了。」
霍臣商從浴缸里走了出來,光是他的聲音就讓莫錦年緊張地忽地緊閉雙眸。
他撥弄了一下頭發,濕潤的水珠飛濺上她的肌膚,整個人就像被點了穴一樣,僵直得動也不敢動。
霍臣商慢了一秒才發現,眼前的女人就像個清純的大學生,笨拙的,連脖子都紅了。
「開左邊的是熱水。」
他溫馨提醒就先走出了浴室,紳士的帶上門,留下了一件女式浴袍。
十分鐘後。
洗了個熱水澡出來,莫錦年穿上那件女士浴袍,別別扭扭的走了出來。
她還沒能從剛才的窘迫中走出來,顯得有些拘謹,坐在沙發上,听到臥室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同樣洗完澡的霍臣商身上穿著一件男士浴袍。
他手里端著一杯熱茶是給莫錦年暖暖身子的。
「謝謝。」
她剛捧起杯子,腦袋上就落下一條白色浴巾,霍臣商大手撥弄了幾下,「去房間里吹干頭發吧,濕著容易著涼。」
他的頭發已經吹干,垂墜地落在額前,比起平日的凌厲,多了一份柔和的俊美
莫錦年看了他一眼,咬了咬下唇,除了簡紀庭,她還從沒進過別的男人的臥室。
想說「沒關系」,一只曲起的食指手背突然地就從她微微發燙的臉頰上刮了一下︰「你好像很容易臉紅。」
霍臣商的觸踫讓人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還不是你家狗害得,物似主人形,和你一樣黑心!」
莫錦年嘀咕一句,臉上沒有退去的淡紅讓她看上去青澀得仿佛雪山上的蓮花,出塵無染。
霍臣商笑了笑,「那我Christina向你道歉。」
這調/戲的眼神,又是在捉弄她吧?
已經吹干的Christina這個時候跑了過來,金色的皮毛靚麗得鮮亮奪目,它跳到沙發上就蹭著莫錦年撒嬌。
「看來Christina不是一般的喜歡你。」
莫錦年倒持著Christina朝天的肚子,它怕癢似的,大腿抖啊抖的抽搐了幾下,樣子滑稽得讓莫錦年藏不住笑聲——
「你喜歡狗?」
「嗯。」
「那為什麼不養一只?」
「紀庭對寵物皮毛過敏。」
自然的對話,因為簡紀庭的名字的出現而微妙了一下。
莫錦年按了按浴袍的領口,才想起,她是外甥媳婦,而他是她的小舅,這樣的身份,穿著浴袍呆在同一個區域里,實在很不合適。
「干洗的衣服應該好了,我去熨燙一下就可以走了。」
……
莫錦年從浴室里出來,已經換上了洗干淨的衣服,拿上隨身包就準備離開,霍臣商才緩緩開口喊住她,「走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為什麼會來?」
莫錦年停下腳步,被這麼一問,她才想起她是來送文件的。
「抱歉,我忘了,有份重要的文件需要拿給你簽!」
她重新坐回沙發,從包里翻找著那份藍筱泊交代她一定要送過來的文件。
男人等待的時候,喝了口熱茶問︰「剛才你一進門看到我濕漉漉的走出浴室,以為我是和哪個女人在洗鴛/鴦浴?」
莫錦年手上的動作一頓,他干嗎突然問這個?
她也不好說她是以為他和莫韓瑤在一起吧?
「你和你姐姐的關系,怎麼樣?」
莫錦年的心咯 一下,難道他真的會讀心術,她心里想什麼,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假如以後你姐姐要是成了你的小舅媽,你該不會每次見到我都逃跑吧?」
什麼小舅媽?!
難道他要和莫韓瑤結婚麼?
霍臣商問得太過突然,莫錦年月兌口而出︰「你在和她交往麼?」
想不到那邊比她更快速的反問︰「你在意?」
「……」
這哪里是她可以在意的事。
莫錦年有些莫名,其實她也不用感到那麼驚訝,上次的家庭聚會就能看出,兩家的家長就在撮合他們。
加之——
「霍總在忙,忙著約會呢。」
想起藍筱泊早先說的話,那個和他約會的人,應該就是莫韓瑤了吧……
「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小舅喜歡誰,和誰結婚,都是你個人的自由。」
撒謊對時常面對客戶的莫錦年來說是件很簡單的事,她找回自己該有的平常表情,那邊霍臣商卻突然正色道︰「看著我的眼楮,再說一遍……」
目光觸礁上來,莫錦年想躲也躲不開。
心口猛地漏了一拍,霍臣商的口吻很強勢,眼神倒不是很凶惡。
此時此刻,四目交匯,雖然是被迫的直視,才發現他的眼楮迷人得緊,眉眼立體,眼線狹長,是女人最難抗拒的丹鳳眼型,隱隱含蓄的內雙,神秘而又深邃。
眼珠的顏色也很特別,淺褐的瑪瑙色,微眯起來的時候就像只慵懶高貴的貓,變幻難測,永遠都探不到它的深處在醞釀著什麼。
莫錦年搞不懂,自己怎麼一個不留意就又被他牽著鼻子走?
拿出文件放在桌上,「好心給你送文件來,還總是被你戲弄!」她岔開話題。
霍臣商倒也莞爾︰「誰讓你的反應總是這麼可愛,才會讓人想要逗你。」
大手在她的發上撥弄了幾下,莫錦年冷不丁身體僵硬了一下,往日回憶中的某個畫面跳月兌了出來——
類似的台詞,類似的動作,曾有個人也是這樣寵溺地說過她。
特別是此刻,霍臣商這雙最適合冷色調的眼楮,此刻換上了一副溫暖的顏色,讓她好像看到了那個人的笑眼,心思混亂中並非本意地就閃了下神。
敏捷地立刻找到另一個話題︰「藍助理說這文件很重要,他一個人分不開身,只好請我送過來,話說回來,既然是那麼重
要的文件,霍總為什麼不找一個女秘書給你打理這些瑣事?!」
「你說得很對,看來我真的需要找個女人來‘管管’我了。」
眼神再次對準莫錦年,那目光灼熱得讓人心口一燙,仿佛是求婚的告白一樣。
「莫專員,有沒有跳槽的意向,過來幫我?」
「找女秘書又不是找老婆,還需要挖角那麼復雜麼?」有心錯開那投射過來的眼楮。
「怎麼會不復雜,光是找一個不會對我有非分之想的女人就足夠難了。」
莫錦年︰「……」
這人該是多自戀才敢這麼講。
就連沙發上的Christina也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音,前抓遮了遮眼楮,滑稽得好像在替它家主人羞羞臉。
不過換句話說,他這是認定她不會對他想入非非,而她對他來說也是毫無魅力的意思,不是麼?!
莫錦年只是突然想要殺殺他的銳氣,挑眉調侃道︰「霍總該不是喜歡斷/背山吧?」
「想試試看麼?」
誰知,霍臣商的臉突然就湊到了她的唇前,叫人呼吸一窒,臉色一下都憋紅了。
「呵,你這是什麼表情?是期待我像爛/俗偶像劇里的男主角一樣,強/吻以示我的性/取向麼?!」
唇角那輕輕的一聲低笑,就叫捉弄人的莫錦年變成了被捉弄的小丑!
「才不需要!」
別過頭,不想讓他看到她臉上還沒退去的狼狽。
耳邊一道完美到毫無缺陷的側臉靠上來,聲線不溫不火的告誡她︰「不需要的話,那以後就別和男人玩-火,玩不起,只會惹火上身……」
他的眼神危險一閃。
那意思是,如果她以後和別的男人開這樣挑/釁的玩笑,那麼她一定會被吃干抹淨?
……
霍臣商在文件上簽了字後,又委托莫錦年給送回去,莫錦年當然不會白白給他送,「這次的事,算你欠了我一個人情,我可是會讓你還的。」
霍臣商笑笑,「還你可以,但有效期一個月,過期作廢。」
還真是一點都不吃虧!
莫錦年拿上文件走出客房,越過中間的庭院,對面的走廊里正走來幾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在最後面的男人眉目清秀,一席黑藍色的手工西服,恰如其分地包裹著出類拔萃的身軀,修身設計的長褲亦讓一雙修長的腿更顯迷人。
淡淡褐色的眼眸因為听到熟悉的聲音而往這邊看了一眼,眸光略顯詫然,「嫂子?」
男人兩瓣薄唇低喃,身邊的助手喊了他一聲,他也沒注意,「郁少,高野先生要走了。」助手再次提醒。
顧郁涼才回過神來,「啊,高野桑請慢走,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喝茶。」
恢復商場上的禮儀笑容,挺拔的身軀禮貌地半鞠身,和那個叫做高野的日本人握了握手。
這幾位都是和他有業務往來的日本客戶。
「小方,你先送高野先生出去。」
「是。」
他委托助理先送客戶走。
眼神又再往對面看了一眼,莫錦年走出來的那間客房里的男人只身只穿著一件浴袍,而莫錦年已經走出了庭院……
顧郁涼眉目一簇,該不會是自己眼花了?
男人的側臉並不像是紀庭……
難道最近京華百貨和這家溫泉酒店有什麼業務往來,莫錦年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
莫錦年離開酒店,才發現這片區域的無線網絡很差,無法用訂車App聯系出租車。
站在街口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到經過的出租車。
她只好徒步往前再走一點試試攔車,但小腿邊突然有股奇怪的熱氣襲來,回頭,看到的是一輛白色保時捷在她的身邊緩緩停下——
車窗搖下,里面的人用溫潤的聲音喊了她一聲「嫂子」。
「郁涼?」
莫錦年不會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顧郁涼。
「回市區麼?送你一程。」
莫錦年原本想要拒絕,但是怕錯過給霍臣商送文件回去的時間,就上了車,向顧郁涼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
兩人一起坐在後座,中間保持著一點距離。
對話從客套的謝謝不客氣後,就沒有了下文。
偶爾的視線交匯,也只是禮節性地笑笑,氣氛著實有些尷尬。
其實莫錦年和顧郁涼曾經是大學同窗,還一起在學生會共事過,關系算不上親密,但因為簡紀庭的關系,也經常見面,只是像這樣私下單獨相處,好像還是頭一次。
男人坐姿很幽雅,正如他的氣質儒雅高貴,眼神溫潤中帶著距離。
似親切又不失威懾。
莫錦年原本也不會覺得那麼尷尬,但因為他和簡紀庭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她相信,那個她和簡紀庭之間不能說的「秘/密」他肯定也知道。
以她了解的顧郁涼,出事嚴謹,個性一絲不苟,最容不得的就是傷/風敗/俗。
听說和他交往的女生,不能抽/煙,不能喝/酒,不能夜/不歸/宿,更加不能有任何不/良嗜好。
所以像她這樣,在蜜月中背著老公,懷上另一個男人的孩子的女人,一定是他最不齒最厭惡的那類人吧!
顧郁涼處事入微,眼瞳淡淡一瞥,看到莫錦年不自覺地抱緊懷里的文件,就知道她在緊張。
「嫂子來這里是商務會面麼?」
顧郁涼以為他這個人的性格有些悶,可能讓莫錦年覺得拘謹才會緊張,所以他先打破了沉默,女人也稍微放松了一點︰「嗯,是給客戶送文件來的。」
送文件?
顧郁涼睨了眼莫錦年披散下來半干半濕的頭發,再看了眼車窗外,天氣晴好,不像是剛下過雨的樣子。
下意識地聯想起剛才那個穿浴/袍的男人……
當真,只是普通客戶?
「送你回京華百貨麼?」
「不,去德平路中央廣場。」
莫錦年報出地址,顧郁涼眉頭一鎖,他記得那個地址是之然妝品亞太區分公司的地址。
「京華百貨最近和之然有交易來往?」
沒想到顧郁涼會猜到她是去之然公司,莫錦年劃過一絲訝異,然後淡淡笑了笑,「在邀請他們來設櫃。」
「原來如此……」
顧郁涼仿佛松了口氣,看來他是想多了。
他告訴了司機先送莫錦年去那兒,之後車廂內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
到了中央廣場,下了車,莫錦年再次多謝顧郁涼的幫忙。
「下次找機會,和紀庭一起出來吃頓飯吧。」
莫錦年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郁少,剛才那位是不是簡少的太太?」
開著車的助理以前是他們大學里的學弟,對簡紀庭和莫錦年轟動的戀情略有耳聞,他一邊調轉方向盤一邊問道,顧郁涼淡淡應了聲「是。」
助理偏頭則不解地說了一句,「我看她剛才好像是從霍總的客房里走出來的,就算是邀請設櫃,也不用一起去溫泉旅館吧?」
那話里的意思帶著輕蔑。
顧郁涼眼眸一抬,投射到後視鏡上的眼神戾氣懾人︰「專心開車吧……」
「呃,是。」助理畏瑟了一下,趕緊踩下了油門……
……
莫錦年直達之然大樓總裁辦公的樓層,那是霍臣商給她的特權。
藍筱泊站在前台邊,應該是剛剛回到了公司的樣子,她把文件交給了他,藍筱泊很感謝地向她道謝,「這次真的麻煩你了。」
「別忙著謝,下次再拜托,可是要收你小費的。」
莫錦年和藍筱泊開著玩笑。
這幾天工作
上的接觸,彼此熟悉了起來,自然偶爾也會開開玩笑。
「好啊,下次合在一起,月結吧。」
藍筱泊說著,莫錦年笑了笑,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藍筱泊看到屏幕上跳躍出來的名字是——簡紀庭。
「呃,藍助理,我公司里還有事要做,就先走了。」
「好的,拜拜。」
藍筱泊看著莫錦年走開了幾步才接起了電話,這一邊,他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喂,霍總。」
「莫專員把文件送回去了麼?」那頭傳來霍臣商渾厚的嗓音。
「已經送到了。」
藍筱泊看了眼手里的文件,「霍總要怎麼處理?」
「擱在我的辦公桌上就可以了。」
其實這並不是一份什麼很重要的文件,不過是例行的銷售報告。
這次讓莫錦年特地去送文件,完全是霍總的意思。
至于霍總為什麼要這樣做,藍筱泊猜不透。
「霍總,剛才簡少好像給莫專員打了電話,但是內容我不知道。」想來想去,霍總要不是對莫專員有意思,藍筱泊還真猜不到有第二種可能。
「……是麼。」
簡單的兩個字,听不出男人的任何情緒。
倒是他又報告說老爺子的助理珞佳燕女士打來了電話詢問他的近況,叫霍臣商的聲音因為「珞佳燕」三個字,立刻低沉了幾分︰「那個女人再打來問的話,就告訴她,我還沒去過霍宅,讓她陪老爺子在愛琴海再多呆一陣子。」
「是。」
……
霍宅
今兒周六,霍臣商說有公事要辦,所以不回來。
裴瑾蘭便帶著幾個佣人去了寺廟祭拜,順便為霍臣商佔卜了一下姻緣。
霍婉怡本來想要跟著去,被裴瑾蘭拒絕,所以心煩意亂的在客廳里踱著步子,不時往門外張望。
終于見母親風塵僕僕地回來,立刻讓苓姐去準備參茶。
等苓姐端過來的時候,她把茶水拿了過來,「你去忙吧,我送給老夫人。」
「是,夫人。」
霍婉怡端著茶進了屋,「媽,你累不累。」听到她的聲音,裴瑾蘭愛理不理地應了一聲,她坐在沙發上,可能是肩周炎發了,轉動著肩膀。
霍婉怡立刻走過去給她捶捏,「媽,這樣好點沒?你太操勞了,剛才一定是拎的東西太沉了,讓我陪你多好。」
霍婉怡知道裴瑾蘭去寺廟祭拜是幌子,給霍臣商算姻緣才是真。
化妝鏡里映照出裴瑾蘭向後瞥了一眼的目光,這個女兒,無事不會獻殷勤。
她就是怕被她听到不該她听到的,才沒有讓她去的,「說吧,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裴瑾蘭先開了口,霍婉怡眼珠一轉,正好,不用她先找話匣子,「呃……媽,最近听說韓瑤和臣商走得很近。」
「你哪里听到的?」裴瑾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外面的人總有在說的。」
「所以呢?」
「所以媽你對韓瑤的看法怎麼樣?當初你可喜歡她,要不是錦年有了孩子,你也不會答應紀庭和錦年結婚。」
霍婉怡試探著裴瑾蘭的心理。
「你也知道?!瑤瑤是莫南天的掌上明珠,我們霍家22年前就定下的好姻緣,你倒是教子無方,搞出條人命,害我白白丟了一個那麼好的兒媳婦。」
裴瑾蘭明顯是在斥責霍婉怡。
霍婉怡有種自己撞上槍口的悔意,看來母親對莫韓瑤的喜愛不止一點兩點。
心里縱然再不痛快,但也牽強地撤出一絲笑意︰「可是不該娶也娶了,倒是韓瑤那孩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和紀庭的關系?難不成媽你是想要撮合她和臣商成一對麼?原本是外孫媳婦的,要是成了兒媳婦,這像話麼?」
裴瑾蘭沒有回答,杯子先重重砸在茶幾上。
「
瑤瑤和紀庭有過去又怎樣?他們又沒相愛過,瑤瑤清清白白等了他22年,卻被紀庭背叛,這樣的好女孩兒就是成了我的兒媳婦,是哪里不像話了?」
裴瑾蘭把話挑明了說。
這個女兒,她心里打著什麼算盤,她最清楚,要是現在不鎮住她,日後還不定要爬到她的頭頂上為非作歹了。
「可是媽,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她和紀庭的緋聞你電視上又不是沒看過。」霍婉怡真急了,那女人要是嫁給霍臣商,那麼他們紀庭還有站腳的地兒麼?
「你也是女人,女兒家的清白豈容你一張嘴隨口污蔑!那些緋聞都是媒體拿有錢人當賺錢的素材,你個長輩也跟著瞎起哄,有失/身份!」
「好,媽,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那麼就撇開那些都不談,但是妹妹是外甥媳婦,姐姐是小舅媽,傳出去,我們霍家還不淪為別人的笑柄了!」
「混賬!瑤瑤配不配嫁給我們霍家的人,我說了算!」
裴瑾蘭怒罵拍桌,上衣口袋里掉出一張寫著霍臣商和莫韓瑤名字的上上簽,霍婉怡瞬間臉色煞白,再也不敢說什麼。
……
走出裴瑾蘭的臥室,霍婉怡握緊的拳頭,渾身氣得都發顫。
呆在身邊伺候那麼多年有什麼用?
到頭來,還不是及不上親生兒子,求了個上上簽,就能從她手里搶走所有麼?
想得美!
霍婉怡走到客廳看到簡紀庭拿上外套從樓梯上下來,「你去哪里?!」她喊住他。
「出去透透氣!」
「又是去哪個女人的床/上‘透氣’?!」
霍婉怡嗓門調高,滿腔的氣憤都發泄到了簡紀庭身上。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敵人已經侵/犯到了跟前。
「什麼時候,媽你也關心我的私/生活了?」簡紀庭唇角挑著一絲冷哂,不知道是愚弄霍婉怡,還是自嘲他自己。
「混賬東西,為了個莫錦年,你瞧瞧,你活得還像個人麼?你的人生里就只有她一個人麼?讓你哄好驍希,你也搞砸,你是不是要弄到你的公司,你的地位都沒了才後悔莫及?」
「……」
「你知不知道你外婆正籌備著把莫韓瑤娶進門,給你當小舅媽!」
霍婉怡把滿腔的不滿都咆哮出來。
听到莫韓瑤要嫁給霍臣商……
簡紀庭眼神怔了怔,卻又很快的恢復平靜︰「她要嫁就讓她嫁好了。」
「你這沒心肝的家伙!還在說風涼話,莫韓瑤要是嫁進來意味著什麼,你不知道麼?你這笨蛋,誰不好惹,偏偏去招惹她,就算真和莫錦年離婚,你倒是把她給搞到手,憑什麼拱手送給你小舅啊?」
霍婉怡氣得理智全無,跑過去對著簡紀庭的後背就是一通亂打。
「媽,你鬧夠了麼?我誰也不要,如果我和錦年離婚,連驍希的撫養權我也不會要!」
「你瘋了是不是?」
霍婉怡差點站不住腳,驍希絕不能讓給莫錦年,驍希可是他們母子現在剩下的唯一的籌碼了!
……
莫錦年從之然大樓離開後就又折回了京華百貨。
這全都是因為簡紀庭打來的那個電話,他提出想和她一起吃晚餐,她知道那算是約會的請求。
所以以要加班為借口拒絕了。
之後簡紀庭還發來了一個短信說會在家等她,害她不得不一直留在辦公室里,想要晚一點再走。
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她的辦公桌上發出敲打鍵盤的聲響。
莫錦年不會想到,其實在她回到辦公室後不多久,有個人也來了公司,他半倚在門邊看著女人忙碌的身影——
從下午一直到傍晚,窗外都夜都黑了下來,她還沒有離開的意思。
簡紀庭點起一支煙,煙圈在他的口中進進出出,煙頭夾在修長的指間明明滅滅,指尖輕輕一點,腳邊的煙蒂就又多了一個。
見莫錦年不知道是
第幾次揉捏著發酸的肩膀,他長腿邁開走了過去。
莫錦年剛打印完一份文件,手里的紙張就被一股力量抽走過去,一道不屑的冷聲跟著落在耳邊,「之然妝品進駐京華百貨宣傳專案」
男人念著文件的抬頭,菲薄迷人的唇挑起一抹譏笑︰「為了離開我,你還真是不懈努力啊。」
莫錦年對上那雙輕蔑的眼楮,「那是當然!」她抽回文件,就算霍臣商還沒答應她要設櫃,但是該著手的宣傳事宜,她都已經準備起來了。
撫養權的這場仗,她非贏不可!
莫錦年繞過簡紀庭,坐回自己的辦公桌,辦公室里沒有開燈,只有她的電腦亮著屏幕,所以男人臉上因為她的冷淡而閃過的一抹蒼涼,她並沒有看到。
「你該不會是為了躲我才藏在這里浪費公司資源吧?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周末的‘節目’有多豐富,晚上哪有空陪你玩?」
簡紀庭點起一支煙,輕挑地朝莫錦年的臉上吐了一口煙,他口吻放/蕩,目光墮/落……
莫錦年嫌惡的瞪著他——
她還真是個傻瓜,以為他會乖乖的呆在家里等她!
原來他已經耐不住寂寞,又要開始他那糜/爛的夜/生活了!
「放心吧,簡先生,我對你的私/生活沒興趣,不用萬事向我報告!」
莫錦年收拾好文件撞開簡紀庭就走。
男人保持著被她撞開的那個動作,傻傻地站在她的辦公桌邊,嘴角勾起一彎慘淡的笑,繼而簇起的眉心,還有那繃緊的唇角,都在顯露他內心的不是滋味……
周日
早上九點多,莫錦年就被霍臣商的電話吵醒,提醒她十一點的約會,十點鐘的時候,他的車會停在街口等她。
莫錦年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眼楮還有些腫腫的,起身下床的時候,不自覺地看了眼空置的半邊大床。
那個男人,真的一夜/未歸……
失神了好像有三四秒鐘,莫錦年淺笑著晃了晃腦袋,她到底在想什麼呢?
她走進浴室洗了個澡,從衣櫃上找出一件糖果色的露肩連衣裙,黑發因為剛吹干而披散著,沒有上妝的臉蛋清純可人,渾身縈繞著一股清新純美的氣息。
她坐在化妝鏡前,淡淡上了一些彩妝——
耳邊突然響起某人的那句︰「把頭發披下來,林莫晨應該喜歡你長發的樣子。」
看著鏡子里長發披肩的自己,眼神落到一根黑色皮繩上,就毫不猶豫地把頭發給扎了起來。
莫錦年拿上包,看了看手表,剛好九點五十分。
她下了樓,交代苓姐一聲就要出門。
霍婉怡從後面看到她,她很少穿這樣顏色繽紛的衣服,也不會打扮得這樣過分靚麗,「那麼一大早的,你去哪兒?」她喊住她。
「加班,我去下公司。」
莫錦年沒有多做解釋,免得越解釋越麻煩。
但是她不知道,霍婉怡雖然沒再追問,卻一直站在窗邊看著她走出院子,走向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
那車……為什麼那麼眼熟?
……
莫錦年走到街口就看到霍臣商的車已經停靠在路邊。
她上了車,藍筱泊向她問早。
「藍助理,早,霍總,早。」
她禮貌的回應道,手邊的男人雙目閉合,好像有些疲乏地揉了揉眉心,車子啟動起來的時候,緩緩睜開一條眼縫,目光不冷不熱地朝身邊的女人打量了一眼,莫錦年只覺得背後升起股涼意。
那極美的鳳目眼尾勾出一道極不滿意的弧度,「扎個馬尾裝高/中生麼?」
莫錦年︰「……」
「不是說了,把頭發披下來更好。」霍臣商說著就把手伸了過來,扣住莫錦年的發繩扯了下來,「喂,你——」莫錦年想要躲閃,卻給了霍臣商一把助力。
如瀑的黑發散落下來,車窗開著一條縫隙,一股清風吹了進來,絲絲縷縷的青絲如雲霧飄渺飛揚而起,隨即又
如賦予了生命一般,錯落有致地散落在兩只光/luo粉女敕的臂膀上。
那畫面著實美得驚人。
藍筱泊投射在後視鏡上注意過來的雙眼都看傻了……
和莫錦年都見過了那麼多次面,他還從沒發現,這個小女人還有把清純逼人和性感撩人兩種極端的美結合的如此驚心動魄的本事……
「這樣才有女人味……」
霍臣商的手捋起莫錦年肩膀上的那一縷黑發。
略過臉上一紅的女人,滿意勾唇。
他關心的就只有讓她盡全力的討好林莫晨,就沒想過,她這樣打扮得過了頭,可能會挑起不該點燃的火苗?!
「霍總,我理解你想要和林公子成功簽約的心,但是你也該關心下,要是等下約會的時候,如果林莫晨對我有什麼不/軌企圖,你要怎麼保護我?!」
莫錦年義正言辭。
自己怎麼打扮才美,難道她不是最清楚的?!她就是刻意不想散下頭發,才會扎起來。
「你忘了,昨天是誰親口對我說女人不要和男人玩/火,像這樣,打扮得撩/人過了分,也是在一種性/挑/逗!」
哇,玩/火的話題都談到了?
藍筱泊訝異的低聲道,那句話讓後座上的莫錦年,觸礁上霍臣商不溫不火的眼神,只身莫名就燥熱了一下。
而這個時候,「我說的話,你倒是記得牢。」
霍臣商眼尾勾起,道不明的繚繞魔魅,深邃得仿佛能把人吸進去,萬劫不復。
這種時候要是對視上他的眼楮,心口一定會漏下一個拍子。
莫錦年坐正身子,「霍總要是沒有保護我的措施,那麼要是林公子露出禽/獸的面目,那可就別怪我,自有我自己的辦法對付他!」
抱著放在膝頭的帆布包,手指捏了捏什麼東西,才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樣。
霍臣商眼神淡淡掠過她那個可疑的動作,那東西好像是個條形狀的圓形物體︰「放心吧,林公子為人正直,不會干那種勾當的。」
「是麼?你們男人月兌/了羊皮,都是狼,還有列外的?」
「倒也是,那麼他要真的佔了你的便宜,那你就索性成全他,我看你和你丈夫好像感情也不好,要是離婚了,女人二嫁可不容易,嫁豪門更比登天,不過好在你是隱婚,我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趁林公子沒發現你是離過異的之前,幫你一把,助你順利嫁入林家。」
霍臣商嘴角揚著無比「親切」的笑,讓看的人氣得腸子繞了十八個結。
這男人簡直是……
莫錦年繃著臉,「我的婚姻,不牢霍總操心。」
……
蘭博基尼最後駛入北城封業區的郊外——
偌大的園區大門敞開,林莫晨從一輛棕色越野車上下來,他一身休閑的打扮,走了過來。
霍臣商帶著莫錦年下車,友好地接過他伸來的手,另一手推著莫錦年走到林莫晨的身邊︰「今天莫專員就全權交給林公子照顧了。」
他老練地掛著官場的笑。
儼然是把她當作了交易的商品,一副要把她賣到最好的價錢的精明模樣。
見她面部僵硬,他還「親切」的湊到她的耳邊提醒她保持微笑。
莫錦年只好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林公子,不知道今天我這樣的打扮,合不合適?!」
在招商部模爬滾打那麼多年,討好異性客戶,莫錦年還是有自己的一套門道的。
果然本來就容易害羞的林莫晨,看了眼一身少女裙裝的莫錦年,竟然連眼神都不敢直視超過一秒鐘,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你……很漂亮。」
「謝謝。」
博得美人一笑,林莫晨也稍微的放松了一點,支開身後跟隨的助理,「今天為了讓你好好領略生態園的風景,我特地命人閉園一天,誰都不會來打擾我們。」
莫錦年心口咯 一下,閉園的話,不是誰也進不來,誰也出不去了?
不得不回頭拋給霍臣商一記求救的眼神。
而他大爺的竟然在這個時候說︰「那就不妨礙兩位游園了。」
「霍總,請……」
林莫晨做了個手勢,藍筱泊為霍臣商打開車門,他走過莫錦年身邊的時候,掌心里滑出一樣什麼東西扔進了她隨身背著的帆布包里,臉上始終掛著自然官場的笑,轉身坐進車子里。
眼看蘭博基尼倒車開出園區——
他真的就這麼走了?
留她和林莫晨兩個人單獨在里面?!
看到園區大門緩緩關上,莫錦年有種真的被霍臣商賣了的感覺。
做招商部專員的,會見異性客戶時一定要警惕的就是警戒心。
通常約會場地都會選在公共場合,別說是酒店客房絕對不可以,像這樣的荒郊野嶺那就更危險了。
……
林莫晨性格木納,自己原本就緊張,完全沒察覺到莫錦年的不安。
他們並肩走在鵝卵石的小路上,他親切的為她介紹生態園的每一個區域,例如不遠處的人工湖,仿南宋的山水小寨,還有養殖各種魚類的魚塘和後山上遍野的植被花草。
園區真的是大得驚人。
可能是放眼無際的綠意盎然,空氣中又夾雜著清新的花香,莫錦年倒是走著走著放松了不少。
見她主動搭話,林莫晨也深呼一口氣問了她︰「以前看你和簡少走得很近,听說你們在交往,現在還是戀人關系麼?」
他這是試探她有沒有戀人?
莫錦年嫁給簡紀庭的事,保密功夫做得很好,就算是和霍家親近的豪門名媛也沒人知道她的身份。
「哪里听說的,我和簡少從來沒有交往過。」
「真的沒有麼?」林莫晨驚喜,又道︰「那我就還有機會,是不是?」
沒想到那麼害羞的人會問的那麼直接。
莫錦年不得不緊張起來。
而這個時候,男人的手突然就摟住了她的腰,叫她驚慌失措,下意識地就去模包里藏著的那個東西,卻听他喊︰「小心有蛇!」
「哪里?!」
莫錦年不得不把東西又塞回去,身體反射性地貼近林莫晨的懷里,嬌柔到仿佛無骨的身體貼近胸膛,男人對她的主動靠近,臉上一下子浮起一抹可疑的紅潮,指了指池塘下面,「那里。」
莫錦年回頭看過去,根本什麼也沒看到。
後知後覺她剛才太過慌張,沒有設防地就和他挨著太近,立刻往後拉開幾步和林莫晨的距離。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上去像個紳士,背地里可能就是人面獸/心!
林莫晨突然大相徑庭的舉動和言行讓她不得不更加的小心防備起來……
……
她和他保持著距離,走了好一會兒。
在走過一片好似高雅的高爾夫球場的綠地,林莫晨帶著莫錦年走進一棟外觀素雅的木屋別墅——
「走了大半天,你一定口渴了,我請你喝一種‘新鮮’的飲料吧,等我一下。」
林莫晨笑得有些奇怪,說罷就急匆匆的跑進廚房。
什麼叫做「新鮮」的飲料?!
莫錦年實在覺得可疑,不放心地跟在林莫晨的身後,就看廚房里,他的背影在櫥櫃里可疑地看出好幾個罐子,分別從里面舀出一勺顏色奇怪的粉末沖進了杯子里——
天!
他給她的飲料里有問題?!
莫錦年立刻慌忙跑開卻不巧撞到走廊上的花瓶,響聲引起林莫晨的注意,「錦年?!」他喊著,追了出來,一把扼住莫錦年的手腕——
「放開我!」
莫錦年掙扎,執拗間身體不知道腳下絆到了什麼東西,突然失去重心,男人面目猙獰,猛地壓/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