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用拖拉機開過了這個公路邊上的小山村,走上了一跳石子路,說是石子路,卻是哪哪都是坑坑窪窪的山間小路,本就顛簸的拖拉機更是跟要蹦起來似的,一個勁的亂顫。
饒是以王海川的體格子,都差點把皮股顛成四瓣,直到他看到劉美珍雙手支撐著車幫,皮股跟車幫有一段距離之後,他才有樣學樣的支起了身子,這才感覺好了點。
山後面的小村莊就破落了一些,大多數都是平方,不過還是能夠看到他們房子上面貼的瓷磚,想來日子過的也還湊合。
上車之前,司機就跟劉美珍說好了,到地方在他肩膀上拍一下,他就會停下來,在這個小村莊的時候,王海川就想著劉美珍該拍司機肩膀了吧,誰知道劉美珍依舊保持著那種坐車的姿勢,只是時不時的會站起來舒展一下筋骨,接著又會那樣坐下來。
拖拉機的速度不快,一只到太陽開始夕斜了,劉美珍這才伸手在司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拖拉機立馬停了下來。
或許是感覺山村里面的人高攀不上劉美珍這種角se,所以司機看向劉美珍的目光沒有任何褻瀆的意思,笑呵呵的收了路費,沿著來時的路朝回開去。
「到了?」看著眼前荒蕪的梯田,王海川沒有看到任何小村莊的影子,反倒是路前面快到盡頭了,一條小溪橫亙在小路之上,之後就沒有了石子路,只能步行,拖拉機是過不去了。
「過了前面那條河,山後面就是我們村了。」
不知道是不是劉美珍近鄉情卻,總感覺她有點緊張還有點迫不及待。
天se漸暗,夕陽早早的被山頭擋住,只留下漫天的彩雲向山間投射著微弱的光芒。拎著東西的王海川跟在劉美珍的身後,緩緩的走在小路上,來到小溪近前,這才發現小溪當有幾塊石板,以供行人通行之用。
小溪不深,就算是騎一輛自行車都能暢通無阻的從這里走過,王海川剛準備踏上石板,好扶劉美珍過河,劉美珍卻是一馬當先十分熟練的踏上石板,只是幾個起落,就落在了小溪的對面,看樣子,這個簡易的橋梁存在的時間也不會太短了。
快速的走過小溪,又繞過一座小山,一個幾十戶人家的小小村莊就展現在了王海川的面前。
站在山坡上,看著沒有任何現代氣息的村莊,王海川看了一眼自己身邊宛如天女下凡一樣的劉美珍,他對于雞窩飛出個金鳳凰有了最直觀的理解。
雖然劉美珍身上的衣衫並不如何的名貴,甚至還有點樸素,可就是這身簡簡單單的一服配上劉美珍絕美的容顏和完美的身軀,任何一個看到她的人都不會認為她會出生在這樣一個看起來淒慘無比的小山村中。
隨著距離小山村越來越近,沒有任何磚瓦的土坯房屋徹底的展現在了王海川的面前,泥草混合成的牆皮經過歲月的洗禮早已經變得斑駁不堪,一塊塊巨大的土坯暴lu在空氣當中,房舍之間的路上充斥著各種形狀的石子,更多的卻是泛白的塵土,一腳踏上去,都會激起很多的灰塵,隱藏在塵土當中的石子,就算是隔著鞋子,也能感覺到它的尖銳,咯的腳丫子有點疼。
枯樹枝圍成的籬笆是整個小村當中最常見的院牆,條件稍微好點的人家,還會用木頭組裝出來一扇門扉,宣示著院子的界限,很多人家就算是枯樹枝都顯的非常的稀疏。
一個個穿著補丁羅著補丁的衣衫的小孩子,看到王海川和劉美珍的到來,一個個全都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在鄉間小路上,隨後躲在房後,偷偷的看著王海川手中的禮物,似乎是在猜測著這些東西好吃不好吃。
王海川從小生活的地方也是小山村,可是比起這個村莊來,簡直都能算的上是城市了,如此慘不認睹的山村,王海川就算是想象都想象不到,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還以為他生長的村莊就已經算的上是整個華夏最破的村莊了。
跟在劉美珍的身後走進村子,王海川完全無法從這個村莊當中感覺到任何現代化帶來的改變,要說一點跡象也沒有的話,那也不是,最起碼每家每戶糊窗戶用的塑料就不是古代所能夠生產出來的。
走了一小會兒,幾輛摩托車的出現讓王海川對小村貧窮的印象得到了些許改變,畢竟能夠出現機動車,那也說明這個小村正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跟王海川不同,劉美珍看到這幾輛摩托車之後卻是停下了步伐,滿臉的疑惑,稍微琢磨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撒開腳丫子朝著摩托車的方向跑了過去。
跟在劉美珍的身後快步走到一個小院內,一陣陣年輕人的呼喝聲就從破舊的房子當中傳了出來。
「我說你們就算是不給我們本金,怎麼著也得還點利息不是。」
「我家是真的沒錢了,要不你看上我家啥,你就把啥拿走,就當利息了。」這是一個明顯帶著哭腔的婦女的聲音
「就你家這點玩意,全都拉出去賣,估計都不夠油錢,甭說廢話了,今兒說什麼你也得給我們點利息,不然我們回去不好交差。」
「我們是真沒錢啊。」
婦女的聲音已經顯的有些哽咽,對于催債人,她也實在是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還債,本本分分的鄉下人只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所以他們並沒有如同城市當中那些欠錢的人那樣,整的跟大爺似的。
「我記得你家有個閨女啊,給你閨女打電話讓她給寄點錢回來不就完了麼。」
「唉,實在沒辦法也只能這麼辦了,不過那也得明天了,要不明天我把錢給你們送過去吧。」
「那就這麼著,我們明天等你信,要是你們還不把錢還上,說不得我們也就只能從你閨女的身上想想辦法了。」
「我求求你們了,不要去打擾我家閨女,求求你們了。」
「把錢還上不就沒這事了麼,放心,我們是講原則的人。」
一場真是的楊白勞事件就這樣展現在了王海川的面前,當劉美珍準備沖進房子當中的時候,兩個穿著入時的年輕小伙子,叼著香煙從房子當中走了出來,一個看起來至少五十歲的婦人,愁眉苦臉的抹著眼角的淚水,跟在青年人的身後走了出來。
「嗎……」
劉美珍也沒有想到自己家里面竟然過的如此淒慘,每次打電話的時候,爹嗎還告訴她家里一切安好,讓她照顧好自己就行,好就是這麼個好法麼,看著母親紅腫的雙眼,劉美珍的眼淚就跟掉了線的珍珠似的落了下來。
「喲,大鎂女啊,真沒想到你們老劉家還能有這樣的種,不錯不錯。」看起來比較瘦弱的年輕人看到劉美珍的長相,雙眼頓時亮了起來,毫不掩飾的垂涎之se從他的眼楮射出,落在了劉美珍的身上。
「看什麼看。」自己的女人,就算是別的男人多看一眼都不行,王海川本就是一個小氣的人,尤其還是在這種時候,第一時間就站在了青年人和劉美珍之間,擋住了青年人的視線。
對于敢擋住自己看鎂女的人,青年人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斜眼看了王海川一眼,視線落在了王海川手上拎著的禮品上。
「哪來的窮小子,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能配的上人家?」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在青年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結結實實的扇在了他的臉上,王海川很討厭這種聒噪的人,所以一般能動手的話,他不願意給這種人廢話。
「你,你敢打我,二子,給我揍他丫的。」
隨著青年人的一聲令下,站在他身後的另外一個稍顯壯碩的年輕人就朝著王海川沖了過來。
只是山鄉村出來的力氣大點的打手,又怎麼可能是王海川的對手,只是一腳,來人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去,躺在地上捂著肚子一個勁的哼哼,久久不能站起來。
「行,你們給我等著,今兒這事不算完。」青年人知道踫到了石更茬子,也不石更撐,拉起自己的小弟,其上摩托車朝著山外飛馳而去。
「哎呀,你你你闖大禍了。」劉美珍的母親看著王海川動手打人,非但沒有感到任何的爽快,反倒感覺像是大難臨頭了一樣,看著遠去的兩個追債人,一副世界末日了的表情。
兩個上不了台面的小昏昏,王海川沒有放在眼里,他也不明白劉美珍的母親怎麼會有這麼夸張的表情,不過他還是笑著一張臉,把手中拎著的禮品遞到了劉美珍母親的面前。
「嬸,我這是弟一次來,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就隨便買了點。」
「他是誰啊?」劉美珍的母親只是在王海川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就看向了自己的女兒。
「我對象。」劉美珍是弟一次把自己的男朋友帶回家見自己的父母,所以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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