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被說得嬌羞難當,又不好回避,只能低著頭,任由她們說個不停——瀏覽器上輸入-WwW.6ΖW.看最新更新——不過,對李家的家主竟然擁有三位夫人這件事,還是耿耿于懷,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作為下一代必然的**人,李亦非會不會也這樣做呢?
就在李亦非窮于應付三位母親問東問西的時候,大廳上的電話哇啦哇啦的響個不停。三位夫人也懶得搭理,樓上的那位又不好意思下來,沒有辦法,李亦非只好勉為其難的抓起電話,還沒等言語,便傳來方叔急迫的聲音︰「門主,請少主接電話,白小姐死都不肯打麻藥……」
李亦非真的沒辦法理解這位白家的同志,卻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只好道︰「方叔,我是亦非,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到。」
說著,和三位母親打了一個招呼,拉起嫣然就走,任憑她們怎麼說,都不肯把媳婦留下。他明白,這樣的家庭環境,嫣然是絕對不會適應的,萬一老爹出來再說點什麼,事情可就鬧大發了。
兩人開著車,一路飛馳到了那個醫院,剛下車,就看到方叔滿頭大汗的等在門口,大老遠的招手道︰「少主,血是輸上了,但是,手術做不了,白小姐說什麼也不肯打麻藥,說是直接動刀就可以。這不是要命嗎?將來白老二、白老三要是知道這件事,不得和門主吵翻天?」
李亦非向他擺了擺手,示意沒時間多說,然後拉著嫣然,快步往里邊跑。這一次,那間簡單的處置室門前,不再有人攔阻,兩人推門就進。再穿過一扇門,直接看到手術台上的白雪,她的雙手雙腳基本都插著吊針,臉色蒼白,額頭上隱隱的透著汗水,左肩頭是除了腦袋,唯一露出白布的一部分身體,血肉模糊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被子彈貫穿造成的撕裂傷!
兩旁除了兩位老大夫輪番上陣勸解外,幾個小護士正密切的注視著儀器上的各種生命指標。李亦非慢下腳步,低聲囑咐嫣然等在一邊,省得刺激到床上的病號,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到手術台的邊上,輕柔的蹲子,剛想說話。只听白雪在虛弱中,依舊咆哮道︰「誰要再提打麻藥,就給我滾出去,死活老娘自己擔著!」
也許是太大聲,情緒也不穩定,牽連到傷口,她的身體出現了微弱的**。李亦非只有稍稍起身,保持半蹲的姿態,讓白雪在不移動腦袋的情況下,能看清楚自己的臉,柔聲道︰「到了這里,就不能依著自己的性子來,听大夫的,早點打上麻藥,好動手術,估計一個兩小時的事,就結束了。」
看清楚李亦非的臉,白雪似乎安靜了許多,不過,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冰冷的語氣明顯有些虛弱︰「借我一只手,我可以的!」
此時,站在李亦非身邊的大夫嘆了口氣,道︰「先生,最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勸解您的夫人配合我們的治療,否則,就會有生命的危險……」
「命是我的,關你屁事?麻藥我是死也不會打的,你們要做,就趕快動刀,不然就給我滾!」
白雪再次憤怒起來,李亦非甚至相信,這個時候要是把槍塞到她的手上,她會毫不遲疑的把這里所有穿著白大褂的人挨個爆頭!這種情況下,李亦非咬了咬牙,點頭道︰「麻煩二位大夫,直接動手術吧,我相信她一定可以應付的!」
說著,抓起白雪的一只手,用力的點了點頭。他並不明白對方為什麼不打麻藥,但是,也知道無力改變這個決定,與其浪費唇舌,消耗寶貴的時間,倒不如拼上一把,實在不行,等白雪暈過去之後,再打麻藥也不遲。
兩名教授級的外科大夫,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不過,來得時候,他們已經接到了很友善的交代,不要問為什麼,也不要違背對方的意思,不然,後果自負!
看著那把閃動著寒光的手術刀略顯顫動的懸停在傷口上方,李亦非的額頭開始出現細密的汗珠。白雪反倒比他要硬朗得多,根本就不去看那把刀,臉上冰冷的面容出現了一點點的復蘇。蒼白的嘴唇張了張,似乎有話要說,絲毫不見剛剛那暴虐的態度。
李亦非並不清楚她想要說什麼,也不打算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低聲道︰「如果堅持不住,就趕緊說,相信大夫們會有補救措施。」
隨著他的話音,那把寒光閃爍的手術刀,已經踫觸在傷口的邊緣,斜向劃開了一個深深的口子,原本體內已經不多的鮮血,瞬間涌出。李亦非能夠看到白雪的嘴角微微**了一下,原本他抓著對方的小手,此時被反向抓緊,濕漉漉的,應該是冷汗!
他頭一次感覺到恐懼,甚至比被槍指著腦袋,還要恐懼!再後來,兩個人抓在一起的手,已經分不清是誰的冷汗。李亦非和白雪仿佛有一種默契,就是誰也不去看那把已經沾滿鮮血的手術刀,也不去听冰冷的器械踫撞聲,只是保持著一種最直接的凝視。李亦非,在觀察對方是否能堅持得下去。而白雪,則說什麼也不肯閉上虛弱的眼楮,死死的盯著他的臉。
時間在兩個人之間是凝固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痛苦,仿佛都是在另外一個空間。當然,這種凝固,是不是和想象中那種感覺一樣,只有當事人才能說得清。在旁人的眼里,看到的,只有鮮血以及手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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