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操控 第四章 史上最牛公務員

作者 ︰ 妺不喜

外面陽光燦爛,風和日麗……

準確的說是烈日當空,陽光毒辣,一點風也沒有,就差沒把人烤成熟肉了。

不過,這一切在李辰的眼里都變成了無限美好的東西,他從來都沒覺得學校里的風景原來是這樣的迷人。

刺耳的噪音像是一首旋律動人的樂曲,光禿禿的樹干就是一幅充滿詩意的印象派油畫,垃圾堆飄出來的臭味似乎有一種讓人魂牽夢繞的味道,就連路邊一個正在挖鼻孔的恐龍妹,李辰都覺得她的動作是那麼的行雲流水那麼的富有風韻——那姿態真是太有範了!

看來這世界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楮啊!

李辰走在校園的小道上,頭上頂著炎炎的烈日,感受著照射在自己皮膚上的火辣陽光,心里面愜意極了。

一個正在晾衣服的驚叫一聲,正要掛在衣架上的內衣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一個正邁著瀟灑的步子向女朋友吹噓的男生腳下一滑摔了個跟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腳下多了塊香蕉皮。

一個彎著腰站在路邊系鞋帶的女孩一個趔趄摔到了旁邊的草地里,露出了裙子里粉紅色的褲褲。

一對深情注視著對方正要接吻的情侶,一張髒兮兮的果紙莫名其妙飛到了他們中間。

……

只要是李辰經過的地方,總有那麼幾件正常或不正常的偶然事件發生,上演一段美妙或不太美妙的插曲。當然,這些可能僅僅只是「巧合」而已。

就這樣,李辰心情愉快地來到了學校的體育館。

要說李辰的學校,南都大學,那真是南方首屈一指的名校,歷史之悠久據說可以追溯到鄭和下西洋那個年代,也就是說有600年的歷史了。相對而言,名氣和它相仿的北都大學就差的遠了,只是100年前某個船堅炮利的鄰國來我們這兒耀武揚威的時候才成立的。

一個是我們欺負別人,一個是別人欺負我們,哪個更風光一點傻子都能一目了然。

而且,關于南都大學的建立,還有一段美麗的浪漫的充滿傳奇色彩的愛情故事。

故事的大概內容是這樣的︰許多年前,鄭和還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他和一位美麗聰慧的公主相愛了,可是公主的混賬老子,也就是皇帝,覺得鄭和太衰了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就把鄭和給閹了,然後對他女兒說︰你看,這是個衰人,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會有性福的,你們分手吧。

美麗聰慧的公主當然不是那麼好騙的,況且她那個年紀還不懂男人和太監的區別,知道真相後不僅沒有嫌棄鄭和,反而對她的混賬老子濫用皇權的行為極為憤慨,一怒之下寫了一首情詩貼在了御花園里的一顆歪脖樹上,然後就拉著鄭和私奔了。

皇帝對公主這種挑戰皇權和父權的行為大為震怒,立即指揮著他手下的無數爪牙——也就是東廠、西廠和錦衣衛,布下了天羅地網,要把公主秘密抓回來審判。

邪惡皇帝和善良公主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一邊是訓練有素指揮有度的千軍萬馬,一邊是慌不擇路相濡以沫的苦命鴛鴦,雙方的實力孰優孰劣瞎子都能一目了然,看起來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爭。

然而傳奇之所以是傳奇,就是因為最後弱小戰勝了強大,而經典之所以能成為經典,那是因為到了結局正義總能夠戰勝邪惡。

就在情勢危急到千鈞一發,公主的命運懸于一線的時候,形勢忽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皇帝的老婆和情人們——也就是皇後、貴妃、娘娘、才人、宮女、嬤嬤……等等這些人,聯合起來抵制皇帝的暴行,和公主站到了同一條戰線上,抵抗的辦法就是︰不讓皇帝上她們的床!

原來,公主身邊的某位宮女偷偷把歪脖樹上的情詩抄了下來,傳給了皇宮里的其他女性,詩中流露出的對歧視不完整男人的質問立刻引起了所有女性的共鳴,因為這讓大家想起了她們寂寞難耐的時候和皇帝之外的某類人偷情時的情景。

于是,所有人都成為了公主的後盾,義無反顧地站到了公主這邊,在她們眼里公主的勝利就是她們的勝利,公主得到了幸福就等于她們得到了幸福。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後世無數的事實證明,這樣的戰爭往往是最殘酷、也是最能考驗男人的實力和定力的。

于是,在被挑戰了皇權和父權之後,皇帝又被挑戰了夫權。

老婆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例外可以有,這個真沒有。

作為那個時代地位最高權力最大的男人,他沒能經受住考驗。

毫無懸念的,皇帝選擇了妥協,因為他發現,當他某天晚上偷偷溜進某個冷宮里,想要和某個被他打入冷宮的嬪妃親熱的時候,卻被那個嬪妃無情地拒絕了……

故事的結局是︰鄭和不僅得到了公主,還得到了一份連現代的公務員們都艷羨無比的美差,這份美差就是︰駕駛著那個時代最豪華最龐大的游輪出國公費旅游,友好地拜訪著東洋西洋南大洋、紅海黑海白令海上的土著居民,親切地接待著仰慕我天朝文明的外國友人,順便鑒賞著那些風情迥異的白色黑色棕綠色皮膚的美女們……

當然,對于這段極為不光彩的歷史,那位驕傲的皇帝自然是不可能讓它流傳于後世的,他焚燒了所有與之相關的記錄,並嚴令那個時代的史學家們不能在史書上提到半句,否則就讓他們統統成為太監。

那個時代的史學家顯然沒有當司馬遷的勇氣,只能乖乖的听話。不過他們中的一位雖然沒有當司馬遷的勇氣,卻有當司馬遷的覺悟,他偷偷的在一部為那個暴君歌功頌德的叢書里夾上了這個故事,好讓後人知道這段鮮為人知的歷史。

可惜的是他的一番心血全白費了,因為那麼厚的一部叢書根本就沒有人願意認真去讀,只能一代代的擺放在國家的最高博物館里被後人瞻仰。幾百年之後,這個博物館被一伙渡江而來的強盜一把火燒的精光,叢書也被燒毀了大半,從此之後這個故事就只能作為野史在民間流傳了,正史上是永遠也不會重見天日了。

這個傳奇故事還沒有結束,那個知道一切內情的宮女後來逃亡到了北方,在一個叫做高麗的國家隱姓埋名生活了下去。她的日記最近被挖掘了出來,該國的一個大學教授根據日記中的一個關鍵詞「歪脖樹」,推斷出現在風靡于網絡的「微b」其實早在600年前就被他們國家的人民發明出來了。他的言論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引發了兩國的網民一場曠日持久的口水戰。

更為離譜的是,這位教授根據「夫權」戰勝了「皇權」和「父權」這個事實,大膽猜測西方國家所謂的「三權分立」其實也是由他們的國家最早發明的,這又引起了某個一向和他們親密無間的西方國家的不滿,險些引致了一場兩個國家之間的政治危機。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這個傳說和南都大學的關系就是︰其實鄭和的背後一直都有一個類似于研究院的機構存在,這個機構囊括了那個時代各個行業里最頂級的專家——就是木匠、陶工、水手、商人、學者、佔星師等等,為鄭和的出國旅游提供全方位的支持,不然他怎麼會有那麼發達的航海術、造出那麼雄偉壯觀的艦船出來?

這個所謂的秘密的研究院就是南都大學的雛形。

至于那個皇帝為什麼要費那麼大力氣幫助鄭和,當然是另有原因的。因為他是通過篡位登上皇帝寶座的,而他的前任又很不幸地溜到了國外,為了斬草除根他這才不遺余力的讓鄭和不斷地出使外國,尋找他前任的訊息,以旅游為幌子斷絕他皇位上的後顧之憂。

當然,這又是另外的一個傳說了。

對于南都大學這種牽強附會、給自己校史貼金的行為,自然有不少專家教授站出來質疑這個傳說的真實性與合理性。不過,能夠躋身為天朝一流大學的一流教授,南都大學的專家們並非浪得虛名,他們先是從道德的制高點上指出其他大學的指責不過是一種酸葡萄心理,接著他們又找出了很多「強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那些指責只是一些污蔑之詞,是片面的,斷章取義的,不足為信的。

這些證據包括︰鄭和的私密手札、和鄭和同一時代的某個老水手的回憶錄、皇室的不完整檔案、珍藏于大英博物館的某部叢書的殘頁、某國最近發現的宮女的日記、蘭陵笑笑生寫的隱諱無比的《金瓶梅》……

當然,最有說服力的一個證據是︰幾乎所有南太平洋上的國居民,在提到鄭和的時候說的從來都是「鄭公」而不是「鄭和」。

鄭公,鄭公,並不是指鄭和是公公,而是「鄭和」和「公主」的簡稱。這個叫法一代代的流傳了下來,後人以為這是對鄭和的一種尊稱,其實這是一種誤解。

為了增強校史的可信度,南都大學某個歷史系的教授已經向國家教材編制小組提議,要把「鄭和與公主」這個美麗浪漫富有傳奇色彩的愛情故事寫進教科書里,讓它成為繼「牛郎與織女」、「董永與七仙女」、「梁山伯與祝英台」之後,我國第四個民間知名度最高的動人愛情故事。

與此同時,由南都大學出資贊助的大型歷史電視劇《鄭公傳奇》已經在緊鑼密鼓的拍攝當中,國內某著名導演陳導已經對外界宣布他下一部電影的題材將會是「鄭和下西洋」,另外,以「鄭和與公主」為背景創作的圖書、音像、童話故事已經可以在全國各大書店買到。

總而言之,南都大學有600年的校史,這已經是個板上釘釘不容置疑的事實。

因此,去年的時候,南都大學的招生簡章里在最醒目的位置印有這麼一句話︰走進南都,尋找屬于你的鄭和/公主,夢想從這里起飛,人生從此與眾不同!

後來有專家認為鄭和畢竟是個太監,對學生的吸引力恐怕非常有限,雖然現在社會風氣很開放,但這種非主流的宣傳方式非常值得商榷。

鑒于鄭和是太監這個事實已經深入人心,改變起來恐怕非常有難度,南都大學的高層們經過數次討論和評估,最終放棄了讓鄭和變回正常男人的想法。

于是南都大學今年的招生簡章上變成了︰本校宿舍、圖書館、自習室、食堂、廁所……一律裝有空調,住宿費800元/年。

這當然不是撒謊,據李辰所知,學校的某些宿舍、某些自習室、某些廁所里確實裝有空調,只不過大多數人享受不到罷了。

南都大學底蘊深厚背景極廣,與天朝的政界、商界和文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從這里走出去的企業家、商業大亨、高官、知名學者、明星……多如過江之鯽,每年都會造就數不清的千萬富翁。

這並非吹牛,南都大學每年的校友聚會就是一個頂級名車展覽會,限量版的勞斯萊斯、賓利、藍旗亞、瑪莎拉蒂隨處可見,各界名流齊聚一堂,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各自領域的巨擘,跺跺腳都會引起一場小範圍的地震。

而南都大學的獎學金助學金更是名目繁多種類龐雜,簡直讓人眼花繚亂,僅僅每年由社會捐贈的款項數目就是個天文數字,更不要說它每年從政府那里獲得的巨額財政撥款了。

南都大學財大氣粗,根本就不缺錢,就算在所有宿舍和教室裝上空調對它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之所以沒這麼做,就是為了凸顯差距,激發學生的上進和競爭意識。換句話說,這是人為設置的不平等,它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所有人︰資源永遠是有限的,我給了你公平的競爭機會,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不得不說,這種做法雖然引發了廣泛的爭論,對它的質疑也從來都沒有停息過,但確實是非常有效的,這從它每年遙遙領先的就業率上就可見一斑。

南都大學的畢業生從來都會以最快的速度融入社會、適應工作,然後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晉升和提薪的機會。

當然,並不是所有所有人都能順利畢業的,每年總會有一些學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拿不到學士學位,李辰就是他們中間比較典型的一種。

自控力不夠、溝通能力差、無法適應高效率快節奏的生活……這就是李辰這類人的悲劇所在。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大自然的法則在人類社會中自然也是起作用的,那麼誰又會是下一個被拋棄和淘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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