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發領著手下那班殘兵敗將灰光溜溜地跑了,吳磊和陳浩天朝他們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相視而笑。
陳浩天拍著吳磊的肩膀,親昵地說道︰「磊子,想不到你竟然這麼能打,竟然比我還要能打!我們家老爺子總是說怕這門功夫失傳了,硬是逼著我學了七八年才有今天的成就,你老實交待,是不是偷偷地拜某位神秘高人為師了?」
陳浩天賣萌八卦的潛質又暴露出來了,吳磊笑而不語。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耀眼的燈光閃過,不遠處那輛緩慢開著的,似乎正在分辨形勢的銀色馬六濺起路中央的一灘泥水,在兩人身前停了下來。「砰」地一聲打開車門,一位二十四五的男子,從車上走了出來。
其實,這人並不是救兵什麼的,只是他剛剛接到陳浩天電話,趕到「網友之家」網球館去接他的,踫巧經過此地而已。
剛才的打斗場面他可是老遠就看到了的,于是他走到陳浩天和吳磊身邊便忙不迭地問道︰「陳少,磊哥,我來晚了,你們沒事吧!」從年紀上看,他比陳浩天和吳磊都大了個五六歲,但是依舊畢恭畢敬地稱呼兩人,無非是身份地位作怪而已。沒辦法,道上混的講的就是強者為尊,地位至上!
「前幾天我們不是從青雲社那班狗雜碎手中搶了一件元青花回來嗎?這次他們竟然痴心妄想還要想再搶回去,已經被我和磊子打發走了。川哥,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對了,先去‘網友之家’網球館,磊子的自行車還在那里呢。」雖然陳浩天裝出了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其實剛才的打斗中他還是中了五六拳的,反倒是吳磊,他拳腳不沾身,一點事情都沒有。
說話間三人上了車,吳磊和陳浩天坐在了後排,陳浩天猶自在琢磨著,這磊子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能打了。苦苦冥思了好一陣子,陳浩天也總算是想明白了,所謂真人不露相,磊子這家伙一向低調慣了,說不定他早就已經身懷絕技了,只是大家沒有注意到而已。
無獨有偶,正開車的王明川也正對剛才發生的打斗久久不能釋懷。
陳爺的兒子在自家地盤上受到襲擊,這麼大個事情肯定是會捅到陳爺那里去的。
今天下午沒有跟著陳少出來保護他已經是自己的失職了,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如何去向陳爺解說是件極其傷腦筋的事情。
這王明川是特種兵出身,不但是陳浩天的司機,還兼顧著陳浩天貼身保鏢的職責。眼下這事情,雖然陳浩天不願意多說,但是他眼光犀利,剛才的場景幾乎說可以是匆匆一瞥,但是他還是了解了一個大概。
青雲社那班人明顯是有備而來的,仗著人多勢眾,將陳少和吳磊團團圍了起來便是最好的見證。還好,陳少和吳磊並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尤其是吳磊,閃避出手一氣呵成,拳腳不沾身不說,每次出手卻必中要害,這種修為與特種部隊里面那些格斗專家相比也是不遑多讓呀。
想到這里,王明川忍不住又看了吳磊一眼,眼角折射出一種崇拜的神眼。
不過,比較麻煩的是,陳少似乎受了一些輕微的皮外傷,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倘若陳少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自己非得被陳爺碎尸萬段了不可。
在兩人正在為剛才的事情糾結的時候,吳磊卻因為消耗體能過多到在座位上睡著了。眾人只看到他眾人前的光鮮,又有誰知道他所有的一切都將是以強健的身體為基礎的?
十來分鐘後,王明川把車停在了網友之家門口,他轉身看後排的兩人,只听陳浩天輕輕地說道︰「車就先停這里吧,讓磊子再睡會!」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吧,吳磊才醒了過來,他看著眼前這一切,才知道網友之家到了,自己睡過頭了。他朝陳浩天歉然一笑,然後走到進球館把自行車推了出來。盡管此時已經快凌晨了,球館也早已經停止了營業,但是,由于有今天下午的事情,吳磊早已經成了這里的風雲人物。讓球館總經理都吃不了兜著走的牛逼人物,又豈是這些小小保安員能惹得起的?因此,這個過程很順利。
「耗子,那我就先走了啊!」把自行車推出來之後,吳磊朝陳浩天打了個招呼,就欲回家。
「磊子,你等等!」陳浩天看了吳磊一眼,感覺有些話想對他說,但是,他想起剛剛發生的這一切,還是忍住了,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簡單地說道︰「小心點!」
在慣性思維的驅動下,陳浩天本來是想征詢吳磊的意見派幾個人去暗中保護他的,但是,想到今天吳磊在眾人的圍攻之下卻是毫發無傷,只是事後感覺疲倦在車上睡著了而已,因此陳浩天感覺這些似乎已經是多余的了,于是便改口了。
「你也趕緊回去,把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吧,雖說是一些皮外傷,但是如果發火了可就不好了!」吳磊心領神會,領了陳浩天的情,朝他點了點頭,輕聲說了一句,似乎是怕王明川听到一樣的。
此時,吳磊確實感覺累了,他只想盡快趕回家去,痛快地洗個澡然後躺在床上。吳磊踩著自行車飛快地蹬著,可是在離家不遠處的明和街,吳磊卻突然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昏暗的燈光中,她是那麼的耀眼,又恰逢天空再次飄起了牛毛細雨,吳磊不禁想了戴望舒的一首《雨巷》,看著她的眼光不禁有些出神了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著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
撐著油紙傘
像我一樣
像我一樣地
默默彳亍著
寒漠、淒清,又惆悵
她默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飄過
像夢一般地
像夢一般地淒婉迷茫
像夢中飄過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飄過這女郎
她靜默地遠了、遠了
到了頹圮的籬牆
走盡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顏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悵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飄過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著愁怨的姑娘
這不是物理老師艾靜嗎?只不過他手中拿的不是油紙傘,卻是一個行李箱而已。她都已經請事假已經好幾天沒有去上課了,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出現在這里,而且是滿臉的憂郁和糾結?