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冷燁,絕對不是昆侖首席弟子,然而卻已經有了如此實力,史非在其面前,根本就不是對手。難以想象,昆侖的首席弟子,又是一個怎樣恐怖的實力。
驀然,辰巳眼中精芒一閃,回過神來,冷冷的看著冷燁。如今不是感嘆的時候,就算他再怎麼感嘆,冷燁也不可能放過他。
那九片劍林在辰巳一愣神之際,再次起了變化,其中八片劍林在顫抖中,將辰巳圍困在其中,而最後一片劍林,卻是停留在冷燁之旁。
辰巳身形一動,驀然自原地消失,斷空身法施展而出,融入虛空之中。
冷燁臉上冷冷一笑,他既然知道辰巳擁有斷空身法,又豈會讓眼前的劍陣無用武之地。法訣一引下,千萬道冰劍轟然一顫,而後劍尖同時朝向一個點處,朝著虛空輕輕一劃。
萬劍齊劃,沒有一絲一毫的分差,使得整個劍陣無形多了一股沉重之感,那股沉重感並未散去,而是越聚越深,最後竟直接將虛空壓塌,辰巳的身影自虛空出飛出,臉色蒼白的噴出一口精血,眼中滿是駭然。
他修煉至今,經歷過無數的戰斗,但是卻從來沒有一次使用斷空身法時,被人自虛空中逼出。如果不是其體內的空間之力,恐怕那一瞬間的空間紊亂所產生的巨力,就足以將其重傷。
冷燁冷笑道︰「斷空身法確實不凡,但是卻並非無敵,在我這劍陣之中,你想使用斷空身法逃月兌,純粹是妄想,在這劍陣之內,就算是虛空,也會被我所用。」
說罷,不等辰巳反應,手中的法訣一變,那圍困辰巳八荒的劍林再次一顫,一道道寒芒自那萬道冰劍之中迸射而出。每一道寒芒所過之處,都使得虛空中留下一道冰痕,其上所散發的寒氣,似乎連虛空都能凍結一般。
辰巳神色凝重,眼中卻是出奇的平靜,手中殘劍一劃,上百道銀色劍芒環繞周身,抵擋著那一道道寒芒。
只是,那上百道劍芒雖強,比起那萬道寒芒來說,卻是差距不小,轉瞬間,近一半的銀色劍芒已然在寒芒的轟擊下消散。
短短的幾息時間,辰巳揮出了一次又一次的百道劍芒,雖然看似如同風暴中的小船,但是卻是始終不曾顛覆。
只是,縱然那銀色劍芒極為不凡,但是還是有一道道寒芒突破劍芒的封鎖。辰巳的手臂和大腿之上,涌現出一個個手指粗的孔洞,那孔洞將辰巳的肉身洞穿,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血跡留下,在那孔洞的四周,一道道寒冰涌現,將那洞口封死。
只是,這寒冰卻不是冷燁好意的幫辰巳止血,那寒冰猶如跗骨之俎一般,竟然沿著洞穿的手臂和大腿,朝著辰巳體內侵蝕著。雖然如今看起來侵蝕得並不快,但是辰巳一時之間,卻是無法制止那寒冰的侵蝕。
一股股冷意,自那傷口處傳入辰巳血液之中,而後遍布全身,辰巳的身形不由一顫,手中的動作緩慢了不少。
冷燁臉上充滿笑意,眼中帶著一絲殺意。作為昆侖的弟子,走到哪里都萬眾矚目,就算是化道境的修士見到,也得禮讓三分。這也使得冷燁早已習慣,並且喜歡上了以高人一等的態度看待別人。
然而,今日辰巳在其胸口處造成的焦黑,卻是使得冷燁對辰巳起了必殺之心。原本,他只是來取走辰巳身上的東西而已,並沒有對辰巳起太多的殺意。而且,最讓冷燁在意的是,他有一種感覺,一個月前,江家商鋪拍賣會上拍下浮生草的人,應該就是辰巳。當時化道境的修士,都是為了上品法寶而去,唯有他對上品法寶並沒有多大興趣。
也因此,面對浮生草,冷燁的叫價最高。然而,在當時同一樓層中,卻是有一道聲音以更高的價格拍下了浮生草。再經過對鬼谷星這段時間的了解,冷燁猜測,拍下浮生草的修士,有八成的概率是辰巳。也只有辰巳,並不需要在意靈石。
看著那動作越來越緩慢的辰巳,冷燁臉上的笑意更盛。然而,當他注意到劍陣之中辰巳的異樣之時,臉上卻是一鄂,而後倒吸了一口氣,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辰巳。
劍陣之中,辰巳的身影越來越是緩慢,其周身的劍芒更是越來越少,然而,那萬道寒芒卻是越來越無法擊中辰巳。明明緩慢的身形,按理說絕對無法躲開那寒芒。
可是,縱然那寒芒速度再快,卻是始終無法擊中辰巳,偶爾也就一兩道寒芒在辰巳的衣袖上留下一片寒冰。只是,辰巳神色的衣衫是中品法寶,其本身的防御力極強,那一兩道寒冰最多也就在那衣衫上留下一道水漬,而後就消散開來。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這是道之痕……整個昆侖,也就只有大師兄領悟了道之痕,此人怎麼也會領悟的……難道此人的悟性,能夠和大師兄相提並論……」冷燁略帶一絲瘋狂的道。在冷燁那略帶瘋狂的神色中,還隱隱藏著一份嫉妒與不甘。
比起辰巳,冷燁更清楚領悟道之痕代表著什麼。整個昆侖,領悟道之痕的修士不超過三人,其中一個是化道境的修士,一個是應劫期的修士。而另一個,正是如今整個昆侖的首席弟子,也是修真界中公認的元嬰修士第一人。
昆侖首席弟子之爭,比外人想象的要殘酷得多。原本,冷燁也是其中一個強力的人選,然而,他落敗了。但是,冷燁卻沒有絲毫的不甘,他敗得心服口服。因為擊敗他的,是如今昆侖的首席弟子,也是昆侖已知的唯一一個在元嬰期領悟道之痕的修士。
當初他與昆侖首席弟子的一戰,至今還歷歷在目,面對道之痕,他所自信的劍陣以及法術,根本沒有絲毫的用武之地。對方僅僅只是站在那里,他所有的攻擊,卻是詭異的全部落空。沒有絲毫縫隙的劍陣,在對方眼中,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也正因為如此,冷燁對于道之痕的認知更盛,自那以後查找了太多的資料,然而卻沒有絲毫的收獲。道之痕就如同一面免死金牌,所有的一切,在其面前都將臣服。
如今,辰巳的情況與當初他和昆侖首席弟子對戰時的情況一模一樣,這又如何不讓冷燁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