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風輕雲淡的王海川,肚子里的腸子都悔青了,干嘛那麼著急,干嘛那麼沉不住氣,明知道玉珠美人眼里揉不得一點沙子,手還是忍不住扒開了人家的衣服,只要能夠把她追到手,以後還不是有的是機會一探究竟,現在好了,直接斷送了跟她之間建立起那份愛情的機會,失策至極啊。
盡管現在的王海川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可臉皮的厚度甚至連柳芸曦那重重的一巴掌,都沒能在上面留下絲毫的印記,為了維持自己高深的形象,朝著別墅大門走去的步伐都不見有絲毫的雜亂。
柳芸曦很快也從車上走了下來,雖然心頭已經對王海川有了憤恨的情緒,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治療好爺爺的失眠癥,臉上依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就像剛才在車上根本就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看著柳芸曦窈窕的背影,王海川悠悠的嘆了口氣,知道眼下他跟柳芸曦之間的關系也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完了。」
有了第一次的見識,王海川這次進入別墅已經沒有了上次那種土包子的表現,十分淡定的跟在柳芸曦的身後朝著樓上老爺子的房間走去。
「當當當」
「爺爺……」
「進來吧。」
隨著柳芸曦把老爺子的房門推開,映入王海川眼簾的老頭已經沒有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種疲憊,就連眼楮上的黑眼圈也已經消失一空,這會兒的老頭才真的能被稱之為精神矍鑠。
一夜的睡眠讓老頭子精神好到了極點,或許是很久沒有睡的這麼香甜的緣故,老頭子見到王海川時,臉上已經掛滿了笑容。
「海川啊,快來,趕緊再給我松快松快,我可還想著今天能夠再好好的睡上一覺呢。」
「嘿嘿,老爺子,您難道就不想以後永遠都能沾枕頭就著?」
「你有辦法根治我的失眠癥?」長時間的失眠困擾,早就讓這個有著不凡過去的老家伙苦不堪言,如今從王海川的嘴中听到能夠恢復正常的話,讓他驚得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沒辦法,失眠說起來不是什麼大病,可要是任誰十天半個月的都不能睡個好覺,不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將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試試不就知道了?」王海川沒有直接回應老頭子的話,而是從懷中模出一包針,隨意的抽出一根銀針,也不給什麼解釋,直接走到老爺子的身邊,隨手撩開老爺子身上的睡衣,找準了胸口的位置,快速的插了下去。
插針,捻針,提針,三個動作一連做了好幾遍,直到王海川的額頭上已經有汗水隱現,他這才把針抽出來重新插入了針包當中。
「搞定。」
拂去額頭上的汗水,王海川對著老爺子投去一個成功的笑容,回應他的是愕然,當王海川的笑臉投向柳芸曦的時候,噴的則是一鼻子寒霜,尷尬,急忙轉移話題。
「老爺子,您腎水虧損,別誤會,我不是說您為老不尊,而是上了年紀的人都會出現這樣的毛病,其實以您的年紀,腎髒功能還能保持在這種程度已經非常不錯了,其實根本原因並不是您的腎,而是您的肺。中醫講求的是五行相生,陰陽相濟,五行中,肺主金,金生水,肺動力不足,金必缺失,而水則難生,所以我剛才就是在針灸您的肺脈。」不管老爺子能不能听懂,王海川直接和盤托出,剛準備指揮在站在一邊的柳芸曦去拿個痰盂什麼的,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就已經從老爺子嘴里傳來,還沒說出去的話就咽了回去,因為已經來不及了。
趕緊閃到一邊,省的老爺子咳出來的髒東西噴自己一身。
「咳咳咳……」
老爺子的咳嗽聲變的越來越大,之前還跟木頭樁子一樣杵在房間中的柳芸曦早已是竄到了床上,如玉般的小手輕輕的在老爺子的後背上一陣拍打。
焦急萬分的柳芸曦,見爺爺咳嗽的根本就顧不上回答自己的詢問,充滿著怒火的視線第一時間投到了王海川的身上,想讓王海川給她一個解釋,或者能夠解除爺爺的痛苦。
一仰頭,王海川直接給了柳芸曦一個後腦勺,說的再多也是廢話,倒不如等到接下來的療效才是真的。
老爺子的咳嗽變的更加的劇烈,甚至給人一種快要把肺咳出來的感覺,就在柳芸曦準備沖上去跟王海川拼命的時候,一口漆黑的濃痰從老爺子的嘴中噴了出來。
當然這只是一個開始,劇烈的咳嗽還在繼續,濃痰更是一口又一口的從老爺子的嘴中噴出,一連噴了四五口,老爺子才算回過氣來,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已經變的一片通紅,玩了命的導氣,恨不能一口吸上個七八口。
「老爺子,接下來就剩下補了,溫補,配上點利肺的藥物,相信半個月您老就能一覺睡到大天亮了。」
王海川並未著手配藥,對于這種家庭的人,廚房當中的藥膳足夠老爺子補身子的了,根本就沒必要在給他配什麼藥。
「咳咳……臭小子,咳咳,你倒是先給我說一聲啊。」老爺子嘴上說著責備的話,看向王海川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感激,此刻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的比以前順暢多,對于王海川說的在半個月之後能夠一覺睡到大天亮的話自然而然的多出一些信心。
「小曦幫我送送海川,我歇會,這一陣咳嗽,差點要了我的老命,咳咳……」
「恩……」
在下樓的時候柳芸曦吩咐他們家的保姆收拾一下爺爺的房間,之後才跟著王海川走出了別墅,站在別墅外面,柳芸曦從身上模出一張卡,隨手放在了王海川的手中,說了一句密碼在背面,就轉身回到了別墅,那冷淡的表情,就像王海川是個始亂終棄的混蛋似的。
模索著手中的銀行卡,王海川無奈的一笑,搖了搖頭,朝著別墅外面緩緩走去。
別人身上多少都有那麼一兩塊逆鱗,容不得別人觸踫,而玉珠美人身上則全都是逆鱗,一旦觸踫,剩下的就是無休止的憤恨,根本就沒有任何回轉的余地。從醫學角度來說的話,玉珠美人還被稱之為精神分裂癥患者,只是跟平常的精神分裂癥患者不同,玉珠美人身上展現出來的兩個完全不同的性格,共有著一個相同的記憶。
前一刻還溫文可人,下一刻就變成了狂野奔放,這種在歷史上都沒有出現過幾次的神奇性格,王海川竟然有幸能夠見識到,只是跟這樣的一個人產生了交集,而且還是不怎麼好的交集,他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打車回到診所,**還沒有做熱,一個同樣窈窕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診所的門外,只是隨著這個身影的出現,診所周圍十數米範圍之內消失了很多人,這倒不是說這個人有多麼駭人的氣場,而是她身上的這身衣服讓那些消失的人厭惡或者畏懼,無他警服罷了。
「喲,劉警官,你不是去醫院了麼,怎麼有空光臨我的小黑診所啊。」見來人是劉霞,王海川放下了手中剛剛拿起來還麼有看幾個字的醫術,迎了上去。
「馬剛沒在醫院。」劉霞沒有理會王海川的臭貧,自顧自的在診所里面找了一個椅子,一**坐了下去。
見劉霞沒有再在意自己的診所是個黑診所,而是說出了這麼一個重要的消息,王海川稍微竊喜了一下,這才配合著劉霞的表情緊緊皺起了眉頭。
「他能去哪?」從劉霞的表情,就能知道她對于馬剛的行蹤也是不清不楚,要不然她不會一進門就緊緊的皺著眉頭。
「雖然我們手中沒有馬剛犯罪的證據,可作為一個黑社會的小頭目,他的行蹤一直在我們的注意當中,之前你跟我說他在醫院,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醫院的同事都不知道馬剛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醫院,他已經從我們的視線里消失了。」
劉霞看向王海川的目光中充斥著淡淡的擔心,也不知道是為自己能不能保住一個咪咪擔憂還是真的關心王海川這個人,不過就是她表露出來的這一點,就讓王海川對她的好感上升了好幾個百分點。
「你這是在擔心我的安危麼?盡管我感覺你更在意你的咪咪多一點。」
看著王海川隨意的落在自己挺翹胸脯上的視線,劉霞眼中的那點擔憂直接消失無蹤,無比憤恨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一根手指直接點在了王海川的額頭,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對著王海川說道︰「我說你也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就一點不知道為自己擔心,雖然我不知打馬剛為什麼突然間住進醫院,可這段時間內唯一跟他接觸過的敵人也就只有你這一個,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身上的病就是你給他的,與其擔心我,你還不如多擔心擔心你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