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看那修士說的不像假的,疑惑的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別給他算卦就是了,有必要躲嘛。難道……你打不過他?」
頭發皆白的修士雙目一瞪,一臉不屑的道︰「誰說我打不過他了,他不過元嬰期而已,怎麼說我也是化道境的修士,動起手來,他不是我的對手。」
想了想,頭發皆白的修士輕輕改口道︰「嗯……是現在不是我的對手。」
小家伙緩緩道︰「既然這樣,你不幫他算就是了。」
頭發皆白的修士苦笑道︰「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進入鬼谷的規矩,當初祖師爺定下規矩,只要有人給得出那靈石,鬼谷一脈就不得推遲。你入門的時候,又不是沒有發過誓。」
小家伙一陣沉默,鬼谷一脈確實有這個規矩。突然,小家伙眼前一亮,笑著道︰「既然這樣,你就提出一個他無法拿出的價格不就是了。」
頭發皆白的修士微微一愣,而後恍然大悟的道︰「對啊……我可是鬼谷的算士,只要我有心,想要將他的八輩祖宗算出來都行,更何況是他身上的靈石。嘿嘿……就這麼做,反正祖師爺又有規定前來算卦的修士,一定是要出那個價格才行。」
說吧,臉上賊賊一笑,手中一道道法訣打入那八卦盤之中,頓時,那八卦盤飛出一道道符文,涌入其識海之中。
辰巳按著老頭所指的方向,來到一顆修真星前。看著那修真星,辰巳一陣沉默,意外的道︰「老頭,這就是你說的那顆祁連星?我怎麼看,也不像是修真星啊。」
老頭一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修真星,臉上滿是錯愕。
眼前的星球,與其說是修真星,還不如說是死星。一股股毀滅的氣息自那星球之上傳出,自星空中看去,都能看到那星球上到處噴薄的火山,與那無休止的海嘯。沒有一片的綠意,雖然有靈氣傳出,但是那靈氣連讓一個修士修煉到金丹期都做不到。
那星球上,更是沒有絲毫的生物存在,星球上的人類,要嘛已經離去,要不然在這種天災之下,也不可能生存得下來。
「怎麼會這樣的,就算過了萬年,也不可能讓一顆不錯的修真星變成現在這樣的。為什麼會這樣……」老頭一臉呆滯的呢喃著,眼中滿是不信,與痛苦。
辰巳心中一動,如果只是一顆修真星,是不可能讓老頭變成這樣的。看來,這祁連星,並不僅僅只是一顆修真星那麼簡單。
至少,在老頭看來,並沒有那麼簡單。
想了想,辰巳身形一動,直接朝著那祁連星而去。越是靠近,那修真星上散發的毀滅氣息越盛,如果這股氣息爆發開來,別說辰巳一個元嬰期修士。就算是化道境修士,也無法保證安然無恙。
老頭微微一怔,臉色一變,道︰「小家伙,你干什麼?這修真星隨時有可能爆發,到時候,你會沒命的。」
辰巳輕輕一笑,一臉無所謂的道︰「嘿嘿……到時候,就輪到你表現了,焚界爐可是只有你才能操控的。」
老頭一愣,臉上滿是復雜,眼中帶著一絲霧氣,輕笑道︰「死了不要怨我……」
聲音很輕,但是辰巳卻是听得清清楚楚,聞言輕輕一笑,沒有多說什麼。他能夠感覺到,體內的焚界爐有了一絲不一樣,那是一種隨時待命戒備的狀態,一有風吹草動,焚界爐立刻就會將其收入其中。
進入祁連星中,辰巳眉頭緊鎖,那股毀滅的氣息更濃,讓其心悸。祁連星上濃煙滾滾,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噴薄的岩漿沖向天際,一顆顆帶著炙熱高溫的岩石劃破天空,偶爾有一兩顆自辰巳身旁飛過,那灼熱的氣息讓其眉頭皺得更深。
空中的黑雲雷音滾滾,四方皆動,時不時的一道百丈粗的天雷落下,化作一道天柱,似要將天空與地面連接起來。那席卷而上近千丈的卷浪似也不甘平靜,為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更添一份陰寒。
祁連星上的大陸如今早已裂開,化作無數的小島,根本看不清原本的模樣。在那些小島之上,偶爾還能看到一些早已損毀得不成樣的建築,有的一半留在一座小島之上,而另一半卻早已不見蹤跡。
在這種地方,不可能還有生物能夠生存下來。恐怕這祁連星的爆裂,也僅僅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外界的星空之大,沒有人知道邊際在何方,而在這星空中的星球更是數不勝數。它們有的並不適合修煉,有的壽元到頭。說不定在這個時刻,星空中的某一處就有哪顆星球爆裂開來。
老頭看著眼前的景象,眼中帶著一絲悲意。辰巳將焚界爐取出,老頭直接飛離焚界爐出現在了祁連星上。經過這段時間的仙氣滋潤,老頭的身影凝實了不少,看起來與常人沒有太大區別,但是偶爾那身影還會出現一絲扭曲,似乎隨時可能隨風散去。
「這里,曾經是我的故鄉……」老頭緩緩道。
辰巳微微一怔,心中輕輕一嘆。他知道,這祁連星對于老頭來說,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看著自己的故鄉,在自己眼前毀滅,那種心中的苦澀,辰巳可以想象得到。
老頭徐徐的在那些小島上飄著,希望能夠找到曾經熟悉的東西。「我本名姬乾,出生于祁連星,曾經是祁連星上一個小宗門的修士。後來因為那宗門太小,到最後只剩下我一人。在這片土地上,曾經有我的父母兄弟,甚至連我那凡人的妻子,也是葬在了這片大地之上。沒想到,再次回到這里,竟然會是這樣一番景象。」
老頭輕輕的呢喃著,似在回憶,又像是在向辰巳訴說。眼神漂移在那一座座小島之上,然而越是如此,老頭眼中的失望越盛。
辰巳沉默的跟在老頭身後,沒有多說什麼,靜靜的听著老頭的訴說。
「回想我修道三千年,成功踏入仙界之中,如今卻是變成了這番模樣。就連這片生我育我的大地,都無法保護。亡妻的尸骸,更是早已化作塵土,我縱然萬年不滅又如何……」
老頭的眼中帶著死灰,聲音之中更是充滿悲意,那未完全凝實的身體上,傳來陣陣遲暮的氣息。甚至連那未完全凝實的身影,都有著一絲渙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