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模作樣了,整個酒吧就咱們三個人」老頭敲了敲桌子,極不滿意的說道︰「先前說是要認識一下高飛的,可是看現在的樣子好像是要從我手里把人挖走,而且問你原因還支支吾吾的,你小子到底要干什麼?再不說,我這小店可就要打烊了」
「別呀,別趕人啊,我說還不行嗎」林峰一見人家要趕自己走,心下有些急了,滿含委屈的說道︰「您老猜中了,我確實是特勤二隊的,這次來時做先期安檢工作的,而我之所以要師弟幫忙,就是我現在手頭上的隊員實在是不夠啊,您知道,最近一號和二號首長頻繁出訪,所到之地都要做好安防工作,一隊雖然都是精兵強將但也忙得力不從心,所以將我們二隊的大半人員都調了過去,我現在都快成了光桿司令了」
看老頭的神色緩和了許多,林峰松了口氣,繼續說道︰「您上次聯誼會上就說師弟的功夫了得,所以我就記在心里,回去之後對師弟做了一個全面的審查」
「師哥真是有心了,沒查出師弟我有什麼劣跡吧?」高飛苦笑著說道,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不想被別人家里里外外模了個響透,就是修養再好,心中難免有些介懷。
「嘿嘿」林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師弟不要生氣,這也是我的工作嘛,不過審查的結果還是令我們滿意的,師弟家中父母雙全,而且是歷代行醫,政治背景更是和白紙一樣,你高考後就在哈市找了一份電腦維修的工作,一直做到今天,為人行事一直很低調,期間交過幾個女朋友,還有就是最近你所在的那個公司好像已經改做硬件銷售了」
「把人家的底模了個通透,還讓振振有詞的說是工作需要,看來,你們二隊的人臉比磨盤還要大」老頭喝了口小酒,咂了咂嘴巴說道︰「還是說正題吧,你今天來見高飛到底什麼目的?」
「好吧」林峰松了一下脖子上的領帶,放了放滿身虛汗引起的燥熱。
「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高飛加入二隊,來補充人手欠缺的問題」
「絕對不行!」
正主兒高飛還沒說話,一旁的老頭卻急了,「你們的工作危險性很大,另外,高飛也沒有經過這方面的訓練,你還是在軍隊和武警中找人吧,實在不行找幾個特警也行啊」
「缺乏專業知識我可以教他,您也知道,在軍隊和特警中很難找到像師弟這樣的硬手,更別提武警了。而且這次我只是臨時借用一下而已,只讓他在外圍負責監視工作,他近身功夫了得,能夠阻止人群突發事件,事後一定完璧歸還。另外,這危險之說可不像是你這樣老戰士所說的出口的」林峰侃侃的說著,語氣有些強硬。
「哎呀,我說小林子,當官當出毛病來了,敢教訓起我來了,這人我就是不借!」老頭來了倔脾氣,氣的胡子亂顫,和林峰就這樣大眼瞪著小眼的,誰也不服氣誰。
「咳!」高飛看著這火藥味越來越濃也不是個辦法,看來只有自己出面調解了。
「林師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讓我臨時客串一回保鏢是吧?」
林峰點了點頭,目光依舊和老頭焦灼著。
轉向老頭,「老哥,我想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就讓我試試吧,權當是給我一次鍛煉的機會,更何況這次是保護首長,這也是我輩應盡的義務」
「哎」听到高飛的話後,老頭便像斗敗的公雞一樣,耷拉著腦袋,不甘的說道︰「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你讓我怎麼向小雲交代呢?」
自己最是心疼就是女兒了,眼看女兒獨自一人照顧孩子,活得寂寥而又心酸。可直到遇見高飛,女兒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終于有了往日的歡笑,小孫女也更加活潑可愛了,這個家有了完整的感覺。而這正是自己這個當父親不能給予的。所以,眼前這個年輕人,自己怎麼也要保護周全,以此來彌補自己在女兒婚姻上所犯下的錯誤。
「雲姐那里我去解釋,您老就放心吧」高飛安慰著老頭。
「男兒當報國,這是大義所在,還是師弟明事理呀」林峰斜著眼楮看向老頭,口中不忘感嘆了一句。
老頭瞪了他一眼,「小店要打烊了,請你出去吧」說完還把林峰面前的酒杯收拾起來。
給了老頭你夠狠的眼神,林峰向高飛說道︰「以後我會聯系你的,記住手機可不要關機呀」
林峰說完轉身就要走,這時老頭的話再次傳來,「你好像忘記付酒錢了吧,中南海保鏢喝酒也要給錢的」
身形一頓,林峰嘆了口氣,無奈的問道︰「一共多少錢?我付」幸好自己只喝了一小杯酒,要不這老頭一定會把竹杠敲得當當響。
「好,爽快,看在多年相識的份上,我給你打個對折,就收2888元吧」老頭露出一副奸商的面孔,想是吃定了林峰。
「你老人家非要把我玩死不可呀,什麼酒啊,一小杯就這麼貴的,您這就是借酒報復」林峰一听就急了,心中暗道,這老頭怕是窮瘋了吧。
「嘿嘿,這是老頭我珍藏10年的法國紅酒,是壓箱底的寶貝,都是明碼標價的,怎麼,還想賴賬嗎?」
林峰拿起酒瓶一看,果然,在酒瓶上標有價碼,而且真的是5000多元。
無奈中,林峰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個底兒朝天之後,終于把酒錢湊夠了。
看著老頭歡喜著點著錢,林峰心中狂吼,這可是我一個月的津貼呀,更可氣的是自己就只喝了一小杯,真是太憋屈了!
看著已經變得窮光蛋的林峰消失後,高飛笑道︰「老哥,你這招是不是太歹毒了一些?」
「別把這聲師哥叫得這樣親,這小子不過是當年偷學了我點功夫而已,我見他也算勤奮,所以就沒有追究,後來架不住他的磨嘰,就指點了他幾招。可不想這小子臉皮比城牆還厚,見人就說我是他師父」老頭把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翻了出來,「說好今天只是讓他和你見一面的,可不成想這小子的真正目的是要給你派任務的,他不是也把我給算計了嗎,要他2888元算是輕的了,要是早知如此,我就把1852年的絕品給他嘗嘗,保管他哭都找不到調」
「老哥,給首長當保鏢真的很危險嗎?」高飛轉移了話題,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哎,怎麼說呢」老頭重新坐到椅子上,慢慢的將兩人的酒杯斟滿,「我早年當過特勤大隊的顧問,所以還是知道一點的,這些人都是從軍中選出的最優秀的戰士,他們就和你現在一樣,年輕,氣盛,不畏懼一切的危險,可這種特殊的職業卻早已注定了他們的命運」凝視著醇紅的酒色,老頭有些壓抑的說道︰「你知道嗎,這些年輕人一個個滿懷斗志而來,經過殘酷的淘汰最終留了下來,可當每次有任務出行,能完整回來的就…,哎,算了,還是不說了」老頭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老哥你說這些還是不讓我去幫林峰的忙嗎?」高飛淡淡的問道。
「不,我剛才只是有感而發罷了,你既然有了自己的選擇,我就不會在橫加干涉,你終究還是個年輕人,氣盛一些不是壞事,你老哥我老了,要不哪有你小子來表現的機會」老頭心中的憂郁仿佛已經消散,笑呵呵的恢復了原形。
高飛剛要給老頭把酒杯斟滿,這時,老頭的嘴巴里又蹦出了一句話,高飛听後愣愣的,拿起的酒瓶又放了回去。
「這權當是對你的一次考核吧,是騾子是馬,牽出去溜溜就知道了」老頭搖頭晃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